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过年的日子,原本每一年这个时候装也要装出全家和睦其乐融融的霍家今年则实在有些愁云惨雾,少了三个人不说,霍隆亨还病歪歪的,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表现得太喜庆,连年夜饭都从简了。
秦家也没有人,秦意带着纪初夏去了国外度假,直接给家里所有佣人都放了长假,秦琤想回去也回不去,于是在霍家住到年初二,实在受不了这时时刻刻乌云压顶的沉闷气氛,又没兴趣跟狐朋狗友出去胡闹,秦琤干脆跟霍钊霖提起,说想去外面旅游。
“就当是度蜜月,你之前不是说去的吗?”
秦琤其实一直惦记着要补上这个蜜月,但这段时间霍钊霖也一直很忙,公司产品升级到了关键时刻他走不开,加上之后霍隆亨又被家里的腌臜事给气病了,他们就更没理由出去了。但现在是过年,霍隆亨的身体情况也稳定了,他们出去走走,应该也不过分吧?
霍钊霖问他:“你想去哪里?”
“去你妈妈老家,你不是说那边很漂亮吗?你带我去啊?”秦琤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两人世界蜜月游增进感情是必须的,他更想霍钊霖对他多敞开一些心扉,真正与他心灵相通,与霍钊霖一起去他妈妈的老家显然是个十分好的选择。
霍钊霖闻言有些失神,然后又勾起唇角笑了:“好。”
说走就走,出行方式也是秦琤选的,坐火车,秦琤一脸兴致盎然:“就坐这个,我还从来没坐过呢。”
霍钊霖很无语,他想说其实他也没坐过,他们这样的巨富之家,出门都有私人的飞机直升机,挤火车确实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票是秦琤自己在网上订的,就在转天早上,要转一趟车才能到他们要去的那座小镇,霍钊霖没有让秦琤拿太多行李,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了门。
春节期间的火车站很热闹,人潮拥挤喧嚣鼎沸,秦琤觉得挺新鲜,上车之后更是像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霍钊霖把他按坐进座椅里,给他戴上耳机:“听歌吧,别摇头晃脑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秦琤靠到霍钊霖的肩膀上,小声嘟嚷:“我其实很少出去玩,确实没见过世面。”
霍钊霖有些意外:“怎么会?”
“真的,你知道我爸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三兄妹都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哪里有时间带我们去玩啊,我哥那么严肃的人,更不会想到出去玩这件事,所以我真的没怎么去过外面。”
霍钊霖听得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虽然他家里一团糟,他爸也一言难尽,但至少他妈妈还陪他到了成年,从这方面来说他其实比秦琤还要幸运一些,秦琤这小小的抱怨听起来确实有些可怜了。
“所以长大了才那么贪玩成天跟人在外瞎混?”
头一次霍钊霖数落起他的纨绔作风时语气里是带了笑意的,秦琤轻轻哼了一声:“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就无聊消遣打发时间怎么了?”
“嗯,你比他们好。”
“好在哪里?因为我不泡妞也不调戏良家妇男?”秦琤说着手指点了点霍钊霖的胸口,“你这么介意这事,我会觉得你早就喜欢我了一直在吃醋啊?”
霍钊霖没有再说,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子,秦琤眯起眼睛笑,靠着他的肩膀轻轻哼起了歌。
为了赶火车早上起得太早在列车晃动中秦琤很快就睡着了,靠着霍钊霖他睡得很香,还做了个美梦,梦里霍钊霖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乐得找不着北,然后就又笑醒了。
这一觉竟然睡了有两个多小时,发现自己流了霍钊霖一肩膀的口水,美梦却成了泡影,秦琤很尴尬,而霍钊霖面不改色端着书正看得认真,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他只有工作和看书的时候会戴,戴上眼镜似乎连气质都变得不太一样了,更斯文更儒雅也更叫秦琤移不开眼。
秦琤盯着霍钊霖的侧脸看了一阵,口水不自觉地又滑了出来,他狼狈地抬手胡乱抹去,耳边响起了一阵轻笑声,霍钊霖递了张纸巾给他,拇指帮他拭去了嘴角亮晶晶的水渍。
秦琤很不好意思,脏不脏啊,霍钊霖明明平时看着像是有洁癖的啊。
“睡醒了?”
秦琤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刻意掩饰脸上的羞赧:“你不困吗?超人啊你?”
“怕我也睡着了你被人抱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