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觉得心跳跳得特别特别快,觉得整个人的大脑好像完全不能思考了,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然后他听到庄景延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轻声道,“专心点。”
庄景延的舌头舔过了他的牙肉,舔过了他上颚,沈繁觉得整个口腔被庄景延舔的酥酥麻麻的,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
他满脸通红地、晕乎地、而又享受地,仰着头,和庄景延接吻。
庄景延的吻有些强势,他被庄景延亲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到了浴室的墙上。
他被庄景延压在墙上吻,然后他感觉到庄景延的手指,在他下颚上滑过了下,像是抚摸,像是流连,指腹的薄茧一路流连着,经过了他喉结,经过了他锁骨,然后庄景延的手指捻开了他扣子。
衬衫轻轻落到了地上,西裤也落到了地上,浴室的水汽和空气中的滚烫混合到了一起,庄景延将沈繁抱了起来,抱到了浴缸里面。
他轻啄着沈繁,嗓音混着水声,像湿漉漉的潮湿地带,像热带雨林,他问道:“水温可以吗?”
沈繁“嗯”了一声,然后羞耻地将脑袋靠到了庄景延的胸膛上。
梦里的画面,换了个场景,成了现实,沈繁脑袋抵着庄景延,脚趾在舒适的水温中忍不住蜷缩了下,他感觉着庄景延的手在水下,水面波纹轻轻晃动,漾着水光。
自己在做什么?沈繁一边涨红了脸,一边因为庄景延水下的动静,而呼吸微微变得急促。
在这急促的呼吸间,沈繁感觉到庄景延倾身,朝他身后拿了个东西,过了会,他看到了庄景延拿的东西,是被他放到了黄铜色镂空小盒子里的那两瓶精油,属于庄景延信息素气味的柠檬和雪松。
庄景延在他脸上轻啄着,一只手在水下肆意着,一只手将精油滴到了水里。
柠檬和雪松的香气,在浴室水汽下扩散开,闻不到庄景延信息素的沈繁,在此刻闻到了柠檬雪松的味道。
庄景延轻咬着沈繁的耳朵,在沈繁耳边道,“这接近我平时信息素的气味。”
耳边的啃|咬、亲吻、舔|舐,水纹起伏地晃动,手指过分而充满技巧性地来回,沈繁眼角泛出一颗晶莹的眼泪,他仰着头,灯光眩晕地落入他视线里。在这份眩晕中,他听着庄景延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柠檬雪松的香气,他仿佛心底被充盈得饱满,他心想,原来庄景延的信息素闻起来是这样的吗?接着,庄景延又往水里滴入了几滴雪松,雪松的干冽和隐隐的燥烈,盖过了柠檬清新尖锐地香气。
庄景延舌尖伸入沈繁耳廓,在沈繁耳廓上卷起,扫了下,跟这酥麻、湿润的触感,一并抵达沈繁耳中的是庄景延的声音,“这更接近现在信息素的气味。”
沈繁被庄景延亲着耳朵,脸扭到了一边,同时雪白的颈项仰着,脖子、喉结、锁骨在灯光下呈现极为漂亮的线条和质地,如珠似宝,伴随着水光,泛着诱人的光泽。
通红的耳根,雪色下透出粉的身体,因为亲吻和水波的起伏,晶莹的泪滴缀在了眼尾,晶莹泪滴滑过泛红的眼尾,轻而急促的呼吸喘在空气中,鼻间是雪松压过柠檬的燥烈香气。
原来庄景延的信息素是会变的吗?原来这个时候,雪松的气味会更浓烈些吗?原来,这是庄景延此刻的气味。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雪松林中,一颗一颗切开的柠檬陈列在林间草地上,整个天地,都好像是这个林间的气息,清新而又冷沉,尖锐而又温柔,燥热,而同时强势。
……
次日上午,沈繁在庄景延的房间醒来,庄景延似乎是已经醒了,这会并不在房间。
窗帘拉起,一如上次庄景延发热期那次,不同的是,上次还有个庄景延发热的理由,这次却完全是……他好色。
沈繁侧躺着,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枕头上有着好闻清洁的气息。
沈繁闻着枕头上的气息,想着昨晚,脸倏地变热。
自己昨晚跟庄景延做了,还是在浴缸里,庄景延还调了信息素的味道给他闻。
自己在做什么啊?沈繁,你昨晚是在做什么啊?自己是喝酒喝蒙了吗?
