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席,给我来根事后烟。”他随口说。
席相煜没理他。
时栩又喊:“小席。”
席相煜忍不住了,他对这个称呼很不满:“这里没有小席。”
说实话,他没有时栩比他大五岁的实感。
时栩晃了两下腿:“那……大席?”
席相煜:“……不。”
时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也不行,大也不行,真难将就。”
席相煜去卫生间洗了手,手上还带着水珠,就势揉捏时栩的后颈,时栩敏感地缩了下脖子,往旁边挪了位置,等着席相煜躺他身边。
他有时可气,有时好乖,席相煜又想亲他,想了就付诸于行动。这个吻带着薄荷味,轻柔缱绻,唇分开了,鼻尖还挨在一块。
时栩还在说话呢,执着地问席相煜到底考得怎么样,能不能拿奖学金,说着说着,就跑去见周公了。
第二天醒来,时栩吃上了热腾腾的早餐,上班都是一脸春风得意,Jasper说他一看就被滋润得很好。
Jasper向来不觉得床上的事是什么秘密,追着时栩问细节。
时栩只伸出一个巴掌:“做了这么多次。”
“靠。”Jasper又问时长,然后感慨,“你这钱花得还挺值。”
时栩笑得灿烂:“什么钱不钱的,你好俗。”
Jasper:“……呵呵,谈钱俗,那你就俗不可耐。”
时栩有自己的一套观念,奉行把钱花在刀刃上,比如他觉得电动车只是代步能开就行,没必要买太贵的,比如席相煜会穿AJ的仿货,那一定会渴望拥有一双正版的,所以他乐意买几千的球鞋讨他开心。
席相煜开心,他也开心。
他还给席相煜买了几件新衣服,虽不是奢侈品牌,但也是商场里明码标价的,付款的时候颇有“一掷千金为帅哥”的感觉。
刚一起同居,花钱的地方很多,他们时不时去约会,去澜城最高的观光台看夜景,去郊外坐了热气球,去野生动物园看老虎,几乎每次出行都是时栩掏腰包。
倒不是席相煜强行吃软饭,他结束了在豆屿咖啡馆的工作,婉拒了席望让他去公司熟悉业务的邀请,找了新的兼职——当家教,给高二的学生补习数学。因为有澜大的名校光环在,时薪给得相当可观。
可时栩觉得他是学生,家境还比较困难,自己是上班族,理应在消费上尽量多承担。所以一到付款的时候,都默认是自己来。
但时栩毕竟一月只有三千八,哪怕加上补贴、绩效,收入也远远过不了万元,除去房租、水电,剩不了多少。
因为老房子拆迁,他得过一笔钱放在银行卡上。他家乡是小城市,拆迁的钱也就几十万,父母给了他近一半为他在澜城生活提供助力。这一两个月,账户上的钱流失的速度很快,每支出一笔,银行都会发相应的短信,时栩会习惯性忽略,等他有天突然点进去一看,被余额那一栏显示的数字吓了一跳。
他很想点进浏览器问一个白痴问题——钱会凭空蒸发吗?
