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他手的人,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一个很长很深的吻。
钟业站在暗处,嗤的一下笑了,觉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
人间果然是泥沼坑。
别人染了一身,他也没有洁身自好的打算。
谁怕谁呢?他要敢说他猥|亵明煦,他就敢说他们乱|伦,谁都不会是干净的。
杨爸杨妈听着钟业的口出狂言,脸色变了几变,看向周明峰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带着一种不想搀和的姿态,回避了起来。
对于杨爸杨妈来说,这事实在难处理,如果明煦是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么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处理是最好的,不管怎么样,她俩都会帮明煦帮到最后。
可明煦是个傻子。
这就谈不上帮助了。
是周明峰一直在养他,而且他也的的确确依赖着这个弟弟,是赖以生存的根本,也是罪恶的源泉,这样复杂的关系,她俩真不敢随意搀和。
略微劝了他俩几句,说了几句公道话,两人就抽身离去了,关上门都还在为此觉得心惊肉跳。
钟业看着周明峰,挑了挑眉,做出宽大的姿态:“报不报警,你选。”
周明峰冷脸看着他:“钟业是吧?我不会忘记你的。”
钟业耸了耸肩。
看吧,人间都是泥沼坑,不干不净的谁都脱不了身。
不过这泥沼坑中,周明峰最后留给他的眼神,真是比刀还利。
希望他能长久的保持这样的锋利吧,可别只是一时意气,转眼就消磨殆尽了。
反正钟业是不怕的。
因为这个世界不止是泥沼坑,还是化骨池。
玷污清白,腐蚀傲骨。
……
周明峰回到家里啊,明煦听到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知道是弟弟回来了,缩在床上还在想为什么弟弟会突然打自己。
在他的记忆中,从小到大,他都没被弟弟这样对待过,他很疑惑,是发生了什么。
脸还在火辣辣的疼,等了一会,弟弟都没有进房间来,明煦爬起来到门缝边向外看,看见弟弟坐在沙发上喝啤酒。
罐子都被他捏的咔咔响,非常的可怕。
弟弟喝完酒在外面坐了很久,垂着头一声不吭的。
他肩膀宽阔,两手撑着膝盖,手心向下垂着,忽然的一动,身体支了起来,站起身朝着房间走过来了。
推开门,就看见蹲在门边守门缝的明煦。
明煦仰起头,看不清弟弟脸上的神情,就看见弟弟忽然弯下腰急速靠近,一把将他捞进怀中。
明煦心底立马雀跃了起来,还没抬手搂到弟弟的脖子,弟弟就已经松手把他扔在了床上,倾身压了上来。
明煦懵懂的接受着,弟弟忽然俯下身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脖颈,在轻微的颤抖,然后听见他哑着声音:“哥……”黯哑又模糊的音调。
明煦抱住弟弟的脑袋,下意识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
弟弟又开始痛苦了。
明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件事之后,明煦被限制了出门,周明峰三令五申反复的让他记住,绝不一个人出门,绝不让别人脱他的衣服,绝不让别人碰他的身体。
然后勒令明煦一条一条的背出来,解释其中的含义。
明煦答应得不情不愿,他还是想出门的,他要去找杨嘉轩玩。
这个念头永远是念头了,明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再出门了,杨嘉轩也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许他再和明煦哥哥玩了。
孩子和傻子都在忧愁着。
半个月后,他们搬了家,换了住处,周明峰挂了学籍,由上学改成了上班。
周爸周妈因为这件事特意打过电话给周明峰,他们说周明峰魔障了。
这才多大一点的孩子,十九岁,偏差了一点,后来的事都相去甚远了。
这就是一场魔障,周明峰拿他当美梦,出不来了。
隆冬腊月,第一个只有他们两兄弟的春节,他俩在冷清的家里过节,周明峰在酒店定了一丰盛的一桌送上门,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也依旧冷清。
只有明煦的喘息声能给这个冷清的冬夜增添一点热度,他始终都记得明煦说。
很舒服的。
那他让他舒服。
就像钟业一样,一点点,一步步的,打开他。
明煦早就忘记了一开始的惊恐和害怕,因为很舒服,就像吃奶油蛋糕吃到饱,吃夹心巧克力吃到樱桃馅一样的感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