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这种东西。”唐珂的脸有些发红,啧了一声,“好恶心。”
权呈御眨眨眼,摸了摸嘴唇,他的舌头还在流血,现在恐怕已经肿了,他哑声问:“可这是宝贝你的东西,就当给我的礼物。”
“不行!”唐珂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男人妥协:“好吧。实在太可惜了。下次,让我用这里储存吧。”隔着腹肌,他摸了摸自己的胃部。
唐珂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和眼前的疯子有再多的纠缠,看看时间和杰登的约定也已过去。作为权呈御给他的礼物,在这件事上面,确实要做的更好一些。
“杰登。”突然,男人开口了,他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和唐珂一起离开暖房。冷不丁的,他说出了这个名字。
唐珂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刚刚在外面的人。”权呈御倒心情愉悦。
唐珂不太关心,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自讨苦吃罢了。
“他明天就会离开。”权呈御笑着说,明天一月一度物资供应的日子,杰登会跟着那艘船离开。
“你伤心吗?”他盯着唐珂的脸,试图找到一丝破绽。可如他所料,唐珂绝情又无情,对于这段时间床伴的归处并不关心。
但权呈御也不想在对方面前留下太过残暴的印象,因此不会告诉唐珂真正的现实。
他愉悦的笑了起来,拉着青年的手走向别墅。
“从今以后,只有我会永远陪着你。”
第二天一早,权呈御坐在沙发上垂眼看着码头上停靠的邮轮,源源不断的货物从舱里搬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切,眼里是冰冷刺骨的寒意,直到允秘书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将平板交到男人手上,低声说:“您安排的事,已经做好了。”
权呈御垂眼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和视频,眼底的冰冷终于消散,那股迟迟无法宣泄的恶意在此时荡然无存。
视频里,杰登被利落的处决了,而他的尸体会跟着这艘轮船被抛进海里。
“不要让他知道。”权呈御淡淡道。将平板扔了回去,“华国境内境况如何?”
“他们还没查出来。孟屿琛现在在A国,不过所有痕迹都已被移除,他无法查出其中的关联。除此之外,华国的资产已完全被冻结,顾氏决定收购。”允秘书低声说。
“呵。那就给他们点甜头好了。”权呈御笑着说,“真是无能啊。”
男人轻点扶手:“过段时间把权呈旭杀掉吧,他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
“好的。”允秘书顿了顿,问:“需要唐总一起去……?”
权呈御皱眉:“不。别让他看见这种恶心事。”
“明白。”允秘书说。
见权呈御没有别的吩咐了,他转身离开房间。等站到走廊里,他才猛地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没有发觉,太好了。现在杰登已经假死登入船舱,只要能顺利进入陆地,就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
他握了握拳,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在露台上作画的唐珂,此时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权呈御没有禁锢他的行动,反倒给了对方足够的自由,似乎确信青年无法离开。
“允秘书。”唐珂突然回头看着秘书,注意到对方脸色不太好,温柔的问:“生病了吗?”
“不。”允秘书脸色煞白,周围没有监控,但他已经停留在阴影中看着处于阳光下的青年,暖光将对方的头发印出金色,勾勒出清瘦的身形,而那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都极具力量感,让允秘书不安的心瞬间镇定下来。
他终于向前走了一步,踏入阳光下,问:“关于您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唐珂轻笑:“是指什么呢?”
“我帮您离开,您同样帮我离开。”允秘书握紧拳头,“是真的吗?”
“允秘书应该知道,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青年摩挲着画架,“所以,杰登真的死了吗?”
允秘书放下心来,摇了摇头:“没有。”
唐珂稍稍挑眉,看着码头上的轮船,笑着说:“那可太好了。”
“唐总。”允秘书踌躇片刻,开口道,“权总他向来心狠手辣,我知道的太多了,可能过不了多久他就会……”
“不要担心。”唐珂温柔道,在阳光的氤氲下,宛如初生的天使,“我会让你活下来。”
允秘书完全被引诱了。
不。
或者说,他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的未来、生命交到了唐珂手上。
几乎哽咽。面前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哑声道:“那就麻烦您了,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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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呈旭在病房里躺着,一旁摆放的仪器诉说着他生命力的顽强,他已经被折磨了七年,无论身体、精神都遭受了搓磨。
他怔愣的看着天花板,反应迟钝,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他刚刚查到唐珂时的兴奋。自己那天才的、孤僻的、疯癫的正室哥哥竟然对个平民如此关注。
他不由得惊讶,也开始暗地里调查起唐珂来。而他的手段也完全被权呈御掌握。
无论保镖还是私家侦探,似乎都在向他洗脑,让他杀掉唐珂最爱的家人,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奶奶,然后再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到他身边,将他据为己有,这样,他就赢了权呈御。
因为他得到了对方得不到的人。
于是,一场谋杀便开始了。他杀掉了那个老人,凭借向父母哭诉,用权势消除了一切痕迹,而正当他洋洋自得的向权呈御炫耀之际,一场大火,浇灭了他所有希望。
权呈御作为婚生子继承了遗产,与此同时被安排送到国外精神病院躲避风头。
而他,作为对方的私生子弟弟,一个半死的残废,同样也被送到国外,自此,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混乱,他被囚禁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被折磨、被洗脑、被忏悔。
他痛哭流涕的祈求着权呈御的原谅,直到某天,对方打开了那扇恐怖的大门,笑意盈盈的冲他说:“赎罪的时候到了。”
权呈旭的眼珠转动着,迟钝的大脑在某一刻清醒过来,但下一秒又陷入更深的混沌。
权呈御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他厌恶的皱眉:“他死了吗?”
“没有。”医疗人员跟在身后,恭敬地说,“他现在头脑不太清醒,恐怕已经丧失了交流的能力。”
权呈御“啧”了一声,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浑身缠着绷带的男人,勾起嘴角,缓缓道:“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照看他了。”
“如果这样,他会……”死的。医疗人员的话还没说话,便看见权呈御冰冷的眼眸,下意识闭上嘴,低声说:“我明白了。”
“权呈旭。”男人开口道,病床上的家伙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开心起来吧。终于要结束了。”权呈御讥笑,“你的罪孽、你的卑鄙,都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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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男人似乎更加疯狂,几乎刚从外面回来,就按着唐珂的肩膀将对方强硬的推倒在床上,然后俯身亲吻青年的脸颊、鼻梁、额头,最后到嘴唇,几乎急不可耐的、在看到唐珂的一瞬间就兴奋的不能自拔。
权呈御吞咽着唾液,完全不顾唐珂的不满,将一切深深含进嘴里,让青年不得不别过头去想要躲避些什么。
“说说话啊,宝贝。”男人一边要求着,一边更过分的深吻,“你总得鼓励我才行啊,这个度合适吗?我舔你的时候喜欢吗?想要我再摸摸吗?这里、还是这里?”
“够了……唔……”青年有些气急的踹了男人一脚,“不亲的话就滚啊。”
“哈哈哈哈,不要生气。”嗓音连带着喉咙带来震动,他舔了舔下唇,拉起唐珂的手舔舐着,那双眼睛在昏暗中发出恐怖的光,“现在,你可以被我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