买完票骆玢才回过神来,为什么李即非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他回来,他就得火急火燎地跑过去;让他学习,他就得好好啃书。如果有一天李即非让他别再找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照做?
一想到这里,骆玢就有点难受。
骆玢不仅怂,不仅包子,还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他不想受父母的摆布,自作主张地读了研。前段时间还自鸣得意感觉自己做了主呢,没想到现在又把主动权交给了别人。
骆玢,你真的没救了。还没谈恋爱,就已经傻成了这样。
温君庭从书房出来,去橱柜里找东西吃。
“这么晚了还吃,小心胖。”骆玢歪在沙发上,“你怎么不回家啊?”
“你不也没回么?”温君庭嘴里叼着饼,手上捧着碗盘,找了牙签戳饼上,把整个盘子递给骆玢:“哥。”
骆玢用牙签戳饼,戳了半天才把饼送到嘴里:“算你有良心。”
兄妹俩就这么坐着吃饼,吃了半天,君庭突然问:“爸妈不在家是什么感觉?”
“干嘛啊?嘲笑我是留守儿童啊?”胖猫花花跳上沙发,往骆玢怀里钻。
“没这个意思,”小姑娘笑了笑,“其实我觉得,爸妈不在也挺好的。”
“我怎么觉着你说话挺非主流的。”骆玢继续戳饼,酱香饼耐嚼,骆玢虽然不是很爱吃这东西,但用来活动一下嘴巴也是挺好的。
小姑娘笑了一下不说话,骆玢又问:“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啊?其实三中附中也很好啊,干嘛非要逼自己。”
温君庭笑了:“跟我学习又没什么关系。”
“那是谈恋爱了啊?你现在可是早恋。”骆玢一只手摸着大猫,猫最近给剪了毛,显得肉特别多。
其实温君庭要是早恋了也不奇怪。小姑娘这两年慢慢长开了,个子长高了,五官组合也越来越好看。虽然剪的是最普通的改良蘑菇头,但挡不住青春洋溢。十四岁。多好的年纪。
骆玢看了妹妹一眼,他要是喜欢女孩子,说不定也能看上君庭这一款。
“你怎么跟老师一样啊。”温君庭觉得没意思,开始戳饼。
“你别戳成那样,多难看,怎么吃。”骆玢一边想挖妹妹的八卦,一边嘴上不停吃东西。
刚才游泳消耗的热量这下子全都补了回来。
“我是说。”君庭深吸了一口气,把牙签戳在饼上,“我爸妈,可能要离婚。”
“噢。”骆玢点点头,“他们跟你说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晚上起夜,听到的。”小姑娘倒是很淡定。
“那外婆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小姑娘大概觉得自己的回答有歧义,又补充道,“我是说,我不知道外婆知不知道。”
那八成是不知道了。在骆玢的印象中,姨姨和姨夫这一对一直挺好。姨夫是工程师,待人温和。他姨脾气是有点火爆,就像□□桶,一般人吃不消。不过两人这么多年了,孩子也大了,这时候说离婚?
也不奇怪。这年头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都能离婚寻找第二春呢,四十多岁离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最不正常的可能还是木清跟骆潇云这样的。骆玢倒想他们两个能离。何必呢,逢年过节还得装一回,累不累。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
“又不是什么大事。”骆玢拍拍君庭的肩膀,“你看我,不也是好好的。”
“所以我才想问你爹妈不在家是什么感觉。”君庭笑笑,“以后他俩肯定得有一个不在,或者两个都不在,我多少要有个心理准备。”
准备你个球啊,顺其自然不就好了。
骆玢歪着头想了想:“其实挺自由的。”
“自由?”
就是你知道对方不会再爱你,所以也就没有奢求的自由。
骆玢觉得这个想法大概太抽象哲学了,君庭这十四岁的小脑子可能也不一定能懂,于是就说:“是啊,真的挺自由的。你要是再大一点,就更自由了。我感觉你爸妈控制欲都不是很强。再不济碰上我妈这样的,其实时间久了,也拿你没办法。”
因为我们在长大,他们在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