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果陆崇现在身无分文人家都愿意跟着他,别管是不是为了钱,光是这个苦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真喜欢的话,带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说不清他是怎么想的,那小孩家里应该真的挺困难的,妈妈一直病着,要是真喜欢,怎么到这关头了才跟我要钱呢。”
陆栀似乎觉得有些说的多了,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抱歉啊,扰了大家的兴致。今天算我的吧,下次再一起玩。”
商祁越体贴地拿起包站起来:“陆栀姐有事是吗,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今天我赢的多,算我的吧。”
孟思淼刚抽完雪茄回来,显然对牌局意犹未尽:“哎!这就不玩了吗,别啊,把鹤堂叫过来玩呗。”
“嘉彦也得送陆栀姐过去吧,咱俩还得再叫个人,鹤堂也不一定有空。改天玩吧。”
傅嘉彦很感激好友的体贴,挽着陆栀的手走了。
“唉,有未婚妻的人就这样,也不跟咱们喝酒了,”孟思淼看见两人双宿双飞的背影颇为感叹,“还早呢,咱俩上哪玩去?去打会儿球不?”
“我也有事。”商祁越淡淡地说。
孟思淼露出了被背叛一般的恼怒神情:“不想跟我打球就不跟我打球呗,还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也给你弟送钱去?你哪来的弟弟啊?赢钱的时候可不见你有事。”
商祁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过几天我请你打,再给你送副杆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表。陆栀和傅嘉彦把包送过去需要时间,卖掉包也需要时间,他现在过去,完全能赶上。
十五万。
也就是一副他随手送给朋友的高尔夫球杆的钱。
.......
穆言握着手机,他刚刚挂断了和最后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的电话。
“十五万啊,”同事为难地说,“小穆,我也是外地人,刚付了首付,现在每个月还有房贷呢。”
穆言重复着说着没关系,麻烦你了之类的话,声音越来越低,直到电话彻底挂断。
那个同事其实没有房贷。上个礼拜在茶水间聊天的时候穆言还听他说起过,他娶了一个A市本地的beta姑娘,岳父岳母给他买了房子和车子,只要把老婆伺候高兴了就行。
但是不愿意钱借给他这样的人,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刚刚甚至给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贺繁也发了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可是转而他又宽慰自己,和谁借钱不是借呢,都已经落到这副田地了,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要脸不要脸的呢。
何况贺繁并没有回复。
小繁上次说的有困难可以找他,其实也只是场面话吧。他这样不回复,算得上是最体面的拒绝了。
穆言突然觉得无地自容,明明比贺繁还年长两岁,却还是一事无成,为人处世一滩烂泥,日子也过得糟糕极了。
张主任说的不错,透析就是一个无底洞,只会把病人家属越拖越疲惫,直到彻底无力负担。
其实穆言听出来了张主任的言外之意,透析的费用不缴纳并不会影响正常挂号看病,如果实在补不上那个窟窿,干脆让母亲转保守治疗吧。
他们这样的家庭,一开始就不该选择透析的。
张主任本不该和他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录下来,足够把他从主任的位置上薅下来。
他完全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告诉穆言的,穆言知道,也很感激。
可是,母亲跟着他还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
他还想买很多次热乎乎的小笼包给母亲,还想带她去A市的植物园看很多次郁金香,想带她去看海,想带她去首都。
在他更小的时候,他还跟母亲许诺过要给她买大别墅。
母亲摸着他的头说,妈不要你给我买大别墅,大别墅要很多钱,你会很累的。只要你和你哥开心快乐妈就高兴,如果你还能常回来看看我,我就更开心了。
可是他真的太糟糕了,光是让母亲活下去,他就已经几乎要竭尽全力了。
他能为母亲做的就这么多了,他没办法带母亲去首都,没办法带母亲去海边。
他不能.......连母亲的命都舍弃吧。
十五万,他能弄到十五万的。
补上十五万,母亲就能继续透析了。
名片.......穆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还有那张名片。
商祁越的名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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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没人不知道卢颂安是楚王裴昀鹤养的一条好狗。
世家公子小姐笑他出身范阳卢氏却给裴家人做家奴。昔日同僚看不起他明明本是东宫的人却侍了二主。
楚王府的人更是觉得他是惑主的狐媚子,害得王爷王妃至今无子。
他十六岁时被楚王一眼相中,哭着闹着从东宫要走成了楚王府的侍卫,从此一直跟着楚王,为楚王出生入死。
楚王遇险,卢颂安为了护主光是致命伤就受了两回。楚王玩腻了京城的庸脂俗粉,冲卢颂安招了招手,卢颂安就像小狗一样跪到了他腿前。楚王在战场受伤昏迷,卢颂安就拒了封赏,在王府照顾了他整整三年。
甚至楚王推他出去顶罪时,他也只是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的神,然后俯首认罪。
杖责五十,流放岭南。卢颂安朝着自己跟了七年的主子一拜,算是了了提携和救命之恩。
即使身经百战,受刑时卢颂安也疼得已经近乎昏厥过去,许是已经疼出了幻觉,他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似乎有人托起了他,那人身上的气息清澈而冷冽。
那是太子殿下才能用的紫檀香。
第27章 看看你的诚意
他把名片放到哪里去了。
穆言伸手在皮夹的卡册里翻找,指尖微微颤抖。
没有.......
还是没有。
他没有把商祁越的名片收进卡册里。
他那时不打算帮林国骏还债,也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只想太太平平地过自己的日子,根本就没打算过要找商祁越。
希望骤然落空,胸口像是有千斤重的钢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穆言咬着嘴唇,告诉自己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再清点一遍看看,再检查一遍,也许还在呢。
他记得那张名片很简单,只有商祁越的名字和一个号码,明明应该不难认的。
紧张之下,手指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小心翼翼地翻遍了名片夹,却还是没有找到商祁越的名片。
大脑几秒的空白之后,穆言想起来了。
商祁越的名片,确实被自己撕掉,丢进垃圾桶里了。
穆言一瘸一拐地抓着手机和皮夹进了洗手间,推开最里面的隔间。
别哭啊,哭是最不顶用的,想想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联系上他的。
可是穆言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商祁越几乎有着天差地别,商祁越想要见他只要点一下头,他想要见商祁越却难如登天。
他都已经下定主意.......想把自己卖掉了。
穆言仰起脸捂住眼睛,眼泪止不住地顺着指缝流下来,整张脸都变得湿漉漉的。
就哭一分钟。
就一分钟。
穆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从二十三跳转到二十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他真的好难过........
膝盖也好疼好疼。
他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哭下去,可是最后,他还是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洗手台前,镜中的人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狼狈得不行。穆言掬了一把水,把脸冲洗干净,低着头走出了洗手间。
哐当的一声。
他和迎面走过来的alpha撞了个满怀。
穆言原本腿就受伤了,这一撞的力度几乎要把他掀翻在地。
但是没有。
因为那个alpha扶住了他。
说是扶也不准确,两人相撞的位置恰好是洗手间的门口,男人大概是怕挡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快又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他像抱小孩一样地抱了起来,走到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