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还留着你的联系方式(18)

2025-08-28 评论

  梁忱刚要细问,骆珩裹着一身热汽出来了,头发是湿的,看着发质很硬,几乎根根分明地落下,把他眉眼衬得更加锋利。

  梁忱忽然感觉眼睛很痒、有点痛。

  正揉着,身前忽然罩了层影子,紧接着一股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盈入鼻间。

  梁忱抬头,右眼还半闭着。

  “吹一下头。”骆珩在他面前停下,声音很湿,像陷入了夏天的雨夜。

  “孩子,你还没吹头啊,那怎么行?”骆永平眼睛不太好,根本没注意到,赶紧催促:“这么冷的天别感冒了,快去快去,把头发吹干。”

  这半小时过得太兵荒马乱了,哪里能记得。

  梁忱低下头,看着面前伸过来的那双手,把碗放回桌上:“哪里可以吹?”

  骆珩说:“客厅就可以。”

  梁忱拿着吹风去了客厅。

  他的头发比一般的男生长,到了锁骨。

  长头发比较难打理,梁忱只吹干了头顶和脑后的头发,发尾等着自然干。

  尽管如此,也吹了快有十分钟。

  一停下,客厅就安静下来。

  骆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坐在沙发上,头发显然也已经干了,可能因为室内光线原因,面庞看着竟比那天早晨温柔许多。

  ……似乎一直在等他。

  梁忱垂着目光,一截一截地收着吹风机线。

  “梁忱。”对方忽然叫他。

  梁忱下意识:“在。”

  “来。”

  很简短的一个音节,梁忱哦一声就要过去,腿抬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第12章 “梁忱,我叫骆珩。”

  虽然是问句,但梁忱语气并不像诘问。

  就是下意识的。

  虽然这么问很奇怪,但话已出口,收不回。

  只是对方的反应比他想的要奇怪,梁忱定眼看过去,看到对方轻抿的薄唇动了动。

  梁忱:“嗯?”

  这是什么眼神?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对方说。

  “……这样。”梁忱不疑有他,他知道自己的记性向来一般:“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那天应该没告诉我。”

  这一点梁忱很笃定,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记得对方的名字。

  沙发上,男人的目光移过来,梁忱不躲不避,他就在这样的对视下带着笑意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

  “骆珩。”对方说:“梁忱,我叫骆珩。”

  一股感觉扑面而来。

  模糊又熟悉……

  梁忱几次想张口“我们以前见过?”,视线在骆珩脸上扫了一圈,收回去了。

  “姓骆……你跟桑花民宿的老板娘是亲戚么?”

  骆珩:“嗯,你住那里?”

  “对,昨晚刚住进去。”梁忱朝他走过去:“你刚才叫我什么事?”

  “你的眼睛应该被河里的细菌感染了。”骆珩打开了茶几上放着的医药箱,从医药箱里找出一瓶眼药水:“这个你拿着。”

  “谢谢,多少钱?”

  “不用。”骆珩头也没抬,继续在医药箱里找着,“你是为了帮爷爷捡琴受的伤,该我谢你。”

  “也没什么。”梁忱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有些可惜了那琴。”

  骆珩摆手示意他别太放在心上,声音很平和:“眼睛不要一直用手去揉,”

  说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云南白药递过来。

  梁忱:“嗯?”

  骆珩却没说话,指了指梁忱的右大臂。

  梁忱正想问手臂怎么了,猝然反应过来什么,不吭声了。

  骆珩将药放在桌上,很轻的一声,只是这氛围太过安静,一丁点声音都被放大了。

  骆珩:“需要帮忙吗?”

  “应该不用吧。”梁忱坐到沙发上,用手将卫衣袖子一捞。

  到底不是自己的衣服,轻轻松松就捞到了肩膀位置,手臂上被达塔捏过的地方已经紫了,被原本白嫩的肌肤一衬,看着竟然有点吓人。

  梁忱自己也吓一跳,平时磕着碰着不太疼他都不在意,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身体这么脆,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不会有病吧。”

  骆珩:“……”

  梁忱说完自己先笑了。

  笑了一会儿,问:“这个怎么用?”

  “先喷红的,再喷白的。算了,”骆珩说:“我来帮你吧。”

  梁忱点了点头,那点笑容还是没止住,将胳膊伸过去:“麻烦了。”

  “客气。”骆珩说。

  “回去之后,照着我这样喷。”上完药,骆珩从药箱又拿了酒精、棉签、碘伏、创口贴等日常可能用到的药品,在茶几下方找了个小塑料袋装起来:“这些你拿去用。”

  “谢谢。”梁忱目光盯着他给口袋打结的手,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巧。”

  骆珩嗯了声:“这回不叫先生了?”

  梁忱声音有些无奈:“能不提了么……对了,那照片感觉怎么样?”

  “很好看。”骆珩说。

  梁忱点点头:“你喜欢就行。”

  三言两语间打破了先前的尴尬,梁忱放下袖子,拆开眼药水打算滴几下,刚仰起头,听见骆珩问:“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朋友推荐的。”

  “准备待多久?”

  “两个月吧,”梁忱说:“民宿订了两月。”

  “这样。”骆珩点了点头,抽了张纸递过去:“希望你能喜欢这里。”

  “这里挺好的。”梁忱闭着眼笑:“我现在就很喜欢。”

  梁忱上完药就出去了,骆珩留在客厅里整理药箱。

  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家里有老人,骆珩几乎每月换一次药,都在保质期内。他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好让自己不再去想。

  可有些东西,一经冒头,便成燎原之势,灭不了、挡不住。

  久远又记忆犹新。

  ……

  骆珩将医药箱轻轻合上。

  他果然没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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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忱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盯着灰烬里埋着的东西:“是不是要烤好了?”

  “快好了,等珩儿出来就可以吃了。”

  “你这孩子刚才不该跳下去的,”骆永平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就忍不住教育:“扔就扔了,就算捡回来也用不了。但你说也不说就跳下去太危险了,万一溺水了怎么办,我一个老头子只能干看着。还好我们这河没多深,以后不要这么莽了,命是自己的,况且这琴也不怎么值钱,你刚才要真出点什么事,爷爷我后半辈子都心安不了。”

  “我心里有数的。”梁忱笑了笑,对他来说,很多事没有该不该,只有值得不值得。

  “对了爷爷,那个二胡您放哪儿了,”梁忱说:“可以让我试一下,应该能修。”

  “有数也不能这么……你说什么?”骆爷爷先是愣了愣,随后惊喜地转过了头:“孩子,你真能修?”

  梁忱望着老人几乎不能视物的眼,轻声说:“虽然不能保证和原来一样,但修好肯定没问题。”

  骆永平双目颤动。

  这二胡跟了骆永平很多年了,是骆珩大学放假回家时带给他的。

  他眼睛不好,忙完农活,就只能拉拉二胡、听听广播,达亚去世后,就剩他一个人守着房子和地里的庄稼,拉二胡是唯一的娱乐方式。

  他习惯了原来那把,换把新的,又不知道要适应多久。听见梁忱说他能修,心里头顿时有了着落。

  “爷爷这就去给你拿来!”

  骆永平有些激动,原本怕两个小的担心,他才将情绪憋在肚子里,他们庄稼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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