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反正他这个样子,陶稚不太敢直视他。
太有压迫感了。
哪怕隔着手机屏幕,电子屏幕都挡不住他身体和目光带来的侵略性。
“您快把衣服穿上吧。”陶稚催促他。
傅司珩没说话。
陶稚:“……”
好吧。
“男女有别。”陶稚抿了抿唇,告诉他理由。
故意说自己是女性,这让陶稚倍感压力,耳朵都发烫了:“这不合适。”
傅司珩:“。”
很好,现在还知道利用性别优势了。
傅司珩短暂一噎,烟灰都掉在了身上。
不过随即又很欣慰,觉得自家小孩长大的了,不会再傻兮兮地任人欺负。
但是很可惜。
长了点儿心眼但不多。这种话术,是治不了傅司珩这种老男人的。
傅司珩拂去掉落在腹肌上的烟灰,反问他:“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脸红?”
“那你得提前习惯一下,因为以后会经常看到。”
“知道为什么会经常看到吗?”
陶稚:“………………”
“才不会。”老实孩子一辈子没跟人吵架红过脸,再暴躁的脾气,在他这儿都能好好跟别人讲道理。
唯独在傅司珩面前。
陶稚第一次大声否认:“我、我才不会经常看。”
傅司珩挑了下眉:“这么肯定。”
陶稚:“当然了。”
大声忽然又转成了小声,陶稚这下脸更红了,拽着身.下毛茸茸的裤子,鼓足勇气提醒:“您答应过我的……”
“嗯?我答应过你什么?”傅司珩问。
陶稚:“……”
傅司珩忍不住笑了。
男人低低的笑声传出来。
“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陶稚:“……”
陶稚又开始挠身.下毛茸茸的裤子了。
就这一会儿的视频工夫,被他揪下来了好几根毛毛。
陶稚脑袋伸出镜头外,低头将毛绒吹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进镜头半张脸:“别再欺负我了,傅哥。”
“哦。”傅司珩扬了扬唇,用同样的句式告诉他:“别撒娇了,宝贝。”
“你这样,更加让人想欺负。”
“……”
“那我要挂电话了。”陶稚挠挠鼻尖,小声威胁。
厉害,还学会威胁了。
傅司珩心情挺不错的。
“我以后不会跟您视频了。”小声的,含糊不清的,继续威胁:“再也不会了。”
“等会儿。”傅司珩叫住他。
“嗯?”有礼貌高素质的大学生,即使被逗到满脸通红,也不会擅自挂电话。
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傅司珩傅司珩双指夹着香烟,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是个很惬意的姿势。
他顺口就说:“只是觉得,你看了我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你。”
“啊?”陶稚听着他的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我什么——”
“不是!”他马上反应过来:“我没有看您啊。”
语气着急死了。
又着急又慌张,努力为自己辩解:“是你自己不穿衣服,一打开视频就这样,怎、怎么能说是我在看、看你……”
急得敬语都不用了。
再说了,他要是同意了,这、这不几乎是聊.骚吗……
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清纯男大学生的脸更红了。
就连手指都紧握成拳。
他绝对不会跟傅司珩干这种事的——
“看看脖子。”傅司珩不慌不忙的一句话让他冷静下来。
陶稚果然愣住。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脖子?”
傅司珩:“嗯。”
陶稚:“……”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还有,这是什么癖好啊,好奇怪。
陶稚的表情僵在脸上。
回过神后,他想了想。
傅司珩没有催他,陶稚想的时候,他就安静地看着他,跟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哪怕只是半张侧脸。
啧。
其实半张更诱人。
要给不给的,挠得人心痒。
傅司珩向下压了压喉结,目光几乎就没有挪动过。
“……好吧。”思考了将近一分钟,陶稚答应了。
他觉得看个脖子没什么,毕竟夏天的时候,脖子经常漏在外面,不算是私密的部位,更何况他连深v照都给傅司珩发过。
再说了,比起视频的时候看脸,陶稚觉得脖子更没有暴露的风险。
是的,被这么一打岔,陶稚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挂电话的。
他拿着手机,小心地调整着镜头。
屏幕中出现他的下巴。
“衣服挡住了。”傅司珩提醒。
陶稚哦了一声,伸手解开了一颗纽扣。
他原本还想仰着头,让傅司珩看得清楚点,但忽然想起自己有喉结,又缩了回去。
镜头里,陶稚露出一截精巧的下巴和白皙纤细的脖颈。
“这样?”这个视角,陶稚是看不到手机屏幕里的。
他只能问傅司珩:“可以吗?看见了吗?”
“看见了。”傅司珩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嚼碎后抽了一口烟。
薄荷的清凉混着烟草,强烈的灼烧感,从口腔蔓延到喉管,傅司珩眯起眼,缓缓吐出烟雾。
真可爱。
想.操。
“可以了吧。”陶稚又问。
这样举着手很累的。
傅司珩嗯了声,顺口说了一句:“有点平胸。”
陶稚:“?”
陶稚:“……”
陶稚的表情僵在脸上。
且茫然无措。
“以前你给我发的照片我就想说了。”傅司珩嗓音淡淡:“是不是有点太——”
“……您好过分啊。”陶稚忍不住打断他。
傅司珩又笑。
从胸腔中发出的闷笑,带着鼻音,胸膛微微起伏。
“我要挂电话了。”被欺负了才终于记起来这件事。
“等等。”傅司珩二度叫住他:“要看我的腹肌吗?”
“礼尚往来,不让你吃亏。”
陶稚:“………………”
礼尚往来还能这么用吗?
不对不对。
陶稚:“我才不会看。”
“我真的要——”
挂电话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傅司珩那边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陶稚一愣。
“等会儿,我出去看看。”傅司珩跟陶稚说了一声后,起身拢好浴袍走出去。
镜头里傅司珩的身影消失了,陶稚整张脸探了出来,塞满屏幕,表情好奇。
……
临近春节,傅司珩搬回了老宅这边。
除了他之外,傅铮放寒假,住回了老宅,三天前,傅母从冰岛看完极光,也回来了。
现在外面敲门的人,除了管家外,就只有可能是他妈。
果不其然,傅司珩打开门,看见许玉嘉,喊了声妈,问道:“找我有事?”
“阿珩。”门一开,许玉嘉立马抓住傅司珩的手臂,表情沉重且担忧:“我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要告诉你。”
傅司珩:“?”
“真的很严重。”许玉嘉重复。
傅司珩:“请说。”
许玉嘉结婚时的年龄很小,刚大学毕业就嫁给了大她十五岁的老公。
老夫少妻的组合,傅爹又极其宠溺,基本上许玉嘉除了吃喝玩乐,经营她自己的画廊之外,什么事都不用管。这么多年过去,年龄都五十了,性格还跟个小女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