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仙儿(42)

2025-09-04 评论

  “我们就不能出去直接承认个错误吗?”休马问,“反正本来也没干什么。”

  尤天白游走着的视线回到了休马身上,盯得他有点懵。

  “你还真想干点什么吗?”

  休马清清嗓子,把古罗马式穿搭毛巾又裹紧了点。

  “再说了,你回来见你妈,结果我把你整进了局子,怎么说也不是那回事儿。”

  这么一听,尤天白还有点难得的靠谱,休马脸上流露除出了把刚才的自己当傻逼看的神色,面前的人没管他,略过这边开了厕所门:“先进来躲躲。”

  门帘后传来一阵响动声,大厅外的警察抬了头,注意到柜台后还有一条员工通道,他向着同事使了使眼色,侧身撩开门帘。暗道直来直去,一通到底全是按摩室的房间,唯有右手边的厕所虚掩着门,门上的钥匙随着穿堂风微微晃动着,看来刚才传来响动的就是这间。

  他压低身子,放轻脚步,侧身钻进了卫生间,小便池没人,他俯身向下,听着滴滴答答的水滴响声,向着隔间走去。

  隔间共有三个,并排,就着头顶打下来的冷光,警察压下脑袋,向着隔间下看去。

  第一间,没人。第二间,没人。第三间,还是没人?

  警察一脸诧异地抬了身子,三个座位的白瓷马桶边都空无一脚,显然三个隔间都是空的。

  “里面有人吗?”外面传来了他同事的喊声。

  的确没人,警察搔着后脑勺出去了,放大声音回了一句外面:“可能是通风管道响吧!”

  确实是通风管道在响,因为尤天白的手正抓在管道边缘,厕所隔间内,马桶之上,两个所谓的犯罪嫌疑人正叠在一起,确切地说是休马在下面垫着,尤天白在上面抓着,奇妙的平衡。

  等外面的声音走远了,休马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直了,尤天白也没再继续卡着他的胯,溜到了地面上。

  双方都挺懵的。

  尤天白先打破了沉默:“腰挺好。”

  休马礼貌地回应夸奖:“谢谢。”

  接着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起挤在厕所隔间的马桶前,能听到刚才还蹲成一排的人被喊着站起来,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之后,门关上了,啪的一声,电闸也被拉了。

  “你人脉还挺广的,”休马站在黑暗里,“还能这么快找到个人找到个场地,按摩。”

  最后两个字是现想现补的,因为休马想强调的是他的好意,而不是指两人差点被当成一些要进局子的勾当。

  “就不该相信这缺德老板,”尤天白同样站在黑暗里,在休马旁边,“就不该相信卖保健品的,都是奸商。”

  休马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当然在黑暗里看不到,只是向着他的方向瞄。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尤天白感受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饿了。”休马说。

  “回家吃?”尤天白问。

  休马用沉默回绝了他。

  一小时后,两人在烤肉店结束了来松原之后的第一顿饭,站在商业街外的篮球场边,尤天白嘴里叼着牙签,休马手里拿着冰糖葫芦。

  “我怎么觉得那人我好像认识。”尤天白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休马看了他一眼,咯嘣咯嘣地嚼着嘴里的冰糖。

  “你认识场上哪个?”休马反问尤天白。

  面朝着的是这附近地段最好的篮球场,众所周知,慢节奏小城市的商业街,就是最身高腿长的漂亮年轻人爱去的地方,篮球场上的都不赖,才刚出正月就敢穿着短袖打球,想必是足够青春且愚蠢。

  “不是场上的,”尤天白依旧心不在焉,“我想事情呢。”

  一副玩你的别耽误我干正事的样子。休马又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天冷就是好,冻得结结实实。

  糖葫芦是尤天白给他买的,吃完烤肉出来,忽然被这倒霉老板从背后叫住了,然后手里就被塞了这么一串,不知道是从哪家路边小推车上买的,竹签子上还垫了纸,休马皱着眉头接了过来。

