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商祁越满意地点点头。
“当然了,这件开衫是今年米兰时装秀的新品呢,先生您真有眼光。您这样搭配又好看,又比时装秀的还要日常,特别适合身边的这位先生。”
“是么。”店员这样的夸赞显然取悦了商祁越,他点了点头,满意地结了账。
回到地下室的停车场,商祁越看着欲言又止了很久的穆言:“怎么了,想说什么?看你一直这样很久了。”
“这些东西........”穆言犹豫着开口,“是给........”
“都是给你买的。”商祁越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穆言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他想着再有钱的人,也没必要浪费钱。何况是花在自己身上。
一个袖扣还好,可是商总今天花了好多钱。他原本以为后来买的那些东西和最开始的裙子一样,是买给商祁越那个要订婚的朋友的,才没在一开始就制止。
可是如果商祁越是买给自己的,那也太浪费了。
“我.......这些东西太贵了,我平时穿也不像样。先生,没必要为我浪费这么多钱的,一次宴会也用不上这么多东西。我也不是不喜欢,先生送我什么我都很喜欢,就是以后.......”
商祁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凑到副驾那边亲了亲他,既没有答应以后不买,也没有反驳他。
车开到了穆言住的平层楼下。穆言跟在商祁越身后,拎着大包小包坐电梯上了楼。
穆言被商祁越抱起来放在了玄关的大理石柜子上,身前的大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商祁越的气息将他笼罩得密不透风。
穆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错了话,惹得先生有点生气了。
“先生.......”他的嗓音有些不稳,手指虚虚地抵着男人的肩膀,试图推开一点距离。
“我不是故意想拒绝您,想惹您生气的.......”
商祁越没理他,把人压在玄关的画框上面亲。
那是一副印象派的睡莲图,笔触细腻,色彩温暖而丰富,水波安宁,睡莲生长。
“嗯?”商祁越吻了他一会儿,低笑着抬起手,将一条羊绒围巾绕到他脖子上,轻轻一拢,“宝宝觉得是浪费钱么?”
穆言的睫毛颤了颤,微微侧开脸,却被商祁越捏住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
“可是我觉得很好看。”
“袖扣呢?”男人笑得低沉,解开他的衬衫袖口,慢条斯理地将袖扣重新扣上,手指缓慢地滑过他的腕骨,“这个也是浪费钱吗?”
穆言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腕,却被商祁越握住。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又替他整理好领带,低声道:“还是说,你也不要这个?”
穆言的喉咙微微发紧,避开他的视线:“您别生气,先生.......”
“生气?我没有生气。”
商祁越没给他后退的机会,拿起另一只腕表,轻轻扣在穆言的手腕上,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收紧表带,直到合适的松紧度。
“嗯?”他垂眸看着穆言,眼神幽深,“这个呢?”
穆言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手指微微握紧,指尖抵着掌心,呼吸有些乱。
穆言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心跳快得有些失控,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按上了一层隔音膜,只剩下商祁越低沉的嗓音:“不好看么。”
可商祁越却还没停下,他忽然松开穆言,转身从沙发上拿起最开始买的那条白色抹胸裙,随手抖开,朝穆言扬了扬下巴,语调带着点危险的漫不经心:“你不想要其他东西,那就试试这个吧。”
穆言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商祁越,眼睛睁大:“先生,您........”
他愣愣地看着那条裙子,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是他在商场里夸过好看的那条裙子。
白色的抹胸裙圣洁,高贵,像是属于来自高天的神使。
穆言下意识地抬头,商祁越的目光沉沉的,唇角微微翘着,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商祁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眉眼缓缓滑落,落在被围巾、袖扣、腕表装饰得精致的身体上,语调低哑:“你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些东西吗?不要那些,那就试试这个。”
穆言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又羞又惊,拼命后退,可玄关上的画框已经抵在他身后。
他无路可退。
“先生,别、别开玩笑.......这不是您要送给那位要订婚的小姐的吗........”穆言耳朵通红。
“谁告诉你的。”商祁越缓缓道。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是给她买的。”
穆言猛地抬头,眼睛微微发红。
“嗯?”商祁越轻笑了一声,刻意拖长了音调,语气带着点戏谑,“是喜欢这条裙子,还是喜欢我给你买的别的东西?”
穆言垂着眼睫,手指不安地绞着袖口,像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商祁越还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撑在玄关上,另一只手拎着那条白色的抹胸裙,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裙摆的边缘,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不要.......不要裙子。”
“那宝宝要什么?”商祁越看着他的反应,微微勾了勾唇角,眼底染上了几分若有所思的兴味。
“要........要别的。”
“别的这些都喜欢吗?”商祁越问他。
穆言的脸几乎已经烧了起来,他很快地点了点头。
商祁越轻轻抓住了穆言的手,像是捏小猫的肉垫一样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
“那以后还说自己配不上,浪费钱这样的话吗?”
穆言马上摇了摇头。
商祁越的掌心温热,指腹的温度透过最薄的手心处的皮肤传递过来,几乎很快就席卷蔓延过穆言的全身。
好像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听话就还是好宝宝。”商祁越贴近了一点,气息几乎拂过他的耳侧,“那你以后要是忘记了,又说这样扫兴的话怎么办呢。”
穆言抬起眼,看着商祁越近在咫尺的脸,他凑上去亲了亲,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会忘记。
“要是再说的话,我就真的给你穿上这条裙子。”
“不,不会的。”穆言回答的声音细若蚊蝇。他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这也太,太奇怪了。
商祁越终于满意了,笑了一下,松开他的手,随手将那条白色的抹胸裙丢到了一旁,懒洋洋地道:“不穿就不穿吧,反正也要脱掉的。”
穆言的耳朵瞬间泛起了薄薄的绯色。他低下头,死死地咬着唇,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穆言的手被商祁越扣住,腕上的翡翠袖扣折射着玄关灯橙黄色的光,指尖微微发颤。
他几乎是被半哄半逼着贴在玄关的墙上,背抵着木质的画框,被迫迎着商祁越灼热的目光。
身后,睡莲图恬静,温暖,圣洁。
“不都说了,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叫你穿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穆言感觉心跳得厉害,想偏开视线不敢去看商祁越,可身前人的呼吸却一点点贴近,暧昧的温度轻轻拂过他的耳廓。
刚刚被迫戴上的配饰一件一件被摘下,然后在商场换上的衣服也一层一层地被和那条抹胸裙丢在了一起。
“没,”穆言想要否认,“没有害羞。”
商祁越挑了挑眉,像是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可爱,忽然俯身贴近,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真乖。”他喟叹似的低语,手掌顺势滑到穆言的腰侧,缓慢地抚着。
穆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商祁越的手掌很大,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进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躲了一下。
但他这一躲,反而被商祁越扣得更紧。
大理石的台面有点凉,穆言赤裸着腿坐在那里,三十七度的身体和冰凉的大理石贴合在一起,几乎是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