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快闭嘴吧,”徐良听不下去了,“你有种,在新买的床上睡人家弟弟!”
萧祁头晕的厉害,于是靠在椅背上,手里来回翻转玩着手机,“他弟弟睡我,睡都睡了,这都几年了,你现在来数落我,没跟上大部队!”
“行了,”徐良皱眉抬高声音,不愿再继续,“还是想想借钱的事儿吧,我觉得你好好说,他会借给你,毕竟你是救急。”
萧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母亲的手术费是个大豁口,他需要钱。
比起面子或者是所谓的尊严,现在钱对他来说更重要。
“他换电话了吗?”
“我怎么知道,”徐良将车靠边,停在临时车位上,“我都忘了他回来这事情是谁跟我说的了,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是觉得没必要。但你妈最近的情况也不好,早点动手术对她也好。”
“知道了。”
萧祁按亮手机屏幕,从联系人中找到了当年自己存的电话——井叔。
“你们当年还真有情趣,他没大你那么多,你管人家叫叔,你爸知道你给他找了个兄弟吗?”徐良似笑非笑的说。
萧祁陪上一张乐呵的面孔,“我得见得着我爸才能问他知不知道。”
键入短信,萧祁按下发送:你回国了?
片刻过后,对方回复:抱歉,您哪位?
萧祁这才反应过来,几年前和井傅伯闹掰之后,他自己换了电话:萧祁。
简短的两个字,他做好了短信石沉大海的准备。
什么事?
萧祁有些紧张,莫名的:借钱。
井傅伯回的很快,就好像‘借钱’两字与‘你好’没区别:你过来找我吧。
井叔,井傅伯,这称呼有些名堂。
萧祁那会儿才刚刚上了大学,不入流的学校。萧祁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嘴,进了学校之后参与了些社团。
他第一次瞧见‘井傅伯’这三个字,是在名片上。
社长将下周要来办讲座的企业家名片交给他,这三个字便在他脑子里留下了印象。
这名字取得文气,带着点书卷味,又有些时代感。萧祁没多想,错误的估计了这位企业家的年龄。
他当真以为那会是一位年近不惑的成功人士。
谁知真到了见面那天才知道,井傅伯竟连三十都不到。
萧祁看着车窗外发愣,他有多久没想起井傅伯最初的样子了。
算算时间,他们认识也有八九年了。
真是一段可以算得上‘长’的时间。
没一会儿功夫,徐良将车开到井傅伯家门口。
这地方萧祁没来过,想来归国的那位是另置了住处,与过往一刀两断。
“你该不会进去还得见到他未婚妻或者是老婆吧?”徐良将车停稳,转头看着萧祁,神情有些担心。
萧祁倒是一副大义凌然,“怕什么,我就是借个钱,又不是不还。”
“那我在这里等你?”
萧祁摇头,“你回去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呢,他万一揍我一顿,我可不想你看见。”
拉开车门下车,萧祁等徐良将车驶远,掏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他有些紧张。
几年没见井傅伯,现在倒是真应了他最初对井傅伯年龄的遐想。
徐良曾经在几年前问过萧祁,“我不骂你,就是想听听,你到底怎么个想法?”
萧祁嘴角还带着井傅伯那一拳留下的伤,“没什么想法,我有点怕跟他住在一起。”
这话不假。
大学毕业之后,萧祁听了井傅伯的话,进了井家的公司。没过多久,井傅伯说为他添置一套住处,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两人以后住在一起。萧祁离开学校不久,花花世界才刚开始,他没想过这么快就进入被人‘养’着的状态。
当然,现实面前,他还是同意了。
“你怕?”徐良似笑非笑,“成,想找刺激?那你满大街随便找一个不行?找了也没人知道 !你说,你找他弟弟做什么?”
萧祁笑了,“我喝醉了。”
徐良气结,自此便很少提起这段往事。
萧祁在分手之后,换了电话,和不少人断了联系。
徐良是萧祁大学同学,认识井傅伯那会儿,他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