显然不会。
每一笔都有记录,单看都在他的承受能力范围内,加在一起就……让他想再加一遍核实,然后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一加一等于一百的魔法。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时栩心中响起警铃,他得减少和席相煜外出约会的次数。
可直说行不通,时栩要脸,总不能告诉席相煜他没钱。
他思来想去,用无耻的方法,在席相煜问他“今天去哪”的时候,一只手伸进席相煜的裤子里煽风点火。
“哪儿都不去。”
褪去了前两回的生涩,时栩在床上不属于扭捏含蓄那一类,但也很少主动求欢,席相煜诧异:“你确定?现在下午三点钟。”
“嗯,吃饱了适合运动消食。”时栩找到理由,另一只手顺着席相煜的腰游走,攀上他的背脊。
他喜欢自拍,经常对着前置摄像头换姿势和表情,所以大概知道哪个角度的自己最勾人,下颚微微收着,眼尾上扬看人,眸光像是带着钩子,慵懒中含了情。
如他所愿,席相煜侧过头吻他,起身时膝盖刚好抵在他双腿中间,亲他耳朵,咬他唇瓣,很快有了反应。
但拉开抽屉一看,避孕套用完了。席相煜不爽地压了下眉,还没做出往后撤的动作,时栩掰过他的脸的同时,抬起腿在他身上轻蹭:“继续。”
这两个字无疑让席相煜的火燃烧得更旺,血液翻涌,像是吃了春|药,没了克制,只剩野蛮,宛若要把时栩拆吃入腹。
……
守护钱包只能出卖屁月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时栩除了他上班时间和席相煜上课、备课时间外,都想方设法把席相煜往床上带。
那一次没戴套是箭在弦上他也有感觉便冲动了,避孕套的钱他没想省。但试过一次后,席相煜仿佛上了瘾,专门挑他最想要的时候问他“不戴行不行”。
时栩觉得他可恶,有时候会拒绝,有时候又忍不住妥协。
妥协完思考自己是不是太纵容席相煜了,可他见过席相煜的冷漠,所以会格外享受和留恋席相煜面对他露出情难自禁的模样。
没有任何隔阂的肌肤相贴让占有这件事更鲜明直观,席相煜沉迷于在时栩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两人实实在在过了好多天的荒唐日子。
在床上,席相煜爱使坏,在床下,他既会认真给时栩做清理,还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他入住之后,家里干净有条理了许多。时栩回家往沙发上一坐,当活神仙。
他厨艺好,也乐意做饭,就一点不好,买菜挑贵的买。
时栩有种穷人讨到漂亮老婆的感觉,恨自己没赚钱的本事。他下班回来时,先去一趟小区附近的超市,那个点正是一天内折扣最大的时段,他精挑细选购买打折菜品带回家,让席相煜当作第二天的食材。
他心虚,嘴上要说得好听:“每天都是你做饭,我也替你分担一点,之后我来负责买菜吧。”
席相煜只需要低头一看菜上面贴的单价和称重标签,就猜到时栩在打什么主意:“……”
小气鬼,抠门精。
不是时尚圈有名有姓的造型师吗?怎么斤斤计较成这个样子。
席相煜:“不用,你上班累,我来负责就好。”
时栩勉强地笑:“太压榨你了,我不忍心。”
席相煜:“没关系。”
“有关系的。”时栩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好了!”
席相煜:“……”
席相煜聪明,经过了这么一出,也回过味来为什么时栩突然这么缠人,最近也不出门逛街拍照了。
上次时栩看手机刷到澜城新开了一家意式餐厅,一边看别人的vlog,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边说想吃。
等席相煜说“明天去”时,他又改口说更想在家里吃席相煜做的饭菜。
说实话,想通后,席相煜挺不高兴的,他还以为是他厨艺高超,征服了时栩的胃,床上技术好,让时栩也跟着他一起沉溺。搞半天,时栩这家伙就是想省钱。
席相煜不高兴,还是任劳任怨干活,选择把情绪发泄在床笫之间。
穿上衣服,席相煜给外人的印象是高傲清冷,也许他内心一直困着一头沉睡的野兽,时栩是恰巧摸到唤醒他,又开关释放它的人。
野兽叼住时栩的脖颈,拱他欺负他,时栩被弄得双眼泛泪花,最后撒上娇了也没用。搞完之后可怜兮兮地让罪魁祸首看那两瓣坏没坏,惹得席相煜意犹未尽想要再来一次。
想把他弄坏,又不舍得,只能跑去浴室解决。出来之后,时栩还质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吃药了?”
席相煜以为他说的是“吃错药”了:“我吃什么了?”
时栩:“艾万可。”
“……”席相煜真要被他气死了,“我吃那个干嘛!”
男人的尊严让他在受刺激后狂妄地发言:“你觉得我需要?我哪里需要?我要是吃了药,你过后几天都别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