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英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有些难以推开他:“不是、那是刘其贤跟我开玩笑。“ 他试图向后仰头躲避楚何的亲吻:“起来,别闹了,我不想做。”
“没关系。” 楚何抱紧了他,脸紧贴在他的颊侧,淡淡道:“已经做了。”
程世英一愣。
……什么?
床头的声控头此时已经亮了,程世英的目光向下,这才发觉自己没有穿裤子,两条腿上痕迹点点。似乎是接触到了图像,他由于酒精而有些许麻痹的肢体终于回过了味来,一股难言的感觉传来。
程世英吸入一口气,难得的有些慌乱了,一把抓住楚何的手:“等等、你做了什么?”
“别怕,只是手。” 楚何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反剪在背后,偏头亲了亲的耳朵:“你喝醉的时候很放松。”
程世英完全呆滞了,余光中才看见洁白的床铺上散乱地摆着一个瓶子和几个塑料包装。
在他醉倒过去的时候……
“你——” 程世英回过神,激烈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有人提醒了我。” 楚何肤色苍白的脸上都因为激动而带上了一缕红晕,压着他亲吻他细腻的唇角:“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人。”
程世英被他死死抵在床头,差点没背过气去——更羞耻的是他在楚何肆意的动作中竟有了些奇异的感觉,程世英脸颊漫上热意,有些气急败坏:“我让你让开!”
楚何神情阴暗地看着他,感觉差不多了,俯身压住他的腿就要上来就要吻他。
程世英感到危险的靠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做的事郑家明都告诉我了!”
楚何的动作骤然一顿,肩头的肌肉都在突然的克制下抽动了两下,伏在他上方,缓缓抬起眼:“……什么事?”
“你收集我家人的罪证。” 话一出口,接下来就顺畅了,程世英一鼓作气地道:“我爸,还有我二叔和其他人……他都给我看了。”
楚何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暗淡的灯光中,程世英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冲动褪去了,被一种深沉的冰冷所取代。
程世英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放开我。”
过了两秒。钳制住他的力量缓缓松开,程世英趁机爬了起来,动了动还被铐着的手:“这个也松开。”
楚何顿了顿,走下了床,拿了钥匙
程世英重获自由,立即合拢了腿,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下半身,冷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楚何站在床侧,没有立即离开:“如果我现在解释,你会听吗?”
程世英神情微顿,然而一转头就看见了楚何垂在身侧的右手,心里骤然冒出一股火:“我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楚何这才闭了嘴,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离开后,卧室中回归沉寂,床头的声控灯也跟着熄灭。
程世英闭了闭眼,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就想这么倒下去睡,然而他才刚刚一动,就感觉到一股滑|腻的触觉,让他登时僵住了动作。程世英在床上坐了两秒,脸色变幻,终究还是认命地站了起来,快步朝浴室走去。
第70章 高尔夫
程世英当晚在浴室里弄到深夜, 硬是把手指上的皮肤都洗皱了才出来。
他自浴室中出来后,看着床上的瓶子,额角猛跳——楚何买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滑溜溜的半天洗不干净!
程世英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还有事不得不早起, 睡眠不足加上宿醉, 整个人情绪特别烦躁。
他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 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已坐在餐桌旁的楚何就朝外面走去。
楚何在他背后站了起来:“你要出门?先吃早饭吧。“
程世英没有理会他, 自顾自地低头将鞋穿好, 余光里见楚何在桌边站了片刻, 随即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沉声道:
“我们谈谈,好不好?”
程世英头也不抬,将鞋带系好:“我有事。”
楚何沉默, 目光落在他低下腰的曲线上, 走近了一步:”有什么事?你昨晚没休息好——“
程世英骤然抬起眼,目光像带着刀子:”闭嘴。“
楚何瞬间噤声, 抿了抿唇。
听到楚何竟还敢提昨晚, 他心里就冒出一股火。程世英脸色很不好看,凝视了楚何片刻, 转身就要往外走。
楚何眉尾一跳, 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 我们——”
程世英转过脸,神情堪称严厉:“跟你说了我有事, 烦不烦?放手!”
楚何一愣, 手一松,程世英立即抽回了手,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
·
程世英脸色阴沉, 一直到了高尔夫球场才堪堪缓和下来。今天的事情还算比较重要,他动用以前程氏的人脉得知了几位银行高层在市郊的俱乐部相聚。
他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程世英快步走入俱乐部内,结果差点撞到个人。
程世英停住脚步,往后仰了仰:“不好意思——”
抬眼一看,竟是宋之远,正皱着眉看向他。
程世英怔了怔,随即收敛了神色,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自旁边绕了过去。
换作其他熟人他会停下来聊两句,但对于宋之远他心知对方不喜欢他,没有自讨没趣的兴趣。
宋之远嗅到一丝隐约的香味,转过头程世英却已经走远了。他皱了皱眉,缓缓闭上了张开的嘴。
程世英还有些宿醉,到场立即拿了杯冰水灌下去,才稍觉清醒了些。
幸而还有自小打高尔夫的肌肉记忆,程世英眼球酸涩,但手臂轻轻一挥,小小的高尔夫球还是顺利滚入了洞中。
银行总监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公子技术不减当年啊!”
程世英谦逊地笑了笑,仰头转了转肩膀:”比上学的时候差多了,办公室坐久了身体都僵了。“
银行总监笑道:“是吗?那我儿子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他最近参加比赛,还在家里念叨你呢,说早晚要与你再比一场。”
程世英失笑:“他现在打职业,我当然比不上的。”
银行总监的儿子小他一岁,两人曾同时参加过青少年组的高尔夫巡回赛,在决赛时差一杆败在程世英手下,一直耿耿于怀至今。
银行总监爽朗大笑:“不一定,他的心性不如你,输一场就要跑国外去散心。如果他有你一半的毅力,我也就放心了!”
程世英笑了笑,道:“我也想出去散心,不过是手上有工作走不开。”
“你现在正是该忙事业的时候,到我这个年纪再放松也不迟。”
时近中午,日头逐渐毒辣起来,两人自草坪上往屋内走,在快要进门时,银行总监忽然压低了声音:
“万事开头难,有人刁难,不用放在心上。”
程世英闻言,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没太明白这句话是从哪里来的。
银行总监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拍了拍他的背:
“近几年市场上的竞争激烈,政府投资也有意保护本地资源,程氏……到底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还是有情分在的,不比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就很微妙,程世英面上露出笑意,心中却略微惊讶。看来是有什么人让这位总监不满了,才生出这种感慨来。
与总监分开,程世英找侍者要了张湿毛巾,边擦边往场边走,接着忽然又看到了宋之远。
对方也正在看他,目光对上,先愣了愣,接着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程世英倒是没介意他的神情,而是注意到宋之远还穿着西装,没有下场,而场上零散站着几位银行和清算机构的高层,两者的氛围隔离开来。
程世英眯了眯眼,忽然明白了那个‘其他人’是谁。
宋之远的气质一直是有些一板一眼的,的确和这里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程世英想到他那张不客气的嘴,能够想象对方和这些高管的商谈必定是不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