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野本来想拒绝,怕后续闹不愉快,反倒惹了金钱纠纷的麻烦。
奈何路至非常上道,支付宝转账提示音+备注:自愿赠与,永不撤回,这两套组合拳让他放弃了思考,暂时忘记消息骚扰的不快。
“叮!”
这哪是什么消息骚扰,这是他那慷慨大方又尊贵的甲方!
甲方非要给他打钱,他有什么办法,拦不住的。
唐星野立刻切微信,给他回:【知道了,教完人题目我就去。】
路至非常得意,之前网恋的时候,他就想转钱给对方,但唐星野不肯要,只收点小礼物。现在唐星愿意收下他的钱了。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又进一步了?!
不然,为什么不接受别人的转账,愿意要他的。
想到这,路至又幸福起来。
他连忙发:【宝宝,我知道自己的事情要忙,你能回消息,我很开心。等会我可以找你吃饭吗?】
叮的声音太多,唐星野不好直接拒绝,于是发了语言,婉拒:“我这边走不开,事情没处理完,你先好好吃饭。”
他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不是故意拒绝,不给面子,实在是太忙了。他给路至留了足够的体面,路至应该听懂他的意思吧。
路至点开语言,贴在耳边,听着清澈干净的声音,再次感到幸福。
他理解了唐星野的言外之意——真的很想见到他。
没想到唐星野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今天这么主动,路至也不是什么冷漠无情的人,自然要满足老婆的需求。
路至已经地记下唐星野会经常猫的几个地点。刚才语言的背景音很熟悉,听起来像是自习室的铃声。
他现在就要过去!
……
唐星野本来打算放弃帮裴怜。
还是说在夹层里翻到不知道何时留下的一次性手套,戴好。
唐星野拉过椅子,坐在裴怜前面,微微俯身,伸出手指按住他的下唇。
裴怜张嘴,柠檬味,犬齿有点锋利。
唐星野盯着裴怜的眼睛,清澈的湖水流露一点不相符的焦渴。
裴怜只是吸吮指尖,没有更进一步。唐星野松了一口气,要是裴怜像是路至那样得寸进尺,他怕忍不住也要给对方一巴掌。
裴怜仰着头的样子,眼神没有带有alpha的侵略性,让唐星野有一种处在上位,绝对掌控对方的错觉。
柔软温热的感觉反倒越发明显,怪异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开,能感受到潮热的呼吸。
舌头触碰肌肤,激发出酥麻而细密的感觉,很怪异。
裴怜单膝跪着,双手轻轻地撑在他的大腿,唇边湿润。
唐星野脱了手套,递过去纸巾,问,“好点没?”
裴怜还是神色恹恹,顺势把脸贴在他的腿上,他仰着脸,像是某种无声的渴求。
“还要。”
这个姿势让唐星野想到和周凛发生的口角,发丝刮过肌肤,带起的痒意,无法忽视。
他的指尖抓握似的并拢下,越发觉得怪异,热意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虽然自习室开了空调,他还是感觉热。
“别趴着起来,很热的,”唐星野推了推裴怜的脑袋,没推动,虽然他也没使劲。
只是语气严厉了些,“题目还没看呢。”
“我会了。”裴怜调整姿势,头发蹭了蹭,发梢扫过唐星野的手腕,像被羽毛笔轻轻划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唐星野用膝弯夹住他的头,不许他再动。“又说谎?”
“我刚才突然有思路。”
“那你考试写题是不是都要带磨牙棒?”唐星野推的动作改成了抓,抓住裴怜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清澈明亮的眼眸眨巴着,仿佛在说:是的。
唐星野有点被这种说法逗笑,松开了,“胡说八道。”
按照这个说法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该是口唇期的小孩,科学家脑子不够用就去咬两口磨牙棒。
裴怜盯着他,突然含住悬在空中的食指。“一根……手指不够,”含糊不清道,“要两根。”
路至在门外的神色极为难看,像是被人带绿帽的丈夫,他听得不真切,什么一根两根?裴怜在说什么?!
这是自习室,不是无人区!
吃两根?
唐星野那么瘦的身板,怎么吃得下?!
碍于视野盲区,他的眼睛就只能看到裴怜趴在唐星野的腿上。
就像裴怜迫不及待地埋头去接水。
光天化日,自习室,孤A寡B,跪趴,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不能怪路至会乱想。
唐星野胆子这么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肯定是裴怜这贱.货哄骗。
这贱/人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就算是自习室没人,忍不住,那也不能啊!
路至原本是想来给唐星野一个惊喜,没想到对方先送他一个“惊喜”。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路至忍了。
他没有直接踹门进入,是怕唐星野不高兴。
唐星野脸皮这么薄的人,稍微舔一下,就耳根发红。受不住了,都只会咬住手,不肯出声,强行忍住。
要是被看见这么靡乱的场面,怕不得当场羞愤到咬唇发抖,甚至可能直接躲起来,几天都不敢见人。
路至死死盯着门缝里漏出的画面——裴怜仍跪趴在唐星野腿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侧脸,只能看到唇角带着水渍,像是得逞后的餍足。
路至的犬齿刺进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自习室上的监控红光在闪,林墨自然是看到全貌,表情冷淡,垂眸在认真思考,只是眼底暗色翻涌。
仅仅有一张相似的脸,就能被纵容到这种程度吗?
而他的信息素可是薄荷。
如果是他在那个位置,薄荷信息素会先缠住伶仃的脚踝,像蛇类绞杀猎物般缓缓收拢,唐星野会慌乱去扯不存在的束缚。
然而信息素只会顺着匀长的小腿爬上去,直到深处……
……
等到唐星野去饮水机接水,路至冲进去,忍不住给裴怜一拳,被对方躲开。
路至神色如恶鬼般扭曲,“你怎么能在自习室里做这种?!”
“嗯?”裴怜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你看到?看到就该有自知之明,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我没有,你有?”路至冷冷道:“充其量他只是你嫂子!”
“我哥的就是我的。”裴怜打量路至,嗤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在狗叫什么?”
这就句话彻底点燃了战火,早看裴怜不顺眼,又给他一拳。裴怜也不甘落后,直接动手。
出乎意料,裴怜看着年纪小,身手也不错,两个人打得不相上下。拳脚之间带着狠劲,像是要把积压已久的敌意一次性发泄干净。
路至的背重重撞上书架,几本书哗啦啦砸落。他咬牙稳住身形,抬腿横扫,裴怜侧身闪避,却还是被擦到肩膀,踉跄后退两步。
“就这点本事?”路至喘着气冷笑,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裴怜揉了揉发麻的肩膀,眼底暗色翻涌,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怎么,急了?”
“可惜,你再怎么跳脚,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路至瞳孔骤缩,怒火彻底烧断理智,猛地扑了上去。
裴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砰"地撞在墙上,闷哼一声,顺势滑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捂住腹部露出恰到好处痛苦的表情。
就在这时,自习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唐星野站在门口,手中的纸杯被捏得变了形。他冷冷扫过一片狼藉的自习室,目光最后落在两个罪魁祸首。
"都给我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雷炸在两人耳边。
"路至,"唐星野的眼神锋利如刀,"在自习室打架?你是三岁小孩吗?"
路至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唐星野瞪着。“不许顶嘴。”
"还有你,裴怜。"唐星野转向另一个肇事者,语气更冷了,"故意激怒,挨打装可怜,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