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图谋不轨?
宁宁:嗯对,详细的也没什么,但我确实不太想面对他
一分钟,两分钟,对面迟迟没回复。
宁宁:宝宝?
宁宁:你还在么?
宁稚然都在被子里憋缺氧了,也没等到G回音,只得把脑袋从被里钻出去。刚一冒头,就看到Adam还坐在他旁边,表情复杂地打字呢。
“你干嘛呢?”宁稚然问。
Adam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宁稚然:“我之前真没觉得宫狗是Gay。你看他那样,也完全不像吧,怎么看都是个花天酒地的骚鸡。”
Adam收起手机,咳了咳:“花天酒地的骚鸡也可以是Gay。我只能说,这人是个闷骚的深柜,刚好,你就是他最喜欢的那款,恭喜你,中奖了。”
宁稚然大叫:“他不喜欢我!”
Adam无奈:“你在这应激什么呢?”
宁稚然将被子攥紧了些。
是啊,为什么会应激呢。
或许是因为,一旦承认宫狗早就对他图谋不轨,那就显得他自己很傻,是这世上最最迟钝,一直在与狼为伴的大傻蛋吧。
真是因为这个?
又好像……不止于此。
那人都谈两场恋爱了,还对他做这种没良心的事儿,男女都想通吃,这个渣男,死渣男,难道真一边喜欢着他,一边和别人谈恋爱?
那真是对他宁稚然的侮辱!
宁稚然打开微信,把宫狗从黑名单拉出来,发了一条消息。
世界上最好的小兔牙:去死吧你!
发完,宁稚然迅速把宫狗再次拉黑。
Adam还在打字呢,对着手机屏幕时而摇头,时而微笑,时而露出感慨的表情。
宁稚然:“你干嘛呢,不睡觉就陪我聊聊天,别玩你那破手机了。”
Adam锁上手机,所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宁稚然。
紧接着,他拍了拍宁稚然的肩,起身,去厨房给宁稚然热了杯牛奶,又翻箱倒柜找了瓶只剩一半的蜂蜜,搅了搅,拿回来递给宁稚然。
宁稚然喝了一口,意外道:“你怎么也会做这个。”
Adam沉默不语,深藏功与名,眼见宁稚然一口口全部喝光,这才打开手机,通风报信。
喝完牛奶,宁稚然又感觉身上开始迷迷糊糊的。
就这样盯着窗外,躺了一会儿。
外面,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
要不是因为生病,宁稚然真想去外面站会儿,冷静冷静,再认真冲个澡洗洗嘴巴。
可惜现在真没力气。
于是宁稚然只能半死不活地瘫着,绝望地看着窗外,数着外面一粒粒往下掉的雪花。
雪花一飘,圣诞节近在眼前。等圣诞节过完,这学期也终于该结束了。只要再挺一学期,大学毕业后,他就能找个全职工作,彻底独立,从夜声上岸,自己养活自己。
可是……
下学期该怎么办?
宁稚然烦躁地用脚指头勾了勾被子边儿。要不下学期选课,打探一下宫狗会报什么课,和他的每一节课精准错开吧。
对,就这么干。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只要看不见那条骚狗,世界就还是美好的,物理隔离,永绝后患。
可学费还没凑齐……
越来越密的雪花,还在从天上簌簌落下,Adam家是那种相对廉价的别墅,房子老,只有矮矮一层,面积也不大。让宁稚然就算躺床上,也能很清楚看到窗外的马路。
一个上身穿厚重羽绒服,下身穿短裤的路人,牵着条看不出品种的长毛大狗,步履匆匆地路过。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挪过路边。
嗯?怎么有辆熟悉的大G开过来了?
宁稚然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仔细一看车牌号——
Gong3。
宁稚然揉揉眼睛,觉得他一定是烧出了幻觉。
Adam也看到了那大名鼎鼎车牌号,呦呵一声:“兄弟,你老公来了。”
宁稚然又应激了:“你说什么呢?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换个措辞赶紧的。”
Adam邪魅一笑:“那行。”
“兄弟,你老宫来了。”
第48章 追妻(二)
宁稚然实在是无力吐槽,眼见着那辆大G在路边停好,眼见宫淮穿得风尘仆仆,从车上下来,走到Adam家门口,端正地敲门。
Adam还乐呵呵准备去开门呢。
宁稚然瞬间从床上坐起:“不许开,开了我和你绝交。”
“……”
Adam只能默默收回手。
宁稚然愤怒质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Adam嘴皮子张开又合上。
宁稚然颤抖着指了指Adam:“只有你才知道我在这、他怎么有你联系方式的?你这个内奸。”
Adam苦笑:“你也知道,咱W城圈子就这么大,几个人里就能出一两个共友,他找找到了我朋友,要的我联系方式。”
“然后呢、他和你说什么了?”
“哎呦,你这么好奇,你就亲口问他啊,人不就站在门口呢么。”
宁稚然抬眼,朝窗外望去,刚好能看见站在大门口的宫淮。
在他的记忆里,宫淮永远是精致的。
就算前一天发烧烧得脸通红,神情恍惚,就连额角都被汗打湿,可人仍然是一丝不苟的。
可现在,他站在Adam家门口。
风不算小,雪落得很慢,那人头发上积了小撮没化完的雪,只要一抬手敲门,那雪就会顺着头发的缝隙往下滑,落在肩头,碎成亮晶晶的水渍。两缕发丝刚好垂下来,挡住了那双睫毛很长的眼睛。
穿着虽然精致,可看起来,是狼狈的。
……也是脆弱的。
宁稚然隔着窗户,心脏像是被冰碴子扎了一下,又冷又麻。
似乎是感受到宁稚然的视线,宫淮也朝这边看过来。
直直地看着,像是看见他之后,就再也看不见别的地方了。
那一瞬间,昨晚的吻,被压在身下的拥抱,全都如海水般,倒灌进宁稚然的脑袋里。
宁稚然啪地一声直挺挺倒回床上,甚至有点破音:“Adam我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许、给他、开这个门。听见没?你要是敢让他进来,我就死你家里。”
Adam无奈极了:“那你想让他冻死在外面吗。”
宁稚然翻了个身,干脆谁也不看:“跟我没关系,冷就回家呗。”
就这样装死了大概一分钟,Adam戳了戳宁稚然:“bro,你老公让我给你传话。”
说完,Adam举着手机,播放了一条语音。
是宫淮的声音——
“宁稚然,我有事想要当面和你说清楚。能不能,出来见我。”
宁稚然捂住耳朵,不想听王八念经。
Adam无奈朝窗外摇摇头,摊手。
宁稚然继续装死。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脑子太过混沌,人也没力气,装着装着,竟然还真就睡着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昏过去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太阳悬在天空中间,雪还在下。
宁稚然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迷迷糊糊和Adam说:“他走了没啊。”
“没呢。”Adam声音幽幽响起。
“什么?!”
宁稚然人瞬间清醒,像个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大眼往窗外看。
宫淮正背对着窗户站着,雪已经在他肩头积了厚厚一层,时不时还有白色的哈气雾团,从头那边冒出来。
宁稚然火了,看向Adam:“不是,你就这么一直让他在外面站着?”
Adam听起来也很崩溃:“不是你不让我放他进来的吗!你不是说和你没关系吗!”
宁稚然:“那你不会赶他走?”
Adam:“我试了啊!他说什么也不走,他说他一定要见你,我求你俩了,能不能别把我当套使,我太难了啊。”
宁稚然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他大骂“神经病”,套了件来时穿的大衣,骂骂咧咧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