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陶稚抿唇应了声,和他告别,转身走进酒店。
一直到进电梯,陶稚的脸颊都是发烫的。
今天终于结束了。
虽然被亲得很惨,腿上膝盖上还被揉得乱七八糟红通通的一片,但好歹算是平安结束。
没有暴露,也增进维持了感情。
太好了。
用房卡开门后,陶稚倒在床上,在被子上蹭了好一会儿。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坐起,穿上不合脚的酒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去窗边,拉开了窗帘。
陶稚的房间位置,往下正好能看见酒店门口。
虽然他觉得傅司珩应该已经走了,但鬼使神差的,还是起身去看了。
走到窗户边,陶稚一眼就看见了倚靠在车门上抽烟的傅司珩。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火星在他指尖燃起,再漫不经心地掸着烟灰。
他竟然没走。
傅司珩竟然抽烟……
这还是陶稚第一次见。
不对不对。
这大冬天的,这么站在外面可别感冒了。
陶稚连忙给他发信息:【您还不走?】
收到信息,楼下的男人动作顿住。
他先掐灭了烟。
陶稚:【快回去吧,外面冷。】
傅司珩抬头往楼上看。
陶稚看见他的动作,下意识对他笑。
笑完,又觉得他在三楼,傅司珩应该看不见。
陶稚怪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傻。
过了会儿,傅司珩大概也没有找到他,发来信息:【知道了,去睡觉吧。】
傅司珩:【好好休息,我走了。】
陶稚:【嗯嗯^v^!】
陶稚回复之后,傅司珩真的上车离开了。不多时,迈巴赫消失在雪夜里。
陶稚一直站在窗户边看,车子驶出视线时,他还将脸颊贴在玻璃窗上。
傅司挺听话的,让他走真的立刻就走了。
但是……
……为什么其他地方不能听话呢?
陶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觉得隐隐有些作痛。
-
翌日,陶稚早上八点起床。
第一次坐飞机,不太懂,陶稚预留了足够多的时间,一边查看指引牌一边问工作人员,花了很多时间,终于成功登机。
他的机票是傅司珩买的,还是头等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让他觉得新奇。
坐下后,他专门给傅司珩发去感谢的信息,傅司珩回复了他摸头表情。
还是从陶稚那儿存来的。
陶稚笑了笑,心情很好。
飞机下午三点到市里的机场,陶稚坐地铁去动车站。
候车,坐动车,转的士,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七点多。
计程车停在家门口,陶稚还在拿行李箱,妹妹突然就窜出来了。
跟个小牛犊似的,直直撞进他的怀里,兴奋地大声喊着:“哥!哥你回来啦!”
“爸!妈!哥哥到家啦!”
陶稚被妹妹撞得胸口发出闷响,刚缓过来,看见陶父也跟着出来了。
“爸。”陶稚喊了他一声。
“哎,回来了,今天还挺早。”老实的中年男人见到陶稚也是掩不住地喜悦,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看了儿子好一会儿,他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司机,陶父连忙先帮他把计程车的费用结了,陶稚刚准备阻止,被妹妹挽住了手臂,往家里拖。
陶稚看着陶父付了二百块钱。
没办法,他家实在是太偏了,路也不好走,是陶稚加钱才开进来的。
“哥,你今天早了两个小时到呢,我还以为要九点多呢,怎么这么快。”
“嗯……因为不是买的高铁票。”陶稚回过神,先看了一眼身后的父亲,才悄悄的,压低声音对妹妹说:“老板哥哥买的机票,头等舱。”
“哇哦~”妹妹学着陶稚压低声音说话。
两兄妹的父母都是那种很本分的中年人,不懂他们年轻人的弯弯绕绕,什么帮室友带饭洗衣刷鞋子就能赚钱这种事,他们压根不会相信。
陶稚有段时间往家里打的钱多,把父母担心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怕孩子在外面不顾身体与学业打工,更怕陶稚是歪路子赚钱。
不然怎么突然给家里转账五万?
陶稚耐心解释,他们还是起疑,后来陶稚就不太敢这样做了。
怕他们多想,还是瞒着比较好。
“小稚回来了?”刚进屋,陶稚看见妈妈从房间里出来。
“终于回来了。”快半年没有见,陶稚连国庆节都没有回家,陶母很想他:“都瘦了……”
忽然顿住。
陶母看着陶稚圆润的脸颊,张了张嘴:“胖了点。”
哈、哈哈。
听得陶稚有点不好意思。
“是哦,学校伙食很好。”他挠了挠鼻子:“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
实际情况是,傅铮每天喊外面的餐厅送饭,陶稚经常跟着他混吃混喝,长胖在所难免。
“胖点好,气色多好啊。”陶母笑了笑,看向妹妹:“小桃,去把温着的菜端上来,让哥哥先吃饭。”
“知道啦。”妹妹听到后松开陶稚的胳膊,准备去厨房。
“不用了,不用了。”陶稚连忙叫住她:“你们不用忙,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啊。”陶母说:“那要不先去休息?”
“坐了一天车了,肯定累,快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待会儿再去吧,不着急。”陶稚这刚回家,也正兴奋着,不想这么早就上楼睡觉:“我吃点零食吧,小桃,爸妈买的年货呢?”
“收到!这就去拿!”妹妹比陶稚还兴奋。
……
在楼下一边吃着年货砂糖橘,一边和爸妈妹妹聊天,差不多过去一个多小时,陶稚才回到房间。
他去洗了个手,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看手机。
毫不意外,微信被那兄弟俩用信息轰炸了。
当然,轰炸他最厉害的是傅铮,傅司珩比傅铮稍微体面一点。
看着那鲜艳的小红点,陶稚头都大了。
他先回复了不体面的那个。
陶稚:【0-0我在,没有失踪。】
傅铮:【?你还知道你在啊,我以为你回个家手机就被偷了呢。】
傅铮:【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傅铮:【回家之后就当没我这个人了?】
傅铮今天确实是很不高兴了。
因为在他看来,陶稚昨天就已经到家了。
昨天在坐车,不搭理他,OK,无所谓,他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今天还不搭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陶稚:【没有啊。】
陶稚:【我忙嘛。】
傅铮:【??】
傅铮:【你能不能认真找借口。】
这么敷衍的回答,跟个渣男似的。
对。
渣男。
就是渣男常用的借口,怪不得他觉得不舒服。
傅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陶稚:【真的很忙。】
陶稚:【刚刚在听八卦。】
陶稚告诉他:【我妈给我讲八卦呢,说有个亲戚家的儿子,欠了很多网贷,信用卡套现什么的,挺复杂的,我一直在听。】
傅铮:【?】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傅铮更加难绷。
他不可置信:【这些能比我重要?】
陶稚:“?”
啊?
什么啊。
陶稚愣了愣。
他对着手机好一会儿都没看明白傅铮的话,表情十分茫然。
半晌,他打字:【傅铮,你真的好奇怪啊,我回家了当然有事做啊,不可能还像在学校里的时候,整天围着你转。】
傅铮:【你在学校也没有整天围着我转。】
傅铮:【你整天都在图书馆。】
陶稚:【……】
显然,陶稚这为了期末考努力学习的事,不仅让哥内心充满怨气,弟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