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一个平和沉稳,一个小心翼翼。
良久之后,司辰风说:“早点睡。”
语气有些凶,林夭然却先是一怔,然后咧嘴笑了,这一笑,醒来后憋住的眼泪再不受控制,唰的流了下来。
司辰风不生她气了!
司辰风看他哭的那么难看,难得皱了皱眉:“别哭了。”
林夭然拼命去止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边笑一边流泪。
司辰风知道一时半会林夭然情绪只怕也稳定不下来,又交代了一句:“记住你说的话,下次再敢……”
“您就打死我!”林夭然不假思索的说。
司辰风走后,林夭然趴在被子上,被脑袋埋在枕头里,又狠狠哭了好一会儿,知道哭累了,再也哭不出来了,才盯着两个肿眼泡去洗漱。
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不要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隔壁的悲伤。
大概是林夭然睡前嘴角的笑太过甜蜜太多美好,所以她后半夜是在剧痛中疼醒的。
她一睁开眼就痛苦捂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打了几个滚。
这次疼的格外严重,林夭然想要下去倒点热水,却根本就动不了,全身都是冷汗,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黑暗中不停的嘶气。
最后实在疼的受不住,想起来上次苏一白给她买的退烧药有止疼成分,就半弓着腰去够床头柜的抽屉……
结果一个不稳,摔了下来,地板上有地毯,没摔疼,声音也不大,只是一声沉闷的咚的一声,黑暗中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在抽屉里摸索着找那盒退烧药。
就在她刚刚把那盒退烧药拿到手里的时候,头顶的灯突然亮了。
司辰风站在门口看着她,一只手还保持着按开关的姿势……
看到林夭然的样子,司辰风二话没说几步走过来把人抱回了床。
林夭然这样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今天这么严重的情况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几天确实是林夭然生理期,否则她也不可能用得了这个借口去欺骗司辰风,司辰风对此可是非常清楚的,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这么疼。
司辰风拧眉看了眼她手里的退烧药,脸色变了下,从她手里把药拿走了,林夭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他实为。
“忍一会儿。”司辰风说。
林夭然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没关系,忍得了,不就是疼吗,怕什么,又死不了。
可从凌乱的发丝对上司辰风略带心疼的眼睛,她鼻子突然就是一酸。
☆、195 开始撒网
又是输液又是针灸,直折腾到快天亮林夭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白医生一直也是知道林夭然情况的,就今天来看,引起这种情况,最多的还是心理因素,长期忧虑,睡眠不足,气血两亏,本就体寒,再加上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物理因素,这种情况也属正常,只说要好好调养,也没别的捷径。
睡着的林夭然才不会知道,三个大男人大清早的就讨论这个问题是件多么喜感的事情。
周末两天的时间里,林夭然都在想着要如何跟司辰风道歉,可,司辰风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就连许枫都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更是在这两天没有见到司辰风一次,从许枫的话语里,隐约猜到像是遇到了什么比较棘手的事情,工作上的,她又帮不上忙,只能不给他们添乱。
周一的中午,林夭然利用午休的时间,去了趟派出所。
就是曲洋家亲戚当所长的那个派出所。
中午,值班的工作人员听到林夭然指明要找所长,又看她明显是个学生,就和颜悦色的让她留下联系方式,以及找所长什么事,他会转达给所长。
林夭然当然不可能听他的,只是跟那个值班人员说:“麻烦您现在给刘所长打个电话,就说十一中的林夭然来找,他认识我。”
值班人员可不想被领导骂,还是和颜悦色的劝说。
林夭然却等不了那么久,她午休时间有限,要赶回去上课的,就对那个值班人员说:“你再拖下去,刘所长一定会骂你耽误正事。”
那值班人员一瞪眼,想要教训林夭然几句,又怕她有录像或者录音,而且,他也隐隐的有点怀疑,也许这小丫头身份真的不简单呢,马上又变了张公事公办的脸说:“我打电话问下刘所长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