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吧，首次邀约就拒绝不好。”
李庭舟也是一样的看法：“要去的。”
真正自由的乐队是没有活路的，心折想要好，总要在一些事情上有所妥协。何况妥协的又何止心折一家乐队？哪怕一姐上春晚照样是假唱……
也就是这时，一姐打来电话：“你们选了哪个台？”
李庭舟没瞒她：“海蓝台。”
海蓝台有熟人，好办事。
一姐松了口气：“那就好，夜心七五强拆开两个台走，我、你还有晨敏都留在海蓝，你放心，该谈的都会谈好，反正是咱们自己的地方。”
晚会定在了海蓝台，那平台就不好选潮汐了。
百花是行动最快的，亲自派人到心折谈条件。
“蒙蒙老师，久仰大名！”
来人留着一头黑亮光滑的长直发，偏分别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张扬却不失大气的眉眼。李庭舟与她第一次打照面就觉得莫名面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方打量李庭舟的目光同样饱含善意，柔和之中暗藏力量。
“你好，我叫段珑，这是我的名片。”
李庭舟接过时就闻到一股清香，上面只写段珑来自百花哪个事业群，并不说明具体职位，参照周凌对外同款名片，他心里有数了。
落座后，段珑不急着切入正题，先关心了心折的新专辑。
这并不是机密，没什么不能说的。
甚至是，他还启动了会客厅音响，现场给段珑放上一首。
“这首的质感很特别。”
非专业人士夸歌就那么几样：质感好，听着很高级，听着很上口。除此之外，对编曲、鼓点、旋律、结构等方面的建设一无所知。
段珑也不例外，但她有办法把简单的话说的很真诚。
简单聊过新歌新专辑后，她才步入正题。
不需要多余的谈判技巧，只需要摆出心折最想要、最在意的待遇：红毯次序，表演顺序，表演时长，保底奖项，热度推广，盘点版面……
“按理说，蒙蒙你与我们百花的渊源可比两家友商要大得多，你可是百花自己人！”这句调侃算是callback了，段珑抿了两口茶后，才继续道，“好事不怕晚，潮汐、鲸鱼能给的，我们百花也能给，我们多给的，他们两家可不一定有魄力给。”
其实谈到这一步，李庭舟已经有决定了。
但段珑仍然愿意再托他一把，减少他抉择的负罪感。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是崔璘托我照顾你。他在山里拍戏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春节搞不好都不能回家。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又这么被郑重其事地托付给我，我要是照顾不好你，那未免也太辜负弟弟的嘱托。”
李庭舟恍然，找到了段珑显得面善的原因。
对方脸上绽开笑意：“我们俩长得是有一点点像吧？”
“对，眉骨到眼睛那一块尤其像。”
段珑笑道：“其实小时候更像。”
熟得太快，话题跳得更快，直接跳到小时候。
正如崔璘相信表姐能照顾好蒙蒙，段珑对表弟认可的朋友同样报以绝对的信任，聊完小时候，又回到正题，进而补充了一些条款。段珑起身告辞时，还带走了一个心折工作室预备在新专宣传期推出的乔乔玩偶。
“有机会一起吃饭再聊。”
李庭舟点头：“一定，路上慢走。”
送走段珑，刘璐思还有点恍惚：“本以为这事会拖很久，没想到这么快，一姐那边就不说了，崔璘是真舍得对你好。”
李庭舟点头：“我给他攒了三箱子年货寄给他。”
要不是撞上心折发行新专辑，他过年前必然要再去W州看一次崔璘。付出如果是单向的，那这段感情必然长久不了。
“你那个vlog什么时候发？”
“马上就发，咱们定了双平台的晚会庆典，总要配点小菜让粉丝先开开胃。”
刘璐思撇撇嘴表示不认同：“那能叫小菜？”
段珑是上午来的心折工作室谈事。
下午，百花系营销号就爆出年末庆典的第一批名单。
心折乐队赫然在列。
作为今年公认的爆红炸子鸡，蒙蒙和心折的去向已经在社交平台讨论过好几轮，如今百花拿下线上平台，更进一步佐证了“蒙蒙是百花人”的传闻。
看吧！
甭管他平时在潮汐、鲸鱼两系有多深的参与度，一到这种时刻还是得回老家。
自家孩子回家什么待遇？
看百花就知道了！
第70章
段珑走后不久，潘俊就要到了。
说到这只很会摇尾巴的胖狐狸（已减15斤），他跳槽去海蓝台的消息裹得很紧。
准确来说也不算跳槽。
潘俊身上属于鲸鱼的职位还在，最多算身兼两职。
潮汐和鲸鱼两大平台这两年共制融合项目很多，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鲸鱼和海蓝台之间也有不少人员流动，潘俊只不过是走了前辈开辟出来的老路。
复刻幸福进入尾声，收官近在眼前。
说实话，这档综艺在话题、热度方面已经推到了极点，时不时能凭借爆点压隔壁风女一头，算是开辟了婚姻观察类真人秀的新方向。撇开播出至今收获的骂声不提，这份成绩单鲸鱼和海蓝台都是很满意的！
有了实绩，潘俊的调岗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不仅顺利，还在鲸鱼的原基础上提了半级。
他第一时间来找蒙蒙，践行二人之前的吃饭约定。
心折一天之内接待两位客人，工作室上下没人大惊小怪。往年年末是外务高峰期，想要在开年或是开春大展身手的，基本都会提前过来心折选曲，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好歌就被别人挑走……
潘俊是硬生生累瘦的，穿着大衣也没有显得臃肿。
可他一见蒙蒙仍然喜笑颜开：“最近状态这么好？”
到底是年轻人，哪怕素面朝天也耀眼夺目。
“要发新专了，当然要以更好的面貌迎接乐迷。”李庭舟请他喝茶，和招待段珑的茶叶没有区别，都是家里拿来的自炒茶叶。
潘俊品了几口，无名无牌的茶叶也被他夸出花来。
夸完了茶，他并不提心折关于年末平台的选择，而是问起蒙蒙新专辑的宣传计划，有没有打算上个综艺，刷刷曝光？
“我现在调到海蓝，可比从前轻松不少。”
虽然派系斗争如影随形，但电视台结构相对来说更稳定更规范，潘俊明显适应这边的生态，才过来不久就有点儿如鱼得水的意思了。
李庭舟也不和他客气：“有什么能选的呢？”
潘俊列了三个选项，一一介绍：“常驻你肯定不愿意来，那就飞行吧。一档是老牌运动竞技真人秀，你肯定看过，就是《路在脚下》，不过需要一点身体素质。”
李庭舟不急着表态，等待第二个选项。
“再就是《同学你好》。第三季从去年到今年拖了一年没能开机，一直在给别的节目让档期。台里的打算是推出新年特别季，拍个5、6期的量就够了，刚好还能推一把星二男团。”说到这里，潘俊调侃他，“要不你别当学生了，直接当老师？”
星二蒙蒙训狗梗真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李庭舟端起茶点送到潘俊面前，请他多吃。
吃过茶点，潘俊这才说第三个。
“这不是看复刻幸福播得好吗？参照南韩那边恋爱综艺的模式，海蓝也要开恋爱真人秀，就当是复刻幸福青春版。怎么样？你可以去当观察员。”
李庭舟本想一口拒绝，但他很快又想通了潘俊的用意。
果然，二人一对视，胖狐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越是坦荡，就越显得有些人心机算尽。”
“在内娱混，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维持体面的能力和素养，而是敢于舍下脸面、豁得出去的魄力和勇气。关于这一点，你的两位前女友可都比你领悟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