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相煜:“……”
吃饭花了两个多小时,结束后,时栩回家,席相煜原本想跟着他走,被他转过身用手指着凶巴巴地警告“好好复习”,于是提着一双AJ球鞋独自回了学校。
席相煜不缺球鞋,没期待生日礼物,拆开鞋盒有些惊讶,他对球鞋还算有所了解,知道这一双市场价在五六千元左右。
虽然时栩时不时会买假货包装自己,但这双球鞋是正品。
从两百四十块的捷克珠手链到五六千元的球鞋,按明顺的说法“钱在哪里爱在哪里”,是不是说明,时栩对他越来越上心?
他心中有所触动,又拍了照发给明顺:时栩送我的。
炫耀的心思就藏在这短短五个字里。
明顺:……
明顺:我语文成绩比较差,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席相煜:你是语文成绩差吗?你是每科成绩都差。
明顺:?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我大度,不生气。
明顺:就想问问我送你十几万的无人机,你收到了吗?
席相煜:嗯。
明顺:那你拍照了吗?吭也不吭一声,我以为你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席相煜:没。很贵吗?
明顺:不贵。十几万哪里比得上几千块。我懂了,你是沉迷搞gay不可自拔。
席相煜:……
明顺:我最近也看上了一个人。
席相煜:男的?
明顺:女的!!!
席相煜:哦。
明顺和席相煜说他在上次跨年夜的单身party上认识一个女生,两人相谈甚欢,可惜对方刚踏进娱乐圈要发展事业,不打算谈感情:“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就我看她第一眼,就觉得我俩之间得有故事。”
席相煜想起他见时栩的第一面,当时在心底给时栩盖章“骚包”、“装货”。
也没错。
他轻笑了声。
明顺:“你笑啥?你不信眼缘?”
席相煜:“没笑你。”
明顺懂了,合着他讲半天,席相煜压根没认真听:“靠,我不和你说了!”
澜大国际商务专业各个科目的考试时间相对分散,期末两三周的时间陆续有考试安排,席相煜的两位室友抱起佛脚来,只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
同样的时间在席相煜看来太漫长,时栩本来屁大点儿事可以说上半小时,这阵子担心打扰他,降低了发消息的频率,变得神秘起来,不知道一天在哪儿快活。
他早已习惯时栩每日的问候,时栩表现越反常,他越心痒。
他憋不住,有次在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在干嘛?
时栩:吃饭。
席相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上了废话:我也是。
时栩质疑:你怎么在这个点吃饭?
席相煜:十二点,有问题?
时栩批评:说明你学得不够废寝忘食!
席相煜无语:……
席相煜从小到大都是其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哪怕有意避免出风头,都没让秦英竹和席洪在成绩方面为他操过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监督他学习。
席相煜没废寝忘食,他吃饱了,睡得不太好。白天他在自习室看书,晚上入梦的却不是专业课知识。
就因为入睡前看到了时栩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似乎是工作室在为庆祝新年聚餐,一群时尚圈的潮人聚集。时栩也在其中,他难得化了妆,眼角边还贴了蓝色的亮片和白色的碎钻,在妆容的加持下,那双眼睛添了几分魅惑,漂亮得雌雄莫辨。
席相煜梦见的那两瓣屁月殳,便也贴上了亮晶晶的钻石,正中间还有一朵粉色的蝴蝶结,像是等待着人拆开的礼物。
他瞧着就想掴一巴掌,梦里钻石像铆钉似的,扎手。
他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时栩转过头来笑话他:“让你总打我屁月殳,上当了吧。”
打屁月殳行不通,席相煜便只好亲他,从他那儿掠夺呼吸来扳回一局,结果亲着亲着,撞到了床边的栏杆。
梦醒了。
席相煜诧异这个梦境的混乱逻辑,又忍不住回味旖旎的片段,再也睡不着,干脆把书翻出来看。
于是,对面床的室友一睁开眼,看到席相煜在学习,发出哀嚎:“席哥,你这么聪明,还这么勤奋,给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席相煜:“……”
第47章 双马尾
期末考结束的那一天,席相煜正式入住时栩家。
先前虽有留过宿,但只是暂时过夜,没能在家里留下什么痕迹。
同居不一样,同居意味着在时栩卧室的衣柜里,有一角会挂上属于席相煜的衣服,意味着盥洗台上方的置物架会多一个漱口杯和对应的牙刷,意味着床边会有两双拖鞋,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意味着在对方的生活里烙下更深的印记。
到考最后一科时,他写完答案第一个交卷,出了考场就直奔时栩家。
他不见外地输了密码,系统却提示“叮,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他以为心急按错了,再来一次,还是发出错误的语音提醒。
“时……”席相煜一手敲门,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要拨通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他还没看清时栩的脸,“啪”一下,一条条彩带就冲他迎面喷来。
五颜六色的彩带飘落在他头发、肩膀,时栩身着居家服,站在玄关处,笑着举起彩带炮筒:“surprise!恭喜你结束大一上学期的课程,迎来大学生涯的第一个长假!”
彩带炮筒是NovaStyling工作室聚餐用剩下的,被时栩带回了家。
上班一月三千八,偷水偷电,再偷卷彩带不过分吧。
席相煜不喜欢惊喜,他喜欢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不过时栩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加上很多天没见,他顾不上去管身上的彩带,目光落在时栩脸颊,从头盯到脚。
他问:“你改密码了?”
“嗯。”时栩说,“不是你让我改的吗?”
席相煜是提过,但没想到时栩会放在心上:“改成什么了?”
时栩:“你猜?”
没有任何线索,席相煜还是配合地说了几组数字。
“都不对。”时栩揭晓答案,他眼尾上扬,神态里有邀功的意思,“是今天的日期。”
恋爱的界限很模糊,但同居的日子是从当下开始算起。
席相煜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对上时栩时,它并非第一次出现。语言无法表达,任由情绪支配行动,他反手关上门,一把揽过时栩的腰肢,熟练地接吻,在渴求,去索取。
时栩仰着脑袋,双手攀住他的背脊,被吻得唇瓣红艳,嘴得空的第一瞬间,还记得问:“考得怎么样?”
席相煜的指腹摩挲他的后腰窝:“……非要这时候问这个?”
时栩敏感地向前一拱,贴上了席相煜的小腹:“进门就起立,倒也不用这么礼貌吧。”
席相煜抿了下嘴:“……你招的。”
时栩指向自己,眉毛微微向上抬:“我?”
席相煜抬起手,扒拉了两下他额前的碎发:“嗯。”
“你说是就是吧。”时栩只当自己魅力四射,他攥住席相煜捣乱的手,转而十指相扣,领着他进了客厅。
客厅的墙上挂了一道红颜色的横幅——“欢迎席相煜前来视察”。
“视察?”席相煜唇角向上扬,“我是领导吗?”
“你可以是。”
时栩话说得好听,嘴甜说席相煜是领导,转头就把领导当苦工。
席相煜脱掉了外套,戴上了橡胶手套做大扫除,先从台面开始整理物品,用不上的处理掉,还有用的归位收纳,再用扫帚和拖把将地面打扫干净,开窗通风,拿上抹布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灰尘。
时栩只整理完盥洗台摆放的护肤品,就不想动弹了,往床上一扑,怎么都不肯起来,光动嘴皮子:“加油,席相煜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