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牌在说某种自我束缚。”
自我束缚,庄景延听着,眸光看了下恶魔牌上,又看向了沈繁。
然后沈繁漂亮的手指,又在恶魔牌上戳了下,这次着重戳的是恶魔手中的火炬。
“但并不是没有希望,因为你除了锁链,还有火炬,倒置的火炬是一种力量,它可以是毁灭的力量,也可以是帮助你冲破自我束缚的力量。”
“倒置火炬怎么使用,取决于你自己。”
庄景延没有说话,沈繁的手指又指向了第二张牌,死神。
“你觉得死神代表什么?”沈繁问道。
庄景延:“结束。”
沈繁弯起笑眼,“答对了!”
沈繁看起来颇为开心,庄景延不由看了下他。
结束,只是庄景延随便答的。
在庄景延看来,死神代表的是死亡,是不幸,是黑暗,是世人厌恶的东西,是终点,所以是结束。
但沈繁似乎很喜欢这个回答,沈繁似乎很喜欢这张死神牌。
庄景延抿唇,看着沈繁,只见沈繁道,“死神这张牌,听起来好像很不怎么样是不是?但其实并不一定。”
“死神牌代表的不是死亡,而是某一个阶段的结束,一个阶段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阶段的开始,换言之,死神牌也可以理解为转变。旧的世界,旧的关系,旧的规则,在死神这里结束。”
“而这张死神牌,它承接的是上一张恶魔牌,承接的是锁链。锁链在死神这里迎来了结束,这说明你会走出黑暗,走出恶魔的锁链,你会斩断束缚着你的东西。”
“死神在这里,代表的是冲破束缚,是新生。”
庄景延薄唇微抿了下,他没想到死神所谓的结束,可以被解读为是新生。
但跟上一张恶魔牌的枷锁联系到一起,又似乎确实可以这样解读。
他正想着,然后沈繁的手指落到了第三张牌上。
“第三张牌,世界。”
沈繁将第三张拿了起来,面对着庄景延,沈繁道:“这是大阿尔纳21号牌,是最后一张,四角有人、老鹰、狮子和牛,而中间是舞者和月桂花环,这是一张很有希望的牌。”
“恶魔迎向死神,是枷锁的断裂,断裂之后是新生,是新的世界。”
沈繁说的信誓旦旦,他说着,白皙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那张世界牌,在庄景延面前晃了晃,“庄景延,我塔罗牌解读的很准的,恭喜你,你要迎来崭新的世界啦!是好的世界哦。”
“是不是要发大财了,发财了别忘了我哦。”沈繁又故意加了一句很财迷的话。
庄景延看着眼前晃动的世界牌,和晃动的笑脸。
他其实并不信什么塔罗牌,也没有白痴到会相信沈繁的这一番解说。
沈繁的解说,听起来都很符合牌面,但庄景延觉得,这更像是沈繁在知道他不过生日后,而为他量身定制的解说。
他想,或许不管抽到什么牌,沈繁都能将牌意解读为光明的。
沈繁并不迷信,沈繁并不相信塔罗牌,沈繁学习塔罗牌是为了社交,沈繁这会说的话,是想让他听的话。
所以,沈繁是希望他能放下枷锁。
虚荣、张扬、狡黠的蝴蝶,买了蛋糕,做了面条,睡在客厅等待,而后又巧舌如簧地说出了一大堆的话,都是为了他能开心,能放下枷锁。
长满藤蔓的牢笼,飞进了一只蝴蝶。
蝴蝶不在乎藤蔓,不在乎牢笼,不在乎别人说的命带杀星,不在乎什么克亲克爱。
蝴蝶说,什么破签。
蝴蝶说,死神代表的是枷锁的断裂。
蝴蝶轻盈,骄傲,强大无比,撬开了牢笼的一角。
银色手环再一次发出尖锐的“嘀”声。
沈繁本来还想再说一说牌意,然后听到这一声“嘀——”,沈繁眼睛微微瞪大。
他懵逼地想,怎么监测手环又叫了?所以庄景延真的是在发热期吗?
