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我又娇又难养(51)

2025-09-09 评论

  陆清远正在给他揉麻了的手,让血液可以更好的流通。

  病房里静悄悄的,陆文渊从外面进来,轻声问:“乖乖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陈安楠说:“好多啦。”

  陆文渊问他:“是不是吓着了?”

  陈安楠迟疑着点点头。

  陆文渊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抚了把他的头发:“摸摸毛,吓不着……”

  说到这里,他又自责起来:“这回怪叔叔,把这茬给忘了,装备都没准备齐全就来了,差点害了你。”

  陈安楠闻言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逗趣的说:“你干啥呀,我这不好好的吗?”说完,抱住了陆文渊的一条胳膊,亲昵的晃晃。

  真不怪任何人,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明明坐火车上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下地的时候也好好的,他还食欲旺盛的吃了好些东西,谁能想到晚上就出现了高反。

  怕叔叔心里自责,陈安楠又赶紧岔开话题,眼睛亮亮的望着陆文渊:“叔叔我们还能去布达拉宫拍照吗?”

  陆文渊抱着他,一只手轻拍在他的后背:“当然可以,除了不能去的地方,你想去哪儿都行。”

  导游巴桑是第二天才知道这回事的,她遗憾地说:“高反能慢慢适应,等小朋友好了,我们这里有很多集市可以去看。”她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听着是有些费劲的。

  陆文渊笑着应了,他们一家子又在酒店里多住了几天,这几天要确保陈安楠是不是真的不再高反。

  等陈安楠彻底适应了,他们才敢出去玩,这回背了好多便携氧气瓶,怕再出什么岔子。

  拉萨的天宇辽阔纯净,布达拉宫伫立在红山之上,像是嵌在了这片天幕里,平铺天际的云层缓慢的移动在上方,衬地这座宫殿圣洁无暇。

  广场上人山人海,陆文渊给两个孩子拍了一大堆照片,横着拍竖着拍斜着拍,最后又让导游给他们拍了张大合照。

  合照上,陆文渊揽着儿子的肩,陈安楠笑地很灿烂,在他的头顶上,还有一双手,在他的脑袋两边默默的比了两个耶,把他衬地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是陆清远的杰作。

  旅游果然是个缓解情绪很不错的选择,哥哥要离开的事情这几天已经完全被抛之脑后,陈安楠相当快乐,他一路蹦蹦跳跳的,又回到了一种活泼的状态。

  巴桑带着他们逛完景区,又去了集市。

  市集在八廓街,沿街走,都是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东西多的堪比藏族义乌小市场,冲赛康里有很多天珠蜜蜡,看得人眼花缭乱,康巴的汉子戴着这些东西做展示,懂行的人会驻足看上片刻,再上前询问。

  陈安楠被陆清远提溜着往前走,这里人太多,又杂,一不留神就能搞丢,陆文渊和导游巴桑走在前头,他们俩走在后头。

  陈安楠相中了一顶小帽子,他高兴地拿起来,带到自己脑袋上,转脸问哥哥:“我好看吗?”

  才来没几天,陈安楠的两颊上已经快被风吹出两坨高原红了,偏眼睛很亮,像藏着两轮小太阳似的,他满脸期待的看着哥哥,毛茸茸的藏帽在他小小的脑袋瓜子上显得硕大。

  “好看。”陆清远说。

  陈安楠高兴地冲他笑,陆文渊一扭头,瞧见这幕,当即跟个大款似的掏钱结账。

  他们逛来逛去,逛得腿都疼了,陆文渊买了大包小包的纪念品,带回去给同事亲友分一分,其中还有很多是陈安楠的东西。

  一到外地,真是看啥啥新鲜,看啥都想要。

  而陆清远只对这里的藏刀很感兴趣,他挑了几把很满意的,给陈安楠看,最终都被陈安楠给驳回了。

  陈安楠居然一次好看都没有对他说过。

  最后,陆清干脆不问他了,一转头,就要了那把陈安楠口中最丑的藏刀,付钱结账,像是赌气,故意把那把刀当真陈安楠的面抽开、插.回,再抽开、再插.回,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三个人在这里玩了好些天,因为不能再往海拔高的地方去,旅途里也就放弃了藏北。