  “怎么就买了一串?”他问。

  意思是他不相信尤天白只会专门给他买,但尤老板好像真就只买了这么一串,递给他之后就双手插袋目视前方了。

  “年纪大了,牙疼。”

  于是牙口好的年轻人就一路嚼着冰糖到了篮球场,陪尤老板看了半天还算可以的篮球赛,又听他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推测。

  “那你认识的是谁?”休马舔着嘴角的糯米纸,回头问尤天白,那人好像刚从自己的无人之境里出来,应了一声后才回头看他。

  “哦,我说的是从面包车里拖出来那个人,忘了吗?你还跪了他一次呢。”

  当然不会忘,休马默不作声地看他,张嘴咬下了下一颗山楂,恶狠狠地。

  尤天白没理会他的示威,手臂抱回胸前,若有所思地接着说:“他是那个孙厂长手下的人,工程师?技术人员?忘了,反正见了一两次。”

  休马直接把山楂噎进了肚子。

  “你认识那个死人?”

  引得路人侧目,尤天白对他的大惊小怪十分不解。

  “对啊,我没说过吗?我在警察局偷看了警察那儿的文件,当时觉得挺眼熟的,刚才想起来我的确认识。”

  休马转着手里的糖葫芦,视线跟着面前球场的人走,但注意力完全不在球上。

  “而且他也是你前男友手下的人。”

  尤天白对他这种说法抬了抬嘴角。

  “他姓孙,别总叫他什么前男友。”

  球砸到了篮板上,休马哼了一声,回答他:“我管他叫什么。”

  失了一记好球,场里一阵大呼小叫,角落里是来看球的年轻女孩,动静不比球员小,虽然尤天白对老爷们更感兴趣,但他也承认这群妹子确实个顶个漂亮,面对这样一群温香软玉,场上的人的确很难专心打球,丢球可以理解。

  当然,站在姑娘们的角度,场外边还有个更吸引她们注意力的东西在——尤天白向着休马那边偏偏脑袋:

  “场那边的姑娘在看你呢。”

  休马故意没看场里,回答他:“我知道。”

  “所以说,”休马转回脑袋,转换话题,“姓孙的让手下把厂里人抛尸了,现在又派人来跟着你,这不会只是巧合吧。”

  冷风吹过,尤天白吸了口气踮踮脚尖,说:“哇,这些天来经历的事情被你一句话就总结出来了,而且听起来非常的逍遥法外。”

  这人的冷嘲热讽休马早就习惯了,他把最后一颗山楂闷进嘴里,回答尤天白:“如果他真没事的话为什么要找拿枪的人追你,除非他想挺身而出搞个英雄救美。”

  想到此情此景以及孙久四体不勤的样子,尤天白禁不住一阵寒战。

  “或者他就是想杀你灭口。”

  尤天白本还向上的嘴角放下了,天黑了,身后的路灯亮起来,他眯了眯眼睛。

  “你们之前有一起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吗?”休马问。

  “如果每次完事他能给我钱我就去告他嫖娼,”尤天白面容平和,“可惜他没给过我,而且我是男的不能立案。”

  空气里只有休马咀嚼冰糖的脆响声,片刻后,他回过脑袋问尤天白:“你为什么总说这么难听的话?”

  “什么难听?”尤天白不理解。

  休马欲言又止,回他:“算了,没什么。”

  场上拿着球的队员又失球了,尤天白听到休马响亮地叹了一声,接着转头向着球场的铁丝网门走,当然他不是进去大显身手的,只是为了扔手里的冰糖葫芦签子的。

  然而,站在场外云淡风轻的少爷一动,场里的人必然不能静。肉眼可见地,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走了,随着遵纪守法不随地扔垃圾的少爷走了。

  等休马把竹签扔进垃圾桶,回头直起身,球已经滚到了他的脚边。

  “来试一下吗?”篮球场上打头的人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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