他下意识用手摸了下庄景延的额头,“真的发热期了?”
世界牌放在桌上,落在两人中间。
沈繁摸着庄景延的额头,感觉没有上次发热期那么热,他心想,这是发热期前期吗?
自己现在要怎么办?打电话给医生?
他脑子里有点懵地想着,然后对上庄景延漆黑的眼睛。
他看着庄景延那双眼睛,心里蓦地感觉慌跳了下。
alpha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某种强大而危险的野兽。
幽深,看不见底,也看不清那底下藏着什么难以辨别的东西。
只感觉好像很浓重。
他看着庄景延,下意识地感觉到某种危险感。
他下意识地想收回手,但手却被庄景延抓住。
庄景延道:“不是说要帮我吗?”
帮?哦,昨晚说的。
“现在,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头叼玫瑰]
第45章
“不是说要帮我吗?”
“现在,可以吗?”
简单的字眼,产生的效果却是爆炸的。
沈繁被庄景延抓着手,他感觉到庄景延指腹的薄茧和掌心的滚烫,磨砺在自己手腕上。
掌心的滚烫,仿佛顺着手腕,抵达了全身,抵达了大脑,大脑被炸得“轰”了一声。
炸得沈繁都有些懵住。
庄景延在说什么?这是庄景延会说的话吗?庄景延果然是进入发热期了吧?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庄景延,整张脸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一步变得滚烫了。
“啊?”
昨晚张扬着骄傲的脸,语气轻松地说帮庄景延的蝴蝶,这会满脸通红,反应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个“啊”字
他看着庄景延,同庄景延滚烫的手心不一样的,是庄景延漆黑的眼睛,幽沉、浓稠,辨不清情绪。
沈繁看着庄景延,本来想收回的手被庄景延抓住,本来想移开的视线,没有被控制住,明明可以移开,但却没有移开。
他怔怔地看着庄景延的眼睛,庄景延的呼吸同他很近,眼睫同他很近,他看着,觉得自己好像被庄景延的眼睛摄住了。
移不开了。
他心跳开始跳快,他大脑有些轰乱,他心想自己要帮庄景延吗?
要帮的吧,如果庄景延发热期的话。
反正也上过一次床了,庄景延也挺干净的,也挺帅的,他倒也不吃亏,他觉得没什么,成年人上个床怎么了,反正他又不排斥庄景延。
他昨天晚上说的可不是大话,他本来也想着,如果庄景延发热期了,如果没有什么其他解决办法,那他可以帮庄景延的。
发热期对于庄景延而言,就跟生病了差不多,现在他是庄景延名义上的伴侣,总不能看着庄景延“饿”死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时候,会这么快,庄景延会这么直接。
直接得他整个人都爆炸了,红温了。
向来只能嘴上皮一下,其实纯情得要命的蝴蝶,看着庄景延,结巴了下,“帮、帮可以的啊,你这是发热期了吗?”
庄景延没有回答看似招摇实则纯情的蝴蝶的问题,而是直接吻住了蝴蝶。
同掌心一样滚烫的唇,贴住了沈繁还欲说话的嘴巴。
沈繁被庄景延吻住的瞬间,眼睛瞪大,呼吸都微屏了下。
他大脑感觉再一次“轰”了一声,说的时候张扬骄傲、风轻云淡、不甚在意的蝴蝶,这会整个人温度再一次上升。
高温宕机的大脑,暂时无法处理过于复杂的问题,沈繁脑海里只下意识地想着,庄景延的嘴唇好像比上一次更柔软很多。
上一次庄景延的嘴唇滚烫、干燥,而这一次,同样滚烫,但柔软很多。
柔软的唇贴着他,碾磨着他,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了他的脸上。
还有属于庄景延的味道。
沈繁心想,是因为还是发热期前期,所以嘴唇比较柔软吗?反正都是要帮庄景延的,也没必要等到庄景延可怜兮兮,嘴唇都变得干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