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不敢说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只说,“偶尔。”
紧接着,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郑星纬复杂的表情,“那你怎么还这么缺钱,苏堂玉不给你钱花吗?”
“啊啊,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被苏堂玉抓到了?你告诉我,我替你解决。”
白荔自然是没有把柄的,苏堂玉也给了他很多钱。
只是他想多存点自己的钱,但这些不好对第三个人袒露,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前。
白荔不语,只是低头摸着小狗头。
郑星纬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逼问他,车子很快开到了小吃街前面的马路上,街道窄不让机动车进,郑星纬把车子停在了马路边,好让白荔下车进去。
“谢谢您,那我先进去了。”
白荔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和郑星纬以及大白道别,“有时间再见。”
“等一下,这花你拿着吧,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白荔收到过不少花,收到这种花还是第一次,其实要是鲜花,他说不定就真的收了。
“这太贵重了,而且我现在拿着不方便,”白荔笑,“您自己收好吧。”
“没事,”郑星纬把花放好,话锋转而又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这样工作太辛苦了,我给你找工资高的兼职,你看怎么样?如果有适合你的,我就联系你。”
“那谢谢您了。”
白荔想着多个工作渠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算没有工作,也算多交了一个朋友。
他点头,拿出手机,“我扫您吧。”
郑星纬为自己的机警竖起大拇指,他笑,“好,你扫我吧。”
白荔发送了好友申请,同郑星纬挥了挥手,就往小吃街里走去。
今天兼职地方的老板是老熟人,白荔才能和他商量过来的时间。
之前还好,但现在晚上还要配合苏堂玉的时间,所以最近的兼职越发难找了。
七点钟左右,白荔的打工时间结束,他解下围裙,老板便结了他的工资。
不久后,他就收到了苏堂玉的消息。
从上次男人叫他不要有别的心思后,最近他们都在酒店见面。
但是今天男人说要来家里。
白荔回了他好,怕苏堂玉等急,回去的时候他打了车。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到了家附近,进到巷子里,白荔看见苏堂玉的车停在家门口,屋子里亮起的灯光暖融融的。
好久没有人在家等过自己了。
白荔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很快,他站在门口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子,是从小吃街沾染的烟火气,幸而没有其他酸臭味。
小心检查完自己的仪容仪表,他才推门进去。
苏堂玉正坐在楼下的椅子上。
男人的视线好像就落在门口,白荔一进去,同他目光相接。
“先生。”
白荔被吓了一跳,不敢和他对视,怕自己瞧他时会忍不住多出令苏堂玉厌恶的情绪,于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立刻垂下了眼皮。
“我不知道您要过来。”
白荔说着,转身关上门,“我、我先去洗澡,马上就好的。”
青年似乎在躲避他,说着话也不瞧他一眼就上了楼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明明从前叽叽喳喳的,什么话都要跟他说。
苏堂玉皱眉,跟着他上了楼。
这晚的相处依旧让人大汗淋漓。
只是白荔几次咬着唇不让亲,让苏堂玉烦闷得厉害。
他掐着白荔的脸,盯着他躲避的视线。
最后终于顶开了他的唇,听见他不受控地小声唤着自己的名字啜泣,才终于舒心了几分。
今晚苏堂玉留宿,没有同上次一样结束就离开。
白荔躺在他身边,身体脱力后睡得很是安稳,软趴趴的任由人抱着。
苏堂玉垂眸瞧他,发觉他最近好像又消瘦了不少,一天到晚不知在做些什么,都没吃饭吗?
还有那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以及床上的不配合。
苏堂玉长缓了一声鼻息。
或许还自己是对他太纵容了,才让他骄纵起来。
……
第二天一早,白荔看见躺在身边的苏堂玉,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前几天在酒店的时候,男人总是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开了,白荔好久没有这样同男人在一起,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悄悄起身拿着衣服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苏堂玉也起了。
白荔立刻低下头去,“苏先生,早上好,我先下楼了。”
青年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态度,让苏堂玉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过来。”
白荔的手指揉搓着衣角,犹豫不决地往苏堂玉那边走去,“先生,我今天早上还要上班。”
“上班?”苏堂玉点烟,拉着人往自己的身前按,“这就是你的班。”
白荔慌乱地抬眸看他,憋得耳珠也微微发红。
他伸着舌头,颤颤地要起身去拿纸巾,又被人捏住了下巴。
“吞下去。”
白荔跪在地上的双膝怔住,阖下湿润的眼睫,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囫囵地滚动了喉结,又乖乖张开嘴巴给他检查。
苏堂玉目光幽暗,看了他很久,才算是满意地勾了勾唇。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扔给白荔,“拿着。”
卡砸到他的手臂滚下,掉落在他的身前。
白荔一时没反应,等回神时,苏堂玉已经站了起来去浴室洗漱。
他颓然失了力气,靠在床边,小腿已然发麻。
今天又要迟到了。
“咔哒。”
白荔站在柜子边上,听见浴室的开门声,他赶忙转身,跟在了男人身后,把手里的卡递还给他,“先生,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苏堂玉穿衣服的手停滞了一秒,便转过头去,“什么意思。”
白荔垂下眼眸,没有瞧见男人皱着眉,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他道,“之前您给我的还没有用完,我这里还有钱的。”
苏堂玉闻言,不知为何心里猛然松了口气,他的语气又平稳下来,“还有钱怎么瘦成这样。”
“体力变得更差了,抱起来也硌人,”苏堂玉瞥向他,“很没劲。”
白荔还以为男人是在关心他,后又听到后面的话,扬起来的情绪瞬间又跌回谷底。
他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耻,声音也是小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先生……我会好好吃饭的。”
苏堂玉穿好衣服往门外走,随之抛下一句,“晚上不来。”
“苏先生,等一下。”
白荔瞧见男人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还挂在他的衣架上,便急急忙忙叫住了对方,把衣服拿下来给他,“衣服您带回去吧,我已经给您洗过了。”
男人未曾看他,随性地抬起手表示拒绝,“一件衣服,扔了就是了。”
白荔抱着他的外套愣在原地,瞧见男人不曾留恋的背影,他垂下头去,将脸轻轻地埋进男人的衣服里。
是啊,扔了就是了。
一件衣服对于苏堂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是他,也是能随时被换掉的。
失落如同会啃食人的针脚,精准地往人的心尖上戳。
……
郑星纬找工作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给他找好了兼职。
白荔问他是什么样的,郑星纬说很简单,陪他出席一个晚宴就可以。
白荔心想什么高价兼职怎么会那么快,原来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因为苏堂玉今晚不来找他,于是白荔同意了郑星纬的邀约。
“我不要钱,您叫我去帮忙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帮助。”
白荔同他见面,和郑星纬这样说,却见男人笑得为难,“那可不行,我说了是兼职,就得给你报酬,不然跟占你便宜有什么区别。”
白荔笑,“没关系呀,我们也算朋友,这种便宜您可以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