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小美人带球跑(102)

2025-09-01 评论

  苏堂玉不厌其烦地隔着一段时间就站起来给他擦身体,白荔浑浑噩噩地醒来又睡去,模糊中他睁开眼睛,瞧见苏堂玉在摸他的额头。

  似乎是瞧见他睁眼了,男人笑了一下,“退烧了,才五点,接着睡吧。”

  白荔转头,想看看窗外的光线,不过窗帘遮挡得严实,卧室里还是漆黑一片。

  只有卫生间的灯光透过贴了磨砂纸的玻璃门,照亮了小半个房间。

  白荔刚想爬起来,苏堂玉已经顺手把灯关了。

  眼前重新陷入昏暗,白荔忽然忘了自己想干什么,他愣了愣,回身去找不知睡到哪里去的小榆。

  意识到苏堂玉的存在,让白荔的睡意变得很浅。

  出了一晚上的汗,经过苏堂玉不断地给他擦拭,他的身上依旧是干爽的。

  男人真的在这里照顾了他一个晚上。

  没睡吗?还是睡了却反复醒来?

  苏堂玉明明有起床气的。

  白荔过意不去,从床上起来,半是昏暗的房间里他能清晰地看见苏堂玉坐在墙角的矮凳子上,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他的身形坐在那样矮的凳子上有些勉强,长腿只能向前伸展着。

  白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去,没等叫他,男人已经睁开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黑暗里,男人黧黑的双眸却隐隐映着光斑,像是在发亮。

  白荔被他出其不意的先行开口唬住了,“不是、我把被子给你铺好,你去休息会儿吧。”

  “天快亮了,没关系。”

  即使是在这种光线里,苏堂玉还是一眼就能将眼前男人的心理看得透彻。

  过意不去,愧疚,白荔实在太简单了。

  简单得让人心疼。

  “不过是照顾一晚发烧的你,什么事都没有。”

  苏堂玉压下来的声音带着气音和一晚上没说话产生的微微沙哑,听起来太过温柔了。

  白荔想问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这么突兀的问题,又让人感到难为情。

  他既不敢那样问,也不敢再和这样的苏堂玉交谈下去,于是跪坐在床上,低下来头瞧自己黑暗中绞弄在一起的手指。

  “睡吧。”

  “辛苦了这么多年,至少生病的这个晚上,不要再有负担好好休息。”

  白荔以前从来不会因为这点小病矫情。

  从家里发生变故到现在,这七八年里,无论是生病还是遇到困难,他都无所谓。

  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说他辛苦了,白荔脑子里紧绷的弦突然铮了铮。

  尤其是,对他说句话的,还是苏堂玉。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白荔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感到难过,只是哽咽地难以回答。

  苏堂玉很快察觉到他的状态,着急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却一时词穷。

  “我不太会说话,惹你伤心了,对不起。”

  男人屈膝,半跪在他面前,那样抬起头来,仰视着他,“白荔。”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白荔眼里的泪终于藏不住地掉下来。

  他不安地颤动着双眸,看见苏堂玉同时低下了头。

  朦胧的光线里,男人伏下脊背,缓缓将额头抵在了他的双膝,触碰到的地方,浑浊得烫进皮肤里。

  “你可能不信,但是,原谅我爱你。”

 

 

第54章 窥光燥热的春季

  男人突然的表白,几乎让陷入伤心的白荔立即中断了所有的情绪。

  他呆愣地坐在那里,看见男人抵在他双膝上的脑袋,透过衣料的温度仿佛发烧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气氛变得古怪,白荔的心思也跟着乱了。

  苏堂玉没有再说第二遍,两人这样坐了一会儿。

  直到苏堂玉将头抬起,目光灼灼地朝他望过来。

  白荔胆怯地错开了与之交汇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大约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从苏堂玉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爱?

  苏堂玉说爱他。

  为什么是这种热烈而浪漫的字。

  在黑暗里仿佛发着光。

  “再睡会儿吧,我去外面。”

  “有事喊我,我就进来。”

  苏堂玉起身,和他拉开距离。

  仿佛刚才的那场简短的告白,真的只是白荔因为太过想要有人爱他而产生的幻想。

  白荔想要叫住他,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那个“爱”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在苏堂玉站起身起来的一瞬间白荔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真当男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时,他的那些疑惑,又随着男人的离开,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黑暗里,白荔只能听到身旁小榆的呼吸,和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爬上耳朵的高温,仿佛要将人灼伤。

  白荔睡不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因为听见了那样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

  又不仅仅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心脏跳得发疼,白荔蜷缩进被子里,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

  白天冲破了奶油色窗帘的遮挡,光线逐渐闯进房门紧闭的室内。

  白荔清醒着,却闭着眼睛一直到天色晃着白光。

  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只是平静地躺在那里。

  爱吗?

  苏堂玉说“我爱你”。

  是和柳今尧还有过往所有对他表白过的男生女生们不一样的说法。

  但,苏堂玉明明是讨厌他的。

  叫他不要妄想,叫他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有那种超出界限以外的情感。

  现在却说爱。

  白荔忽然想到了,那时在咖啡店里,柳今尧的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男人说富贵人家不会有真心,谁都可以玩,但随时收心,是他们这种人基本的能力。

  无论多喜欢都是玩玩而已,感情游戏只是生活调味剂,调味剂参与了太多,是会把一锅好汤全毁了的。

  男人说的话,改变了白荔一直以来的感情观,但他相信男人说的话。

  上一秒柳今尧说喜欢他,可能下一秒也在床上也和别人说了同样的话。

  爱情在他们的眼里,好像很廉价。

  也许,苏堂玉也是那么想的,他只是想让自己回去,回到江城继续过从前那样的,他想要的,让自己随叫随到,随叫随用的日子。

  只是为了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所以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信口拈来的“爱”,便完全能够说得通了。

  他不该一个人在这里,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定好的起床铃每天准时响起。

  小榆噌地睁开眼睛,从床的另一头蹭过来,越过白荔关掉了床头的闹钟。

  然后才坐在床上,担忧地瞧着妈妈发懵。

  “妈妈,你还难受吗?”

  他小小声说着,不敢把人吵醒,低头用脸颊去贴白荔的额头,“痛痛离开妈妈。”

  白荔本来就醒着,郁闷被小榆治愈,他扬起唇角地抱住了他的宝宝。

  “妈妈已经好了,不要担心妈妈,只要有崽崽在,妈妈什么病都会好的。”

  “妈妈,”小榆抱住了他,“爱你。”

  听见小榆说的爱你,白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是啊,并不是没有人爱他,他还有小榆纯粹的爱,不能颓废,要加油才行。

  带着小榆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从房间出去,饭桌上已经摆好的满满一桌的早餐,还冒着腾腾热气。

  厨房里发出碗筷碰撞的声音,白荔瞧见苏堂玉的背影,还没出声,他的衣角先被小榆的小手轻轻拽了拽,“妈妈,坏蛋叔叔是在帮我们洗碗吗?”

  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着,因为台盆对于他来说低了些,所以有些不方便行动。

  那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现在竟然在干这种粗活,白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心里的麻线揪成一团,还不待他做点什么,厨房里已然传来陶瓷碗摔落在地发出的清脆碎裂声。

  “妈妈,碗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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