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璘总算接上了同频电波：“嗯～”
他又有了聊天的欲望：“单单有爱情可不能够！”
还要看庭舟拿完金碟满贯，看心折再出一张神专，看心折厂牌扩大规模，继续输送像司源这样的新生代优质歌手。
李庭舟瞥了他一眼，嘴角翘起：“慢慢来吧。”
*
在J岛短暂修整了两天后，李庭舟回了一趟J市。
蒋琥是4月下旬才正式复工。
大家不敢让他太操劳，心折内外严格执行一套监督政策，将琥哥的工作时间控制在6个小时，谁带头违规谁就扣奖金当团建经费。
蒋琥心软，总归是不舍得让大家扣钱的。
他自己其实已经很珍惜身体了，但大家有过一次等待的经历，很怕再次失去他，工作室上下这才统一战线、严阵以待。
李庭舟回来，见蒋琥和粤区老叔们相处融洽，他竟然琢磨到了一点儿“合家欢”的欣慰感。
“干嘛这副表情啊？”
蒋琥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只是病休了，不是脱离社会了。那群老大哥除了普通话不标准外，其实很好相处，大家只想要一个纯粹的、略自由一些的工作环境，为了不失业，平均年龄45岁的人了，还愿意持续学习新东西，我想我再过10年都不一定能保持这么高效、专注的学习状态。”
李庭舟点点头：“你和他们相处得好，我就放心了。”
培训部到底是正式交接到蒋琥手上，包桂也能专心致志地带司源了。
聊完正事，就该来到蒋琥更喜欢的八卦频道。
他亲自给李庭舟上了一杯咖啡，双目放光：“虽然我是最晚一个知道的，但不妨碍我补课补得快。吉尔求婚的那一场，你其实……也是有些想给他的吧？”
不怪全网嗑疯，因为这群助攻中的确有两个人氛围不同。
一个是目光隐隐看向观众席右侧的崔璘。
一个是全程露出“我也想要、我真的好想要、我什么时候能拥有”渴望神情的崔璘。正如网友调侃的那样，但凡崔璘性别为女，那么现在的舆论风向将全盘逆转，大家会倒戈去审判李庭舟：人家崔小姐都主动完99步了，你那1步究竟什么时候走？
然而他们之间有一层“好朋友”的保护罩。
它的存在，既能一键防护流言蜚语，也可以模糊视线。
虽然是独身主义，拥有了复杂人生经历的蒋琥其实也有足够的眼力，作为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的旁观者，他足够看清蒙蒙和崔璘之间的核心问题。
“你们的心里，怕的其实是两件相同的事。”
李庭舟抬头对视，并不否认：“所以，加快甄选吧。”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不同的是，地点不再是医院。
他们坐在午后的工作室，从2楼落地窗看向外面，能看到紫藤花藤依偎在墙体一侧，深紫、浅紫的小花排列自带渐变，结成一串一串；另一边则正对着楼下那颗巨大的丹桂，叶片油亮，绿意盎然。
这一次，他们对齐了需求，列出了足足两页纸。
“这……未免也太苛刻了？”
蒋琥坦言：“这是结合你、我、老徐三个人的条件，不是全部都要，而是先选出最重要的必要条件。”
虽然很有道理，但李庭舟一时间接不住话。
这是一不小心流传出去，绝对会被挂在网上骂的那种招聘条件！belike岗位是研究所的研究员，但备注条件却突兀地夹杂一条【诺贝尔奖得主优先】。
人家但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奖，直接去内娱横冲直撞了。
谁会来乐队从零开始？
噢，虽然现在不算从零开始了，但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试想一下，从蒙蒙手里接棒，从此开启心折4.0时代。主唱要扛起粉丝的期待，要承接起心折的未来；不奢求再创辉煌了，保底是不能让乐队走下坡路吧？这样的压力，就连同龄人都不一定扛得住，还想要一个更年轻、更能折腾的？
被李庭舟这么一说，蒋琥也泄气了。
外头的蝉叫个不停，里面哥俩面面相觑。
第148章
心折的主唱一直在迭代。
在此之前，乐迷并没有那种“非他不可”的顽固印象。
蒙蒙的临危受命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哪怕现在的心折星光熠熠、稳坐一线，二巡过程中随便一个舞台都能轻松出圈，带动全网热议，但所有人都默契地略过一件事情：这个很关键、很迷人，令人有些着魔的蒙蒙，他其实并不会一直担任主唱。
蒙蒙迟早会退下来，新主唱将继续带领心折走向未来。
只可惜，眼前的大好盛世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因此，并没有太多人去深入了解过，在心折飞速发展的这两年中，暗地里厂牌其实一直在做甄选工作，虽然这一部分推进的很艰难，进度上也没有明显变化，但它的痕迹确实遍布了天南海北。
蒋琥没有正式复工之前就有在和刘璐思跟进甄选，他本人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能选，年轻人进入内娱的首选是做演员，恨不得从入学戏剧学院就开始拍戏。在这之后，才是综艺选秀。但那也只是个跳板罢了，参考星一星二。实在没得选了，也还能做solo歌手专门割粉丝韭菜。我说话难听，只要不爆出猛料，粉丝会溺爱到他们结婚为止……”
李庭舟微微一扯嘴角，并不做声。
因为这几种他都遇到过。
蒋琥继续道：“这两年你们经历的很多，想必比我更加清楚。不是不支持你退下来……可你要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条路蒙蒙走得通，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走通。大家接受你，从不因为你是心折的主唱，只因为你是蒙蒙。”
“心折这样的乐队有很多，但蒙蒙只有一个。”
更多的人是喜欢蒙蒙，才爱屋及乌的关注心折。
说白了，甄选的核心难度，在于天赋的稀缺。
见识过名副其实的天赋强者后，一般资质哪里还能入眼？
那是一种无法经过后天训练养成的光环。
不像人胖了可以减重；牙齿歪歪扭扭可以箍牙重排矫正；身高不够，各式材质的鞋垫足以弥补比例缺陷；皮肤黑可以捂白，实在是基因问题改不了，还能去打科技针，或是抹腻子一样在全身涂满素颜霜。
而天赋特别在，一亮出来，就能体现出稀缺的特性。
别人需要花大量时间精力去练习的效果或技法，严格控制饮食来维持的机能素质，天赋选手却是出娘胎里自带的。
此处依然可以拿李庭舟举例。
蒋琥作为心折2.0主唱，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唱了几年，勉强让心折在乐圈维持住二线边缘的地位，不如李庭舟当年一场live直接在霜宫体育场一战成名。
那一夜后，心折的商演报价直接翻了一倍不止。
而蒋琥的付出以一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概括。
这么说很残忍，但观众缘、舞台台风、嗓音辨识度和表现力就是很玄乎的概念，喜不喜欢，第一眼其实就能决定80%以上了。
“蒙蒙，真相就是，你承担的包袱比想象中要重得多，且没有人能一上来就扛得住这么多事，哪怕我回来也做不到，就更别提新人了。”蒋琥深吸一口气，学着李庭舟的样子单手撑住下巴，与他四目相对，“甄选和后续的培训还是顺其自然吧！”
“有的时候，你和崔璘可以试着相信时间。”
时间久了，观众和粉丝会慢慢接受事实真相。
蒋琥认真地告诉他，语气里带了点儿劫后余生的劝慰，以及他自己都为察觉的怅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确切的解决办法，我懂你习惯了尽职尽责，想要给所有人交代，可真正为难的人只有你自己，其实你也舍不得，不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蒙蒙，自私一点吧，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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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琥聊过后，李庭舟又和培训部开了个短会，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人打车去机场，飞去下一站和大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