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欣赏过一些黄暴漫画的沈繁,看到手铐,脸色再一次黑了。
沈繁心里想,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最后一次给庄景延面子,再一次大喊了一声,“庄景延!”
好家伙,还是没有人回他。
沈繁:…………?
沈繁狐疑地皱了皱眉,然后看到了庄景延落在沙发上的手机。
他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下,锁了屏他看不到具体消息,但能看到消息提醒,从早上他发出来的那条消息,到刚刚他打的那通电话,全都显示在锁屏页面上。
这说明这中间,庄景延一次手机都没看过。
现在都快下午五点了,沈繁看了下时间,心里再一次奇怪了下,心想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他想着,快速地在整套房子搜寻了一遍,除了一间似乎反锁了的房间他没打开,其他房间都没有人。
至于那间反锁了的房间,他用力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回应,没有声音。
沈繁不由想,难道是出门了,忘带手机了?
他又拍了拍门,见里面没有人应,觉得里面应该没人,他猜庄景延估计是出去了,于是打算先找庄老爷子要的徽墨。
徽墨很快就在庄老爷说的柜子里找到了,沈繁叫了个快递,准备把徽墨带回庭西路那边,让快递来庭西路住处取。
至于庄景延……沈繁一想到这人故意躲开他来这边住,心里颇为不爽,心想爱咋滴咋滴。
反正他们只是合约关系,也不是什么真恋人。
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庄景延的私生活呢。
他们签订的协议里,甚至就有在不违反合约义务和表面恩爱的情况下,双方不干涉彼此私生活。
沈繁将庄景延的手机扔回沙发,准备带着徽墨离开。
正准备换鞋,突然房内传来一声“咚”的声音。
沈繁换鞋的动作停了下。
接着又传来了好几声“咚咚”声,是反锁的那间房子传来的。
沈繁没换鞋了,他往那间反锁的屋子走去,狐疑地喊了一声,“庄景延?”
但里面没有回应他的人声,只有又一声的“咚”。
这“咚咚”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有人在锤东西,或者踢东西。
沈繁眉心拧起,全身戒备,心想不会是进贼了吧?
他朝里面道:“谁在里面?不说话我报警了?”
他说着,去拿了一根高尔夫球杆,然后踢了下门,“听到没有,赶紧滚出来!”
他戒备地说着,但里面又没有声音了,连“咚”的声音都没有了。
沈繁:?
这里面到底是贼,还是庄景延?不会庄景延真出事了吧?被人绑在里面了?
沈繁想着,眉心拧起,然后想到刚才在找徽墨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串钥匙。
他凭着记忆,又回了庄景延卧室,翻了下,果然翻到了一串钥匙。
他拿着钥匙,一边拧眉提防着,一边有些心急地试钥匙开锁。
试到第五把,终于试对了钥匙,他旋转了两圈,从里面反锁的门被打开。
打开后,没有看到庄景延,也没有看到小贼,只看到了一个银色的、椭圆状的,看起来仿佛一个巢穴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挺大的,估摸着有两米长,宽也有一米多。
这是个什么?沈繁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他敲了敲,然后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沈繁狐疑,“庄景延?”
没有人回答,但沈繁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六芒星手链,是沈晗送庄景延的那条。
沈繁忍不住担心地又敲了敲,“庄景延?”
他喊了几声,然后试图开这个奇怪的椭圆形东西。
他转了一圈,找到了操作面板,操作面板看起来并不复杂,但要输入密码。
沈繁拧眉,输入了庄景延的生日,错误,输入了庄老爷子的生日,错误。
沈繁:该不会是我的生日吧?
沈繁输入了自己生日,错误。
沈繁:……
想了想,又输入了他们签订合约的日子,还是错误。
已经输入了四次了,沈繁麻了,生怕输错次数太多,这奇怪椭圆舱自动锁了。
“庄景延?”沈繁耳朵贴在银色椭圆舱上,听着动静,“你在不在里面?在的话再敲一声。”
沈繁所不知道的这个椭圆舱,是个巢舱,是专门给alpha研发的、用于发热期的巢穴。
发热期的alpha,喜欢筑巢。
筑巢行为能缓解发热期alpha的攻击性、不安感、占有欲……因为发热期alpha的这一本能行为,市面公司研发出了这一类似巢穴的巢舱,既为alpha提供筑巢感,同时巢舱内设置有安抚功能、抑制功能,能多方面缓解alpha发热期的痛苦。
这个巢舱是齐铄两个月前送给庄景延的,当时庄景延还没跟沈繁结婚,齐铄怕庄景延发热期压抑太狠,把自己搞出问题来,于是送了庄景延这个巢舱。
庄景延当时收到的时候,还很是无语。
巢舱价格不菲,市面上售卖的店铺不多,知道的人也不算多,而且就算有人买了,也都是放在自己家里用,哪会带出去,因此本就对alpha发热期没有特别关注过的沈繁,自然不知道这东西叫巢舱,是模拟alpha筑巢行为研发的。
这个巢舱在齐铄给庄景延后,庄景延还没有使用过,他原以为自己用不上这个东西,毕竟之前发热期,他靠药物和针剂就度过了。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巢舱,他是三个小时前把自己关进来的。
他不确定自己后面会做出什么事情,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意识不清做出违背理智的行为,因此在最后一丝清明之际,他把自己关进来了。
巢舱被他设置了四十八小时封锁,封锁后从里面就打不开了,只能从外面打开。
这等于是强行把自己封禁起来了。
巢舱自带的监测功能,会根据舱内使用者的情况,开启舱内功能,以帮助使用者缓解发热期的强烈渴望带来的痛苦和压抑。
巢舱是联网的,如果监测到舱内使用者生命体征上的危险,巢舱会自动发送使用者报告和请求给医院,自动解开封锁。
庄景延把自己关进来后,将安抚功能、压抑功能、信息素紊乱调节功能都开到了最高档位。
他原以为会有点作用,会缓解一点那种压抑、潮热、闷燥。
但结果,体内暴烈紊乱的信息素被压抑下去了片刻,然后,数倍地、愈发躁动地、渴望地吞噬而来。
名为欲望的乌云,黏腻地爬遍了全身,渴求的欲望冲破了峰值。
在极度渴望但怎么都得不到舒缓的痛苦、燥热、难耐、渴求中,他亲吻幻想中的沈繁。
沈繁自己用手解决的那一幕画面,在他眼前细致地、生动地铺陈开。
他看到沈繁布满薄红的脸、锁骨、小腿。
全身。
混乱的意识让他已经分不清,也根本没有理智去想,这是现实,还是幻想。
他在凭借着本能行动、渴求。
但不够,不够,不够。
想要,想要,想要。
在混乱的意识中,他好像听到了他渴求的求|爱对象的声音。
好像在外面。
但他被困住了。
于是,他用头撞了困住他的舱壁,发出了“咚”的声音。
“咚。”
沈繁听到里面传来的“咚”的声音,比前面要小很多,但很明显是回应他的。
庄景延真的在里面?
沈繁有些担心地将耳朵贴了上去,大声问道:“庄景延,密码是多少?”
但庄景延这会混乱的意识,哪能回应他,而且,如果庄景延意识不是混乱的,不是非理智的,那就更不会回应他了。
沈繁见庄景延没有回他,愈发担心了,他有些心慌地拍了拍这个奇怪的椭圆舱,然后心里已经在计划着打这个东西的客服电话咨询一下,或者打电话问问齐铄和裴载,看看他们知不知道。
他正想上网搜,这时,他听到了“嘀”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