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什么？”
周慕凡一开口，病房里的两人同时一怔，张承元见周慕凡脸色不豫，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找了个借口遁了，就只剩下程佳佳跟周慕凡大眼瞪小眼。
张医生，你要不要这么没有义气？
程佳佳看了周慕凡一会儿，本来想说声谢谢，可是到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于是慢悠悠地把目光转走，盯着脑袋上面的天花板，唔，发呆也是一门课程。
周慕凡的目光跟程佳佳的目光分开，这才迈着一双长腿走到病床旁边。
程佳佳紧张的握紧了放在被子里的手，怎么办怎么办？
反正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周慕凡这样的人，肯定会嘲笑自己一番，正当程佳佳准备开口道谢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暗。
程佳佳看到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呼吸一紧，脸上顿时一红。
“周，周慕凡，你，你干嘛？”
因为身体虚弱，声音也软软的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猫咪，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周慕凡弯着腰，看着程佳佳紧张的神情，也没回话，忽然伸出手，程佳佳脖子一缩，感觉额头上一凉，这才吃惊的瞪着眼睛重新看过去，却看到一副无比认真的面孔。
周慕凡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烧了，这才站直腰身，轻声说道：“嗯，生命力还是如此顽强。”
……
周慕凡，你这是安慰病人时该说的话吗？
因为周慕凡跟自己的距离拉开，程佳佳小心的吐出一口气，顺势小声说道：“那个，谢谢你。”
声音虽小，但是足够周慕凡听到，可是周慕凡却挑着眉毛问道：“你说什么？”
程佳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提高了点声音重新说道：“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
周慕凡认真的盯着脸红的程佳佳，嘴角扯了扯，又问道：“你要怎么谢我？”
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还想让我怎么谢你？以身相许吗？
程佳佳觉得跟周慕凡说话简直是找虐，于是识趣的闭嘴，以不变应万变。
没得到程佳佳的回答，周慕凡也没有不悦，接着说道：“这样没有诚意，你还好意思道谢？”
程佳佳被周慕凡气笑了，脱口问道：“你想我怎么谢你？”
“唔，我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这样吧，把你不干了的话收回去，住院的钱和吸尘器的钱我就不要了，但是维修费还是挺贵的，你说呢？”
周慕凡装模作样的说道，好像真是没办法了，才“为难”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大哥，你不是得寸进尺，简直是恬不知耻好吗？！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说什么都对！
程佳佳气结，但是却丝毫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自从认识周慕凡以来，桩桩件件的事情，好像都不全怪自己，可是又不能说跟自己没关系，于是程佳佳只好继续闭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周慕凡就这么愉快的替程佳佳决定了。
程佳佳：“……”
正当两个人陷入无话可说的地步，病房门忽然被推开，紧接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穿透了两个人的耳膜。
“佳佳！”
白小叶的身随影动，直接扑到程佳佳的病床旁，摸了摸程佳佳的脑袋，哽咽地问道：“你有没有事？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佳佳本来想给白小叶一个白眼，现在你这么激动，昨天晚上是谁睡得跟死猪一样？
不过看到白小叶双眼透红，眼睛里还泛着红丝，程佳佳的心就软成一片，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对自己好的，除了妈妈，恐怕就只有眼前的白小叶了，虽然不怎么靠谱。
“我没事了，幸亏周老师和张医生发现的早，把我送到医院来，你……”
程佳佳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站在一边的秦墨。
“你也来了，秦墨。”程佳佳没办法对关心自己的人置之不理，于是笑着跟秦墨打招呼：“谢谢你来看我。”
秦墨听程佳佳这么一说，心里一痛，走上前来，关切又自责地说道：“都怪我组织露营，要不是你也不会生病。”
程佳佳刚想客气一下，就听周慕凡在旁边出声说道：“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