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陶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从夸奖中插缝和容槐说话:“那待会儿我就把我的那些东西都搬走了?”
“好啊,不过这么多东西,你们不太好搬吧?”容槐说着,冲身后喊了两个名字:“待会你们帮帮小稚。”
“!”陶稚很惊讶,连忙道谢:“容槐哥,谢谢你。”
“小事,小事。”容槐笑着说:“刚好今天店里不怎么忙。”
卸完妆后,搬衣服又花了快一个小时。
东西太多了,一辆车都装不下,傅司珩打电话让助理喊人来帮忙,声势浩大地跟要搬店铺似的。
陶稚也在忙碌。
他将贵重的饰品收拾到首饰盒里,自己亲自搬了下去,放在傅司珩车子的后座。
然后发现一件熟悉的衣服。
陶稚愣了愣。
他敞开着车门,膝盖抵在真皮座椅上,手上拿着那件黑色的小裙子。
那是他一个小时前刚穿过的衣服……
不是还给容槐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稚表情有些茫然,他转头,看着站在车子外面的傅司珩,犹豫地开口:“傅哥,你拿错衣服了,这件是容槐的样品,不是我的。”
“是不是拿错了?我还回去……”
“没拿错,现在不是了。”
傅司珩语气平静地告诉陶稚:“我已经买下来了。”
陶稚:“?”
“啊……”陶稚呆住。
第85章 糟糕
陶稚拿着衣服, 呆呆地看了傅司珩好一会儿。
买下了?
傅司珩买下了?
为什么要买下啊?
买来给谁穿?他吗?
听到傅司珩的话,陶稚脑海里瞬间涌出一大堆的问题。
每一个问题他好像都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细想。
他低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傅司珩, 该不会真的打算给他穿吧——
“傅总, 是将这些直接送到您家里吗?”
就在陶稚心情复杂的时候, 纪助理手提着几条礼服裙下楼了, 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傅司珩侧头, 嗯了声。
“好的。”纪助理应声, 很快开车离开。
陶稚也在他们说话的时候, 从后座出来了。
他手里没有衣服,跟掩耳盗铃似的,悄悄地将小黑裙塞到了箱子的最里面, 用很多东西压住, 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藏起来了。
而且傅司珩刚刚还在和纪助理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藏好之后, 陶稚出来, 轻手轻脚地关上了车门。
“现在回去?”傅司珩仿佛忘了刚刚的小插曲,很自然地询问陶稚。
“好啊。”陶稚也假装无事地点头。
两人都没有提及刚刚的那段对话。傅司珩帮他打开车门, 陶稚坐下, 系好安全带, 直到车子启动,他才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傅司珩说的是回去, 不是回学校。
陶稚见状连忙开口提醒他:“我明天早上有课, 今天不能去你那儿了。”
“嗯?不去吗?我还以为你会想回去整理你的衣服?”傅司珩说着,侧头看了后座一眼:“那么多衣服,要留着下周过来整理吗?”
啊。
对哦。
他忘了这茬。
经过提醒, 陶稚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刚准备开口说整理完了再回学校,傅司珩却先他一步。
“算了。”傅司珩收回目光,自己改了口:“我帮你整理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事。”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
“不用不用!”一个负责任且勤劳的大学生,是不会把属于自己的工作,全部推给别人去做的。
陶稚:“我跟你一块儿回去,整理完了我再回学校。”
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要能在晚上10点回学校就行了。
“真的?”傅司珩跟陶稚确认。
“嗯嗯。”陶稚点头。
他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傅司珩干。
“行。”傅司珩也没有跟他客气。
车子正好在此时驶离地下停车场,傅司珩熟练地往来时的路开去。
陶稚:“……?”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话正常得有点不太正常,好像专门在等着他似的。
陶稚后知后觉,又呆了呆。
-
自己独自琢磨了一会儿,陶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准他对傅司珩有偏见也说不定。
怎么能因为对话太过顺利就怀疑对方别有用心呢?
太不应该了。
要是他的想法被傅司珩知道了,傅司珩会伤心的。
陶稚在心里呸呸呸,驱散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有点小愧疚,很快消除了心里对傅司珩的那点微小,本来就不多的戒心。
也就是傅司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是知道了,只会觉得他是个很善良的小宝宝。
回到傅司珩家后,纪助理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傅司珩的衣帽间。
傅司珩的卧室有一间专门的衣帽间,很大。陶稚进过他的卧室,对里面还挺熟悉的。
不……应该是对里面的一部分挺熟悉的。
每次进傅司珩的房间,都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好好地参观过。
今天还是头一次。
陶稚回来的时候没有遇见纪助理,但衣帽间里面堆了很多的东西,应该就放下就离开了。
……也挺好的。
陶稚现在都有点怕见到他了。
有时候冷不丁地听他喊一声夫人,能把陶稚尬得拖鞋里面的脚趾连续动上好久。
有好几次,他被尬到头皮发麻,没忍住私底下找纪助理说这件事,问能不能换个称呼。
纪助理一本正经地问陶稚,那他该叫什么好。
陶稚说叫名字就行了。
可是纪助理觉得对上司的男朋友直呼其名不太尊重,于是两人就称呼的问题展开了友好的讨论。
除开陶稚本名之外,纪助理还可以选择的称呼有小稚,小陶,陶先生和夫人共四个。
第一个就不用说了,他敢喊,以傅司珩小心眼爱吃醋的性格,这一秒喊了,下一秒就得被辞退。
小陶也不行,听起来像是在喊公司里的下属。
陶先生嘛……倒是中规中矩的,纪助理以前也经常这么喊陶稚。
可问题是陶稚年龄比他小很多,脸又显小,像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么喊,真的把他给喊老了。
所以也不太合适。
选来选去,似乎就只有夫人这个称呼最适合他。
这一大段话砸下来,把陶稚说得呆呆愣愣的。
好像很有道理哎。
嗯……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陶稚当时猛猛点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点。
于是称呼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半小时后,纪助理离开,陶稚头脑清醒后:“……”
心情有亿点复杂。
原来看上去一板一眼的纪助理,实际上私底下真的非常……较真。
竟然和他有理有据地分析称呼的可行性,把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竟然觉得还怪有道理的。
想到自己已经点头同意了,也不好再去反悔,陶稚只能接受这个羞耻的称呼。
就是……每次见到纪助理都难免有点害羞就是了。
现在他人不在,陶稚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走进了衣帽间。
门口处堆放着刚刚从容槐那儿搬回来的东西,显得有点儿杂乱,但里面却是十分整洁。
迎面是占据一整面墙的西装和衬衫,从浅色到深色,严谨,一丝不苟地排列着。右侧面是腕表柜,领带,鞋子。左面则是袖扣,戒指之类的配饰。
嗯……
傅司珩房间的衣帽间很大,但好像都装满了。
陶稚脑袋左右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