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粉丝，没人会在意我和谁谈恋爱。”
何况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情。
刘璐思定定看着他：“不好说，如果还有别的呢？”
“你知道鲸鱼秋季要上一档婚姻纪实观察真人秀吗？”
这个消息刘璐思知道的不算早，她得知拟邀名单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了G市，生怕二公彩排、演出期间蒙蒙和那位初恋发生点什么。
所幸蒙蒙自己足够清醒，省得她严防死守……
李庭舟将这些散乱的信息整合起来，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所以你们的想法是什么？”
想怎么炒？
需要他做怎么样的配合？
刘璐思看向他，仿佛在看一朵悬在陡崖的稀世兰花。
他知道自己是独特的，但又不完全了解这份的特殊性。
“你和奚荷好好沟通一下吧。”
刘璐思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将人推到台前接受大众目光的审判，那必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如果她愿意，潮汐那档新节目我会和周凌沟通，为她争取一份全期合同。”
“周凌能做主？”
“能，他第三季度就会回到鲸鱼上任文娱集团副总，下半年鲸鱼和潮汐还有两个融合项目要上线。”
刘璐思从头到尾只站在李庭舟这边思考问题。
为了让他干脆利落、毫无负担地做下决定，她甚至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在李庭舟面前戳破奚荷隐藏得很好的野心和渴望——
“你不问，怎么知道奚荷不想要呢？”
成名的诱惑是难以想象的。
平台、机会、人脉都摆在面前任由索取，谁能抵抗？
第22章
人在冥冥之中总是能抓住一些莫名的预兆。
在此之前，李庭舟有过数次微妙的感觉，但很多个幸福的时刻又汇聚成一股持续力量，驱赶了那些朦朦胧胧的阴影。
只可惜它们并非彻底消失，而是静待时机卷土重来。
有那么一瞬间，李庭舟清晰地想起他和黎荔最后一通跨洋电话，一向要强的她在比自己小七岁的恋人面前哭诉：
爱不是妥协，不是束缚；爱应该是托举和成全。
如果李庭舟给不起，那就别阻止她自己去求索。
时至今日，这些话依然会影响他的情绪。
李庭舟很难不去地想：奚荷是否也有这样的心思？
如果她真愿意接受补偿，李庭舟能做的也只有成全祝愿。
傍晚临出发去接奚荷前，刘璐思拦下他。
“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无论如何，她主动上进都是好事。如果舆论真的起来了，奚荷却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迟迟不敢迈开第一步，指不定将来要后悔的。”
尤其是眼睁睁看着男友的前女友因为综艺拥有热度。
在此之前，不是没有平台做过婚姻纪实真人秀，甭管最后是离婚还是和好，嘉宾们都拥有了更多的可能：他们有的转行，有的创业，总归有人关注就不会缺乏机会。可以预见的是，无论红黑，黎荔的事业都将开启转折。
而自己的人生毫无起伏，甚至一眼看得到底……
对奚荷而言，这一定会成为一个越来越大的心结。
“言尽于此，我站在女性角度希望她能把握住机会。”
李庭舟沉默数秒，点点头。
刘璐思默送他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才转身回去，对上毛茂雨一脸八卦的表情：“黎荔要和她老公上婚姻观察真人秀？”
“不可以吗？现在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时代了。”
毛茂雨撇撇嘴：“那我们蒙蒙岂不是要被蹭了？”
“你认为的吃亏不一定是吃亏。换个角度想，和前男友分了手，婚后跟老公闹矛盾打到电视上，还得靠前男友的名声才能博取广泛层面的关注。你觉得观众会怎么想？”
“我要是吃瓜群众，我当然是拿蒙蒙和她老公对比了！”
“那蒙蒙胜算如何呢？”
毛茂雨理所当然跟着刘璐思的思路走。
他稍一琢磨，就倒抽一口冷气：“嘶，不好说……”
“蒙蒙当时才多大？他书都没读完呢。正常成年女性都不会把自己的未来托付在一个才成年的男孩身上吧？虽然现在的蒙蒙很好，但女人的青春那么宝贵，等一个男孩长大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一个搞不好，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刘璐思回道：“你看，你不也很清楚么？”
“我……”毛茂雨语塞过后，又站回到李庭舟这边，“好吧，黎荔是等不起，可她当初选择蒙蒙的时候，人家就是不折不扣的18岁啊！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难道是在分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比蒙蒙大那么多的吗？”
毛茂雨不想恶意揣测女性，可从结果来倒退过程，当初黎荔和宗新承都是在骑驴找马。
他对上刘璐思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就放心了。
“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到时自有青天大老爷做主。”
*
J市老城区比较堵，李庭舟接到奚荷消息时，距离约定地点还有两个路口，恰好又碰上超长红灯。
等了足足两分钟，长龙车队才缓缓挪动。
抵达约定地点时，李庭舟正好碰上他们吃完散伙，一群人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身形气质，除了奚荷戴了个帽子，大家基本没有遮挡。
“你好。”
“哎，你是蒙蒙吧！我知道你，我待会回去就支持你和一姐那组，放心，我会记得看直播。”
说话的这位是奚荷在剧团的前辈，同时也是师兄。
显而易见，他是人群之中最长袖善舞的角色，见人先带三分笑，配上打小练功的气质，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和，简直像任诗语的男版。
李庭舟和他握手表示感谢：“多谢支持。”
奚荷笑道：“其实他今天才知道你。”
“别拆穿我啊，我虽然才知道蒙蒙，但实在相见恨晚！”
有了这个师兄破冰，其他同学也敢凑上来和蒙蒙说话了。
知道奚荷谈了个娱乐圈的男朋友是一回事，看到人家就这么开着车来接人，不少人还是很震惊的：蒙蒙着装简单，戴一顶鸭舌帽，不摆架子、不拿捏态度，撇开人家帅得过分的脸（实则撇不开），完完全全就是普通寻常的作风！
于是一群人又聊了起来，期间李庭舟请了奶茶。
直到应聪扶着他妈妈出来，大家就像待哺的雏鸟一样迎了上去，和老师打过招呼才各自回家，一个比一个规矩。
应聪第一时间看到人群中李庭舟，欲言又止。
应娉朝他们招招手，二人上前，奚荷主动介绍道：“老师，他叫李庭舟，现在是个音乐制作人。”
李庭舟坦然接受应娉的打量，直到她缓缓一笑。
“男才女貌。”
奚荷抿着唇：“那、我们先走啦！”
应娉道：“去吧，我也该回了。应聪？应聪去开车——”
她扭过头，才发现儿子嘴唇微张、忘记呼吸，一双眼睛近乎锁在李庭舟身上，脸色被路灯照着又是红又是白的。
“人家好得很，你也见到了。”
应聪回过神来，下意识说道：“我没事。”
他对上母亲了然的目光，再次强调：“我早就已经不喜欢她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是什么意思？”
应娉很少干涉儿子的决定，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
今天本来是师门聚餐，应聪一听奚荷要来，很突然地也要加入，应娉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那点情愫，她从前不会因为应聪是自己儿子就要求学生另眼相待，如今也不会为了应聪就棒打别对鸳鸯。
“妈，我是想和奚荷谈谈，请她参加我的那个项目。”
“你说话不算数，除非奚荷自己来跟我说。”
*
怪不得娱乐圈是圈形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