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并不晦涩艰深,好像还挺好玩的。
“那我能读您的研究生么?”
“不知道。如果你能保上研的话。”李即非想起自己确实还具有硕导资格,“做研究很枯燥的。你有什么感兴趣的研究内容吗?”
“……目前没有。不过,最起码我现在对学术研究还是有一点兴趣的。”骆玢诚恳道。
也是,读研不是签卖身契。不少人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往往选择读研来缓冲。现在读完研再出去工作的比比皆是。
李即非笑:“还早呢,你们不是下学期才开始推免?不妨多参加点社会实践,搞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再决定也不迟。另外,你的理论基础不够扎实,如果想要攻读研究生,尤其是我这个专业的,还是先积累一些理论知识,以后才不会太吃力。”
骆玢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李即非的专业是什么呢。
这个当然不能当着他的面问的,回头骆玢一查,李即非所在的教研室不仅人丁稀少,名字也相当特别。
艺术学理论。
李即非循循善诱完,背包出了教室。走了几步发现骆玢并没有追上来,他自我奚落地笑了笑:“真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骆玢低头把学院各个专业都看了一遍,除了他打死也不愿意再碰的语言学方向,文学大方向下,专业门类也是五花八门。可艺术学理论专业怎么看都与一般意义上的文学研究没有太大联系,骆玢又查了查,艺术学理论专业与戏剧戏曲专业一样,最后颁发的是艺术学硕士学位。
骆玢想了想,这个学位名称似乎有点尴尬……毕竟他没有丝毫艺术细胞,最后顶个艺术学硕士的头衔可不是太滑稽了么?
正胡思乱想着,程鑫打电话过来:“骆总啊,今天李魔头没有点名吧?”
程鑫的实习工作进展得如火如荼,他找的实习在银杏区,是一家房产公司。“没有。我说,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啊,现在都第几周了?你的出勤分起码要拿一半以上吧。”
“是,是。”程鑫应付道,电话那边似乎有人叫他,程鑫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啊。”
骆玢无奈,挂了电话。他没什么立场指责程鑫,为了这份实习,程鑫几乎投入了所有的课余时间,学校公司两地跑,在企业实习并不轻松,程鑫最惨的时候连末班车都没赶上,跨岛打了出租回来,直接把当天的实习工资抵消。骆玢有点同情程鑫,虽然他的同情实在有些廉价。
起码人家还有实习呢。他还在这想什么艺术学理论。
骆玢正准备回宿舍,手机又响了起来。骆玢来不及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玢玢啊,下午有没有课?妈妈来鹭州了,你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骆玢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写着“老妈”两个大字,如假包换。
“妈你怎么来了?!”骆玢赶到西校门,木清撑着阳伞,在树荫底下站着:“我来看你不行吗?你怎么黑成这样?还瘦了这么多!”
整个暑假骆玢没在家待几天,就急急忙忙滚回鹭州实习,他又懒,抹个防晒霜就出去跑新闻,一个假期下来,起码黑了两个色号。
“黑点帅啊。”骆玢抱住老妈的胳膊,“你不是以前总嫌弃我白得太奶油吗?”
骆玢天生肤色白,以前军训大太阳猛晒一番就开始脱皮,又痛又痒,结果别人还黑着,他像蚕宝宝似的蜕了一层皮又迅速白了回来。木清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道:“你还是白点好看。现在太丑了。”
“还是不是我亲妈啊——”骆玢欲哭无泪,“你这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啊?”
木清拍拍儿子的肩膀:“走了去吃饭。”
木清这回借着出差的名义,在鹭州多停留了半天,专门来见儿子。她招手拦了出租,直接往下榻的酒店去。嘉禾酒店恰在市中心附近,规格不低,四星酒店。“这么热,就吃酒店自助好了,你又挑食。”
“老妈,你还当我只有三岁呢。”骆玢一蹦一跳在前面走,被木清叫回来:“撑伞!这么大太阳!”
嘉禾的自助餐确实不错,环境很好。木清住在这里,午餐免费,又给骆玢买了一张餐券。骆玢轻车熟路拿了餐盘,开始给自己夹菜。他喜欢吃海鲜,尤其是新鲜白灼的,厨师刚好上了一盘大虾,骆玢连忙夹了几个,又搭配了点蔬菜。木清餐盘里有几片三文鱼,骆玢端了果汁一边喝一边吐槽:“老妈你怎么又吃三文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