他脸红心跳,说不上是尴尬还是羞赧。
他觉得自己昨晚肯定一定程度上,被酒气、被欲望、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他真是一个好色的beta。
可他觉得,自己应该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好色的beta。
好看的alpha那么多,但他从来都没有梦见过,也从来没有昨晚那种想亲吻的冲动。
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喜欢庄景延吗?
这是喜欢吗?还是单纯的好色?
有一说一,庄景延的长相在他认识的人里,确实也是优越出众的。
沈繁想着,手指轻轻抓了下身上的空调被。
如果他是因为好色,那庄景延是因为什么?理智状态下的庄景延,非发热期的庄景延,昨晚的庄景延……
昨晚的一幕一幕闪过脑海。
庄景延是在回馈他发热期时候的帮助吗?是因为他说修改合同条款,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互相帮助,所以亲吻他的吗?
庄景延在履行合同义务这方面,一向尽职尽责。
沈繁正想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沈繁一时想不出答案,不由就想分神做点什么,于是他拿过了手机,看了下。
是一条微信消息,罕见地竟然是庄资休发来的。
庄资休明晚要在半山别墅办宴会,让他和庄景延明晚去参加。
沈繁看着庄资休的消息,眉心微拧了下。
在他知道庄资休从小到大没有给庄景延过过生日,知道庄资休因为妻子的离世,因为一些所谓的算命大师的话,而在小的时候疏离庄景延后,他对庄资休已经有点排斥了。
饶是现在的庄景延多么的成熟、高大,甚至嘴毒,但两三岁时候的庄景延,只是个懵懂的、幼小的,初来人世,需要父母关爱的小孩。
一个父亲,怎么能那样对自己的小孩?
沈繁想到行程记录上的显示,想到庄老爷子手术那天,早早来到了医院,但一直没有上楼的庄景延,想到曾经拒绝过生日的庄景延,心口不由就像被拧了下,酸酸的,泛着点疼。
他正看着庄资休发来的消息,这时卧室门被打开,庄景延走了进来。
卧室门打开的那一瞬,沈繁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下,像一只突然被人抓住了尾巴的猫。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想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但手机还在手里拿着,这会还正放在自己头顶,手机的屏幕光还幽幽地打在他脸上。
这会再闭眼,感觉也有点诡异了。
沈繁:……
于是,沈繁轻抓了下被子,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看向了庄景延。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沈繁看着庄景延那双漆黑好看的眼睛,蓦地,感觉心跳跳快了一拍。
感觉空气都变得有点热。
他看着庄景延走近,看着庄景延优越的眉骨、鼻骨,还有昨晚几乎亲吻了他全身的薄唇。
沈繁耳根霎时变热。
他感觉到自己心跳跳得有些快了,感觉到自己在脸热,在不好意思。
这算是喜欢的感受吗?还是单纯的不好意思?或者是单纯的好色?
沈繁不太确定地想着,然后庄景延走到了他旁边,庄景延问道:“还要再睡会吗?”
窗帘阻隔了阳光,房间内光线很弱,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沈繁的脸热耳红暂时被遮掩。
沈繁眨了下眼睛,害羞地轻声道:“不睡了。”
庄景延又问:“那我来做午饭,午饭想吃什么吗?”
沈繁看了下庄景延,又害羞地垂下眼睫:“清淡点就好。”
庄景延:“喝鸡汤吗?送来一只走地鸡。”
沈繁:“可以啊。”
因为窗帘挡着,因为室内昏暗,也因为沈繁惯来张扬骄傲、不喜欢示弱,虽然是个纯情得容易耳朵红的人,但耳朵红是不能控制的身体反应,而说话方面的虚张声势,则是早就被他训练出来了。
因此这会,沈繁连害羞都害羞并不明显,庄景延显然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