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也行。”时栩说着握住了席相煜的手,想要十指相扣,但食指和中指挤进了一条缝里。
时栩的手有点冰,席相煜问:“你没戴手套吗?”
时栩:“在行李箱里,等会出去玩雪的时候戴上。”
席相煜牵着他的手,就想往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放。
手都抬起来了,突然想起,口袋里有一盒避孕套。
操。
经过明顺的提醒,他觉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是有必要的,但在随身携带避孕套,显得他像一个下流的好色之徒。
“……”席相煜又佯装无事地甩了下手,耳根悄悄红了。
时栩没有察觉异样,跟着他一起把牵着的手摇晃起来,脸上带着傻笑。
他们到了酒店大门,已经有管家在笑脸欢迎,引领他们到房间。
管家推开门向他们介绍,一楼有室内的温泉,还有做spa的房间,需要技师就联系他安排,客厅桌上的水果以及minibar的零食和饮料可以自助享用,晚餐和早餐可以在线点单。
二楼是住宿区,是衣帽间和一张大床,三楼有露台适合拍照。
时栩越听越感觉不对,他订的不是这一种房型,是这家酒店最便宜的,应该没有spa和免费的早晚餐。
他可加不了钱了:“你好,是不是搞错了,我订的好像不是这间房。”
管家看了席相煜一眼,笑道:“先生,是房型升级了。”
时栩喜笑颜开,转头对席相煜小声说:“我们运气真好。”
席相煜:“嗯。”
放好行李后,他们去玩景区的玩雪设施,时栩蹲直播间抢到了划算的套票,有好几项,包括雪滑梯、香蕉船、雪地摩托之类的。
席相煜其实不太感兴趣,每个项目都要排长队,队伍里基本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子,项目比较幼稚。
他提议去滑雪,时栩看了眼价目表,计算滑雪时长价格、装备钱、教练费加在一起的数目,严肃道:“我出门看了黄历,今日不宜滑雪。”
席相煜无话可说:“……”
黄历连这都写?
时栩玩项目玩得可快乐,作为很少看雪的孩子,他一进入到雪地,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做什么都特别来劲。
景区的自然景观很漂亮,玩完项目,他们就沿着步道向前走,视觉上除了雪的白,还有点点蓬勃的树木绿色以及琥珀的幽蓝,时栩举着手机拍照,拍vlog的时候出于私心将席相煜框进镜头里。起初周围还有其他游客,走着走着分散了,空气凛冽清新,呼吸凝成白雾,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漫步,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堆了个雪人,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才慢慢往回走。
晚上,他们在酒店用餐,房间宁静雅致,壁炉火焰在燃烧,火光的倒影在木质地板上跃动,落地窗边有一颗小圣诞树,树下有两只礼盒,里面是酒店赠送的巧克力和姜饼人。窗外是无声掉落的雪,时栩喝了杯红酒,胸腔像是被轻盈的云朵填满,觉得自己好似在梦里。
吃完饭,席相煜先去洗澡,他一关门,时栩先前佯装的淡定藏不住了。
他第一次住这么贵的酒店,自然要好好感受一下,他走遍三楼每个角落,打转拍照,拍下的照片够他发一个星期的朋友圈。
半个小时过去,席相煜从浴室里出来,他脚步轻,没有打扰到认真凹造型自拍的时栩。
时栩坐在床边,伸长手臂,脸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咔嚓两张后没忍住“嘿嘿”一声,然后向后倒在大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两只腿还在扑腾。
好舒服,好爽。
以后有钱了他要睡遍高级酒店!
席相煜站在原地,看他滚了好几圈,唇角向上勾起弧度。
他想抓住时栩的双腿,想揉搓时栩的脸蛋,想欺负他,又想让他继续这么笑。
明明比他大了好几岁,“可爱”这个词用在时栩身上却一点不违和。
席相煜:“咳。”
听到声音,时栩立马坐起身,起身幅度太大,有一个盒子从裤兜里掉了出来。
是避孕套。
时栩和席相煜的目光都落在盒子上,席相煜没想到带这玩意的不止他一个,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事,盯着时栩的眼神变得深邃,喉结上下动弹,血液在加速流动。
时栩先开口:“哈哈,这是我带的扑克牌,对了,你喜欢斗地主吗?”
“……”
席相煜读出上面的字,声线清晰:“超薄、润滑、持久。”
前期做再多的准备都不妨碍这一刻时栩臊得慌。
他单身至今,虽然认识到自己的性向已有几个年头,可看再多片,了解再多理论上的知识,也没办法在“第一次”快要降临时表现得游刃有余。
上床大概得从接吻开始,情动之后自然而然地发生吧。
总不该是把避孕套摆出来大咧咧地说“来,咱俩做个愛。”
他低头要把避孕套捡起来重新塞兜里,但席相煜的动作比他还快。
席相煜弯腰,用两根手指将盒子夹起来,故意问:“时栩,哪家的扑克牌长这个样子?”
第38章 你会吗?
时栩脑袋转不动了,他直勾勾盯着席相煜的手指想入非非。
挺长的哈。
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被拆穿,他没辙了:“这是避孕套,我买的,怎么了?”
时栩穿着一件软糯的米黄色毛衣,脸颊升起红晕,语气理直气壮,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抬头看席相煜。
席相煜才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气,体内的细胞在躁动,他挑起时栩的下巴:“你知道我戴哪个型号?”
“不知道。”时栩居然认真回答,“所以我小号、中号、大号都买了。”
他也不好问席相煜尺寸的问题,万一先前他感受到的“大”只是隔着裤子产生的错觉,多伤人自尊啊。
听到“小号”二字,席相煜不悦地挑了下眉,又觉得能做出买三盒大小不一的避孕套的事儿来的,只时栩一人。
活宝。
他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对自己的器官很有信心:“那你试试,到底戴什么号合适。”
时栩误会了,神情错愕,说话都结巴了:“啊?我、我戴吗?我、我来?”
虽然席相煜有的他都有,他也能硬着头皮上,但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席相煜没忍住弹他脑门,感觉受到了挑衅:“你在想什么!我是让你帮我戴!”
时栩松了口气,好险,差点以为他又要出钱又要出力呢。
他就说,席相煜长这么大的个子,就得在上面啊。
“现在吗?”他忐忑地抿了下唇,“我还没有洗澡。”
他一扭捏,席相煜也觉得别扭起来:“你去。”
时栩没动。
席相煜:“嗯?”
“我还准备了其他工具。”时栩慢吞吞地走到行李箱边,去拿他的装备。都是处男,他不信任席相煜的技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不如先做好前戏部分。
席相煜没说话,喉头发紧,见时栩进了浴室,大脑里浮现乱七八糟的画面,压根做不了其他事。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隐约可以见到人影,总觉得水流声都变得暧昧起来。
水声一停止,心跳如擂鼓跳动,撞击着耳膜,迟迟不见门开,好似时间一分一秒走得太慢让他煎熬。
席相煜见识过一些大场面,从未有过紧张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很陌生,是本能给予的回馈。
时栩手忙脚乱地弄,一边手机还摆在盥洗台上播放教程呢,花了不少时间,走出浴室那几步走得双腿打颤,脸色绯红。
席相煜望着他,让他更加尴尬,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开展,走到床边坐了几秒,犹豫要不要关灯。
可是关了灯,他怎么给席相煜戴?摸黑戴?有点难度啊。
不关灯吧,他有些难为情,一瞬间觉得他和席相煜好像不太熟。
他想得头疼,干脆往床上一躺,询问道:“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