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风也转过身,看着这一幕,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他脸上不见一丝的怜惜,甚至看不出一丝缓和的情绪来,整个人都冷冷的。
威胁,是他最讨厌的。
阮黎如果用别的手段,兴许还会有些许的可能,可是要想以死来要挟他的话,真真是下下策。
他说:“把刀放下。”
阮黎心头一喜,表哥这么说,还是关心她在乎她的,但是刀不能放,她多坚持会,再狠点心,反正身上已经被自己用各种手段折腾的伤痕累累了,也不怕再受点小伤,马上目的就能达成了,她目光坚定,拿着水果刀的手还在发抖,她要假装自己很激动,水果刀很无情的,所以在这抖动间,就见血了,伤口不深,只是划伤了点而已……
司辰风眉头微锁,脸色非常严肃。
林夭然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可,阮黎却给当成了……焦虑。
他声音又冷硬了几分,说:“把刀放下!”
阮黎看着司辰风,不动,她想要的马上就到手了,这个节骨眼上让她放手,怎么可能!
眼看司辰风的怒火就要爆发了,阮风波转身给司辰风跪下了,咚的一声,直接跪在了脚下那些玻璃碎片上。
林夭然被他这突然的举动给震住了,司辰风面色却更加难看。
阮风波说:“司少,您就带她走吧,她在这里也不开心。”
从他看到阮黎对她那无法言说的恨时,他就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可当他看到女儿一遍遍扇自己巴掌,把自己的脸扇肿,又用皮带和棍子打在自己身上制造伤痕时,阮风波心都在滴血,可他除了滴血什么也做不了,他做什么阮黎都不接受,还会变本加厉,阮黎说让他们离婚,也许离婚了,阮黎就不那么偏激,而阮黎做那么多,都是要把他营造成一个家暴的父亲,好让司少带她走,作为一个父亲,他此生能为阮黎做的也不多,只有这一跪了。
男人底下他高傲的头颅,弯下他尊贵的膝盖,却还能保持住他该有的风骨,林夭然是打从心底里佩服阮风波的。
☆、223 要拿睡衣
可是,他求错人了。
司辰风之所以被称为神佛,是因为,他真的可以做到睥睨众生而毫不变色,无论你是幸还是不幸。
只不过,就连林夭然都以为司辰风会答应阮风波的请求。
可,司辰风却看也不看阮黎,只看着膝盖处开始渗血的阮风波,冷声说:“我说过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插手,也不会插手。”
说完,再也没有任何停留。
林夭然被司辰风带出去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阮风波一声痛苦的闷吼,她心头一凛,下意识就要回头,却被司辰风揽着腰不准回头看。
阮黎一定是割腕了,割腕自杀这种,只要发现的早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是,就这样不管真的好吗?林夭然脑海中还是刚刚阮风波那一跪的震撼……
司辰风却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她,不管。
林夭然上车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刚刚那个男人,他正倚在一辆红色跑车上吞云吐雾,雾气缭绕中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林夭然隐约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往自己这个方向看,因为看不真切,她也只是猜测,又因为司辰风在,忙收回视线。
车子驶出阮家,林夭然还在回想刚刚的事情。
林夭然的直觉向来精准,男人确实是在看林夭然,看着远去的车子,他深吸一口,然后把还剩半根的烟摁灭,垂眼的瞬间,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眼睛都是弯弯的。
而阮家此时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阮黎割腕,司芮不管,佣人又都被阮风波放假全回家了,阮风波只得求助于——那个男人。
好在男人非常热心,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人当司机使唤,还一点都不介意的开着阮风波的车送自杀未遂的阮黎去医院。
伤口不深,止血错事也比较及时,所以阮黎的问题并不大。男人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听到医生这话才转身往外走,英姿飒爽走路都带风,嘴角微微勾着,俊朗的让人侧目,引得急诊室的医生护士以及病人都盯着他看,可男人丝毫不觉,优哉游哉的晃荡到医院门口,然后蹲下,开始发信息。
半个小时后,那辆红色跑车才出现在医院门口。
其实,从阮家到医院,也就十分钟,硬生生让他多等了二十分钟,说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