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才挣多少钱?别破费。”时栩“啧”了一声,“他比较有钱。”
“我……”
席相煜想起他在时栩眼里是个穷小子,把话憋了回去,“他不是还在读书吗?”
“嗯,他家里有钱,他父母是做餐饮生意的。”倒不是说时栩想占朋友的便宜,而是他觉得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如果他有钱了,他也乐意天天请客。
“他父母以前都是厨师,手艺好,但他却没吃过几顿他们做的饭,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外出打工了。”时栩说,“我妈经常让他来我家吃饭,作为报答呢,他就在学校里盯着我不闯祸。”
不就是发小吗?不就是认识对方父母吗?席相煜想,就和他跟明顺的关系差不多吧,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不是那种爱猜疑的、小气的人。席相煜:“你俩挺有缘的,都上了澜城的学校。”
时栩没多想:“因为我跟着他报考的。”
席相煜的嘴角僵了下。
高考完报考学校不是人生里最重要的决定之一吗?时栩就草率地跟着徐令闻选了澜城的学校?如果徐令闻选择的是去其他城市,时栩是不是也不会来到澜城?
一想到,时栩设置的门锁密码和手机密码都是来澜城的日子,席相煜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板着脸。
时栩完全没察觉,反正席相煜只要不笑都脸臭。
时栩挺高兴的,商场门口有火壶表演之类的几项民间传统表演,他拉着席相煜站在外围看,每到精彩的时候,还会捧场地:“哇!”
席相煜“哇”不出来,咳了两声,示意时栩把注意力分点给他。
时栩没听见,举着手机录视频,直到天空飘了点小雨,才准备撤退。
天色暗了,席相煜的脸比天还沉。他开着电动车载时栩回家,途中雨落得更密了些,他俩都打湿了头发。
虽然戴着头盔,时栩额前的碎发还是被淋湿了,紧贴着额头,他一到家就往浴室里冲想洗热水澡。
还没来得及锁门,席相煜就紧跟着推开了浴室的门。
在浴霸灯的超强照射下,时栩总算看清了席相煜的脸色。
他关心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呵呵。
席相煜语气不善:“你才发现?”
时栩中断了脱衣服的动作,做了个“这边请”的手势:“那你先洗。”
席相煜:“?”
是谁先洗澡的事吗?
“冬天得穿多一点,不然坐电动车吹了风就容易感冒不舒服。”
时栩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席相煜的脸由阴转黑了,咬牙切齿:“……我身体素质不行?”
他攥住时栩的手腕,拉近他们的距离,让时栩的掌心贴上他的胸膛,然后引领着他往下探索……
时栩一头雾水:“衣服质量不错哈,但是大衣没有羽绒服保暖。”
“……”
席相煜才想起他穿着一件毛衣和一件大衣,时栩压根摸不到他的肌肉,无从证明他的“身体素质”。
操。
和时栩待久了,他好似也变笨了。
【作者有话说】
感觉小席不够腹黑,但不知道小灰字怎么改。
第45章 你好像是吃醋了
席相煜三下五除二脱掉大衣,单手撩起毛衣下摆露出腹肌来。
不用他再次邀请,时栩已经自觉地伸出手贴了上去,他垂着脑袋像是摸得很认真,可惜肩膀的细微颤动出卖了他。
席相煜挑起他的下巴,时栩被迫抬起头,他牙齿没入下嘴唇在憋笑,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眼尾都泛红了。
席相煜不悦:“你笑什么?”
他的身材是锻炼出来的,不管从视觉方面还是从实用方面都没有被嘲笑的空间。
“身体素质是挺好的,那你是哪里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吗?”时栩歪头,笑得狡黠又揶揄。
他一开始没觉得席相煜冷着脸存在什么问题,不过进门时,是席相煜输入的智能门锁密码,他说了一句“密码不好记,不如换一个”。
语气透露情绪,他迟钝地意识到席相煜在隐晦地闹别扭。
“小时医生给你诊断一下。”时栩的手慢慢向上游走,掌心覆盖在席相煜的左胸膛,能感受到肌肤之下,他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时栩扬起嘴角,挑眼得意洋洋地宣判:“你好像是吃醋了。”
虽然他觉得席相煜没有吃醋的必要,有一个徐令闻这样的朋友对他而言是人生幸事,但徐令闻和席相煜在他的生命里扮演的角色截然不同。
几年前他来到澜城这座大城市,像是来到了新的世界,在这里同性恋不再是不可说的词汇,他找到了同类,也找到了目标,想要在这儿扎根立足,他觉得那一天有意义值得纪念所以设置成为密码,仅此而已。
“……”在他的注视下,席相煜居然觉得难为情。
他的耳廓在几秒钟内红透了,时栩还要拆穿他:“是浴霸的温度太高了吗?你耳朵好红……哈给……”
时栩忍不住笑出声,把席相煜给笑恼了,他一手掐住时栩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唇,让他没办法笑出来。
这种感觉叫吃醋吗?
席相煜从前没有体会过,他竟会因为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亲近产生酸涩、憋屈、郁闷、烦躁等复杂情绪。
他会在意有一个人陪伴时栩长大,见过时栩各个时期的模样,一对比,他和时栩认识的几个月太短暂。
几个月前,席相煜认为,吃醋是自卑引发的无聊的低级行为。
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就想亲得眼前的人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不成句的呻|吟。
亲吻让身体的冷意退却,温度陡然上升,时栩今儿滴酒未沾,大约是亲得缺了氧,大脑混沌,只知道凭借本能搂住席相煜的脖颈回应以及索取。
席相煜亲完他的唇瓣,又舔他脸侧的小小雀斑。
“痒。”
时栩瑟缩了一下,席相煜不准他躲,把人箍在怀里,就没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了。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因为淋了雨比较狼狈,他们没有做到最后,只是互相帮助了一把。
时栩揉了揉手腕埋怨道:“我手酸了,没有力气拿吹风机吹头发。”
“哎。”
他故意重重叹了口气,“怪谁呢。”
没力气是假,想让席相煜伺候他是真。席相煜干人和干活都挺积极,一句话不说,把时栩摁在小沙发上。
他俯身,领口敞开,正对着时栩的脸,时栩吸了口气:“你又想干、干……”
席相煜伸长手打开了一旁的柜子,取出了吹风机:“你说我干嘛?”
时栩弯了下眼,在吹风机的轰声中,姿态更加放松,暖风吹在他的头发,席相煜力道轻柔地拨开他湿漉漉的发丝,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没一会儿,他就犯起了困。
一阵铃声响起,他头往下一栽,背立马挺直了清醒过来:“你的电话。”
席相煜接通,是室友打过来的,问他今晚还回不回宿舍。
席相煜:“不回了。”
“好的。”室友应了,然后以为挂断了电话,两人迫不及待地在那头讨论起来,“夜不归宿!夜不归宿!说明什么?”
“绝对上本垒了!我靠!还是席哥牛逼啊,期末周都不影响他谈恋爱!不像我在宿舍抱佛脚啃了一天书。”
“我还说昨天看他状态像是吵架闹矛盾了,现在应该和好了正甜蜜,神啊!赐我一个女朋友吧!”
“先赐给我!”
“滚!”
“……”他俩喊得大声,席相煜有一丝慌乱地挂断了。
时栩:“谁呀?”
席相煜:“我室友。”
“哦。”时栩说,“你在外过夜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