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疼的她直接咬破了嘴唇，蜷在床边，全身抽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她硬是忍着没叫出声，等她缓过来的时候，脸上冰凉一片，她不是哭，只是太疼了，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再去除右手毛巾的时候，林夭然的左手颤抖的几乎要抓不住毛巾的一角，那锥心刺骨的痛要再经历第二次，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次她嘴巴里咬了一条新毛巾，没再傻傻的去咬自己的嘴唇。
别人切你第一根手指的时候，你可能会害怕，会挣扎。
但是，当你经历了一次，再让你经历第二次的时候，你会打从心底里恐惧，因为你已经知道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究竟有多痛。
这恰恰是此时的林夭然。
可是，就算她已经全身恐惧的发抖，她还是要把毛巾取下来，她没有选择。
等她把两只手重新包好的时候，全身脱力，直接瘫在了那里，双眼没有焦点的看着屋顶。
许枫上楼给她送饭的时候看到她包的乱七八糟的手，只是说少爷一个小时后回来。
言外之意，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林夭然艰难的说了声谢谢。
☆、013 上学
林夭然也不知道司辰风回来后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或者说她在逃避，哪怕只有一个小时。
因为手没办法使用餐具，林夭然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把一碗面吃下去。
林夭然掐着时间等司辰风吃完晚饭才下去的，虽然司辰风说让她不要在他面前晃悠，但是，有些时候总是避免不了的。
她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把草坪剪完了，其实，我还可以做别的。”
她的潜台词是，我是有用的，我不是一无是处。
司辰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无所适从。
司辰风说：“明天把草坪铲了重新铺。”
许枫语气如常的说：“是。”
林夭然背在身后的手不住抽痛，她把头低的更狠，简直是无地自容。
司辰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开口：“还有什么事？”
林夭然知道司辰风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但是，司辰风把她从铜雀台带出来的恩情她是不会忘的，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着司辰风说：“我会还你钱的，花的钱都会还你。”
司辰风没甚表情的问道：“怎么还？”
对上司辰风的目光，林夭然只觉得千万只小虫子爬上脊背一样头皮发麻，刚积攒的勇气一时间又全都蒸发没了踪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司辰风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凉薄和讥讽：“你知道我带你出来砸了多少钱吗？”
林夭然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敢大言不惭？”司辰风的语气已经很森寒了。
那一瞬间，自卑感都快把她淹没了，一无是处，她果然是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只会添麻烦……但是，她还是说：“我一定会还的。”
司辰风却好整以暇的说：“既然你说要还，那就这样好了，你每天的生活费都算清楚了，免得日后你说我狮子大开口。”
没有谁有义务要帮她，司辰风的话也是合情合理，林夭然重重的点头说好，对上司辰风的眼睛，林夭然莫名的想赌一把，她说：“你可不可借我学费，我……我去上学，以后工作了还你钱，你放心，学费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出路。
司辰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林夭然摸不清司辰风的心思，心跳的厉害，但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司辰风既然不想看到她，那么送她去上学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把自己从宫朔那里带出来，她一条贱命，生了死了无所谓，但是她毕竟是从铜雀台走出来的，宫朔也是要面子的，司辰风总不会把事情做的太过分。
林夭然这一瞬间突然就开窍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怕的狠，司辰风给不给宫朔面子全看司辰风的心情。
在林夭然还在猜测司辰风到底会是什么反应的时候，司辰风突然笑了。
林夭然陡然睁大了眼睛，就连许枫都不自觉抽了下嘴角。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司辰风笑，他笑起来更帅了，如画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但是，她却以为司辰风是笑她不自量力，正要再解释一下的时候，司辰风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