  不过临走前,导游巴桑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参加了当地的舞会,说是有节庆。

  这场晚会在当地的一个小广场上,这里人头济济,只是游客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当地人,夜幕下,篝火熊熊燃烧起,渲染出一方橘色的天空。

  巴桑带着他们换了身藏袍,等陈安楠跑出来的时候,陆清远发现他穿得好像和自己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傻不拉几的陈安楠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拿了个小马扎坐下来看表演。

  临近篝火的位置,坐着几个穿着藏袍的男人,手里握着扎木聂和鹰笛,琴弦在指尖翻飞,与笛声合奏出一首欢快的曲调。

  年轻的卓玛姑娘们踩着节奏的韵律在跳舞,满身的披挂着的银饰和天珠互相纠缠撞击着,发出银铃般连绵不绝的脆响,轻盈如燕的身姿在篝火边旋转,回身。

  随着她们的脚步一顿,鼓声也跟着停下来,只有扎木聂散漫的奏响在夜色里,陈安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表演,以为舞蹈结束了。

  然而下一刻,一声鼓调陡然震荡,她们倏地转身,红裙飞散在篝火的映照中,如同迎着烈日绽开的格桑花,紧接着,疏密有致的鼓点震响夜空,让原本散漫的琴声也跟着紧凑起来。

  大家跟着唱起歌来,姑娘们在如水的歌声里,红裙飞散又聚拢。

  陆清远被巴桑拉起来,加入其中,离得太近,他近乎能闻到她身上很重的体味,巴桑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比康巴的汉子还要好看,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这里的俊美。

  陈安楠也被拉起来,是一个男孩子拉得他,邀请他一起跳了支舞,陈安楠从没跳过这种舞蹈,感觉自己的四肢简直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那样,完全不协调,手足无措。

  他粗笨的动作惹得大家欢笑不止,那男孩子看着他的眼睛却越发的灼灼。

  当晚,两个人就收到了来自藏族人民的热情表白,只是让陈安楠没想到的是,他收到的竟然是那个男孩子的表白!

  那个男孩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话,也许是巴桑教的,用着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对他说“我很喜欢你”,又献给他一条哈达,吻了吻他的手背。

  陈安楠呆若木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唰地下全红了,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受到了剧烈冲击!近乎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逃也似的跑走了,笑地陆文渊直不起腰。

  后来一问才知道,巴桑这些天居然一直以为陈安楠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所以晚会上给他穿得也是女士的藏袍,这才惹得人家真情错付。

  也苦了陈安楠吓得魂飞魄散,直到又坐上回南京的火车,他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同性表白了呢?

  多可怕呀,真是太可怕了!

  遭受心灵重创的陈安楠久久无法回神,不过很快,就又有一件事打破了他的心情。

  陆清远果然是这一年的南京状元,录取通知书被送上门的那天,学校也把大红喜报贴到了家门口。

  学校想要给陆清远开个表彰大会,让他作为学长来激励下届的准高三学生,肖卿湘没过多久就打电话来,问他准备的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来北京。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等邮件被拆开,里面竟然是一张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陆清远竟然把这件事藏了这么久。

  谁也不知道他的高考志愿上清一色的填着:南京大学、南京大学、南京大学……

 

 

第37章 

  陆清远的选择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连老师都难以置信的说,可惜了,这个成绩对于法学专业的人来说,人大,法大,和北大都是任挑的,去哪所都不可惜,只是留在南大实在可惜。

  南大虽然是好学校,可它的法学专业并不出色,相比起来总归是差了些的。

  这件事里只有陆文渊很豁达,他在金陵饭店宴请了众多的亲朋好友,还开了几瓶茅台,喜庆的跟儿子要娶亲似的,肖卿湘虽然很生气,可还是来了,并嗔怪陆清远要是有自己的想法,就应该早点告诉她,不要让她做一个连儿子心都看不明白的糊涂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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