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三个人窝在一个房间,反正他们也结婚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所谓门面效应在这一刻得到淋漓体现。
他的意见被忽略,他们各退一步,最后三人僵尸般躺下。
凯尔特斯故作轻松地说:“我还没躺过皇宫里的床呢。”
“躺起来如何?”简程怕不说话就要开始做事情,于是问。
“唔,感觉有点软?”
温可在另一边轻声说:“这是为小程哥哥特制的。”
简程躺在中间,“因为适合孕夫?”
他适当提示他们,自己现在身体情况不宜剧烈运动,哪怕孕夫这两个字让他羞耻感满满。
闻言,凯尔特斯支起脑袋,好奇地看他腹部,“还是很平啊,完全看不出来,真的有宝宝吗?”
“有的,”温可比划了一下说,“已经十二周了,大概比金桔大,手指和脚趾都有,可以简单活动,踢腿,转身,不过还无法被外人感知到……”
听到这么描述,简程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觉这小玩意儿都在他肚子里待三个月了?
说完以后他感觉肚子里好像真的有东西在动似的……随着心脏的起伏而呼吸着。
简程轻咳打断自己的思绪。
“你们就不好奇是谁的?”
两人同时沉默,好像开启了个禁忌的话题。
凯尔特斯轻笑一声,“对啊,伊玥,你不想知道吗?”
“知道或不知道,结果都不会改变,明天我就会带小程哥哥去做手术。”
“做手术,它会死掉吗?”简程问。
“它还不能算活着。”
“你不是说它已经会动了吗?”凯尔特斯跟他唱反调?
“小程哥哥,只要拿掉它,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你说的也是。”他呆呆应了一声,侧过脸看温可,他好像真的……变了。
“如果……”简程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和凯尔特斯生活下去吗?”
闻言,温可抚摸他的脸庞,神情温柔,“如果死了,我就和你埋在一起。”
简程赶紧说:“我说得是不见了,不是死了。”
“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小程哥哥,你不许不见。”他脑袋靠在他的肩膀撒着娇说。
简程心情沉重了几分。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简程看到凯尔特斯坐起来脱衣服,警铃大作,“你干嘛?”
“裙子穿得很不舒服哎~”他背过身,“帮我拉一下拉链。”
“我来。”
温可直接一口气拉到底。
凯尔特斯转过脸,半眯眼睛,透着几分危险味道,“谢谢你啊~”
“不客气。”
简程只字不敢提。
感觉有神秘力量在上方汇聚厮杀。
凯尔特斯换了睡衣,已经舒舒服服躺下,只剩下简程和温可穿着华丽且不舒服的礼服互相看着。
简程想了下,也脱外衣躺下。
现在只剩下温可了。
他从小受到ABO性别差异教导,拘束更多,只是他更怕自己去别的地方换衣服,会让凯尔特斯有可乘之机。
扭扭捏捏换了衣服,他靠在简程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埋着脸。
简程很嗜睡,很快就迷迷糊糊想睡,他下意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左侧翻身。
“小程哥哥,你很喜欢看他?”右边被甩开的人幽幽地说。
他立刻躺平。
万万不敢偏袒任何一方。
温可重新抱住他的手臂。
他真的好像树袋熊……
“你把手挪开。”凯尔特斯说,“这样他不舒服。”
“其实还好。”
“既然如此,”凯尔特斯也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你这样会压到小程哥哥的肚子。”
“你放我就放。”
“你这是得寸进尺。”
两边吵着吵着,睡在中间的人打起了呼噜。
凯尔特斯顿时无语低头,“这他都睡得着?”
“今天消耗了小程哥哥太多的精力,有应付很多无关紧要的人。”纤细手指抚过简程的刘海,落在他的眼尾。
“你最好做好准备,”凯尔特斯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无缘无故让我们结婚,也不是无缘无故说自己会消失的话,他恐怕真的有一天,会消失。”
温可的手指滑落黑色发梢,“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小程哥哥了。”
他从脖颈里挑出红绳上悬着的玉。
被凯尔特斯认出来后,他就重新戴上了。
温可轻吻了一下玉佩,“可我喜欢的人是他,我只要这一点就好了。”
“这么深情的话,醒着的时候说不是更好吗?,哦,对了,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温可看向他,凯尔特斯扬起嚣张的笑容,“我想亲我亲爱的了,你有点碍事。”
第二天简程醒来,他独自躺在床上,顿时松口气,洗漱完以后来到医疗组。
医生给出了两个方案:“你的激素和腔体发育都很不稳定,可能会有危险,如果确定,就在这签风险保证书。”
“或者等一个月左右,胎儿成型后取出,你们怎么看?”
“等一个月?”
“是一到两个月,情况稳定,其实你一开始就取出进行人工试管培育也是可以的。”
对啊,试管,简程恍然大悟,他怎么没想到?谁让他一心只想着打胎了!
也就是说他可以既不用生,还能有孩子?
简程顿时大为心动。
简程犹豫很长时间,看向了温可,“小可,你觉得呢?”
“小程哥哥,如果你想要它,那就留下它,我没有决定权。”
哪怕知道了这孩子不是他的,温可还是这样说。
“那如果我不在,你会对它好吗?”
“小程哥哥,这是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它不好。”
简程犹豫了很久,还是同意了后者方案。
主要还是温可昨晚的话打动了他。
一个月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身边不是有温可就是有凯尔特斯陪着,美其名曰陪孕,怕他心情不好,陪他解闷。
某天开始,也许是激素的滋长,他产生奇怪的变化,闻着他们的气味,发了疯似的想要被标记。
两人陪在他身边,每天都标记他,按理说,他应该满足,可隐隐的空虚感依然挥之不去。
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怕他们往那方面联想。
很快就要开学了,凯尔特斯和温可不得不去上学,他请了长假,宫里很安全,欧力过来看他时给他送了封信。
是黑摩尔寄给他的,说是他的病好了,想和他见面。
他想出去,王后说会派人保护他出去。
简程简单收拾了一下,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伊洛。
他真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两人坐上车,“你真的是王储吗?怎么感觉你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父皇在考察我。”
“那需要我给你写推举信吗?”简程打趣说,“我对你很满意。”
他看过来一眼,没有说话。
和黑摩尔见面的过程很顺利,黑摩尔还问伊洛是不是他的现男友。
“实际上……我已经结婚了。”
黑摩尔手里的咖啡勺掉到杯子里,他局促不安地低下头,“那,恭喜,喜你。”
简程也不打算多做解释,逛一会,他就疲惫了。
和黑摩尔告别后,他眼里流露出的伤感让简程知道这个羞涩腼腆的少年心里还有自己。
天啊!只不过是被他标记了几次而已,这孩子要不要这么执着!
他心里说抱歉,转头看向伊洛,还好他不记得了,不然他对不起的人又要多一个。
“要回去吗?”伊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