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鼻子好痒,好像有红色的点点从鼻子上冒出来了。游乐场还缺小丑吗,这儿可有现成的哦,随时都能上岗待命哦。
宫淮看宁稚然蔫巴巴不说话,很自然地伸手,搭上他锁骨,拇指在他脖颈皮肤上亲密地来回摩挲:
“不用尴尬,我挺喜欢你骂我,真的。”
那柔软的手一搭上来,宁稚然立刻起了反应。
他闭着眼,哆哆嗦嗦说:“你有病啊,怎么还能喜欢被我骂呢。”
宫淮想了想:“我本来是没病,被你骂着骂着,就骂出病来了。可能,是你天生克我。”
骂。
在那一瞬,过去的三个月以来,他和G的所有聊天记录,一条接一条,一句接一句,密不透风地往脑袋里灌,把宁稚然的脑子冲得满满当当,像蚂蝗似的,飞速啃/噬着他大脑里的每一条沟壑。
就在他再也承受不住,感到极度细思恐极的瞬间——
宁稚然猛然睁开眼睛。
他眨眨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又看到自己浑身湿/哒哒,全都是红红的痕迹,他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
正是自己亲口、一句一句、把宫淮、骂进了床里……
完啦。
完蛋啦!
这世界可真颠啊,颠点儿好啊,爆炸得啦!
“宁宁?”宫淮又问。
听到这社死的名字,宁稚然又是一激灵:“不要这么叫我!”
宫淮:“好,宝贝儿。”
宁稚然两眼一黑:“这个也不行,这个太暧昧了^_^”
宫淮一乐:“暧昧?宁稚然,这词好像已经不适用于咱们了。”
宁稚然额头冒出凉汗,一紧张,浑身哪哪都开始下起了小雨。
热乎乎淅淅沥沥的雨。
宫淮抽了张纸,坐得近了点儿,低头,帮他擦了擦,自言自语:“昨天都擦过了,怎么还有啊。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碎……”
把纸团扔了后,宫淮又抬起头,有点紧张地看他:“那你怎么想的。我们现在……嗯,是什么关系?”
要是放三个月前,宁稚然打死也想不到,宫淮,会亲口问他这种一夜情第二天的传世金句。
宁稚然顶着红肿的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嗯,看起来、客观来说,确实,还算优质的家伙。
作为G,他很能爆金币,还数次将自己崩溃的情绪,拯救于水火之中。
作为宫狗,他是烦人又粘人,但是人本性不坏,还有张人模狗样的脸和身材,和差点没把他捅死的大鸟烧。
可宫狗这几个月没少谈恋爱啊!
又是失恋,又是女朋友死了的,到底分没分他都不知道,对,这死渣男/根本就不能掉以轻心。
宁稚然气鼓鼓地开口:“什么关系,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我不杀了你就不错了。”
宫淮把下巴搁在宁稚然肩上,透过浓密的睫毛抬眼看他:“别杀我,我投降,好吗。”
宁稚然感觉内心被这眼神击中了。
死装哥,真的有两幅面孔,好可怕。
他就知道,死装哥不可能像看起来那么正经,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虎狼一面。
但没想到是自己亲手试出来的。
哈哈!
宁稚然扭头不看宫淮,质问:“你为什么要装成G,为什么要耍我。”
宫:“从头到尾,我就没瞒过你。”
宁:“?”
宫:“G,明显就是宫啊。”
宁:“……你这叫强词夺理。”
宫:“是你一开始就把我当成女的,也从来没问过我的身份。如果你问,我会答,不会演。”
宁:“……怪我咯?”
宫:“呃。不怪。怪我。”
宁稚然抱起双手,努力找回一点不存在的气势:“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陪聊的。”
宫淮想了想,诚恳道:“一开始,我听见你在学校卫生间和Adam骂我,说我抢你车位,说我死装。我就想……报复你一下,然后就找到了你。”
宁稚然歪头,成功错过重点:“你就是没少抢我车位啊,我都快烦死你了。”
宫淮无奈,算了,这解释起来太麻烦:“行,我抢你车位。我把我偿还给你,这还不行。”
宁稚然又一次被宫淮的骚话惊到。
不对。
宁:“所以你的报复手段就是睡我?”
宫淮扶额:“这是意外。”
宁:“你是说,昨晚你那个被鬼上身的死出,把我舔了个遍的骚样,都是意外,是吧?”
鸡同鸭讲。
宫:“我指的是,喜欢你这件事,纯属意外。我哪能想到你这么好,是个镶,镶金的皮球。”
宁稚然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宫淮还能重现G的名言,他脚丫子又蜷了起来,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扬起手,重重打了一下宫淮:“你喜欢我、你个渣男,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宫:“。”
宫:“有一阵了。”
宁:“好啊,好啊,你每天用G的身份和我聊天,还有空和别人谈恋爱,光明正大做渣男是吧。我看你就是骚,还在这和我说喜欢这种鬼话,你那点喜欢可太不值钱了。”
宫:“……”
宫:“我没谈女朋友。我那是——”
宁稚然大声叫嚷:“你还在光明正大骗我,你该死,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宫:“我不要,你口是心非,我知道的,我才不走。”
说完宫淮一个翻身,把宁稚然搂到床上,两个人以极近的距离躺着。
宫淮的睫毛,正扎着宁稚然的睫毛。宁稚然一眨眼,昨夜的一切,全都烧进他的脑海,让他的屁股隐隐作痛。
脸更是瞬间就烧了起来。
宁稚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宫狗绝对不清白。
要不他怎么活那么好?哪个步骤、该干什么、他都知道?还会含着红酒吃他的小旗子,如果他是清白的,那这些东西,他都是在哪学的?
这人话不能信。
这些质疑,屁股的疼痛,G的彻底消失,对宫狗另一面的震惊,所有的一切夹杂在一起,宁稚然鼻子一酸。
他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先是掉了两滴小珍珠。
接着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我被你骗的好惨啊,我什么都没了,清白也没了,屁股也开花了,还没做成上面那个,这样显得我好傻,我连智商都被你骗走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想睡我,只有我不知道呜呜嘎呜呜……”
宫淮眼睛都看直了。宁稚然这人,怎么连号啕大哭,都哭得那么漂亮?
他没忍住,舔掉宁稚然的眼泪,作为被骂了三个月的奖赏。
宁:“………”
短暂的懵逼后,宁稚然哭更厉害了:“连我哭的时候都在浪,你这个人也太坏了,你还我清白,还我身子,还我那颗直男心……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宫淮无奈望着宁稚然的大鼻涕泡,平静地抽了张纸巾,把纸巾放宁稚然鼻子上,说:“使劲,擤。”
宁稚然重重擤了一下。
然后接着哭:“世界上怎么有你心机这么重的人,又扎我的车,又把我骗来你家,还抱着我睡觉,传染给我感冒,你就是个渣男呜呜呜呜……”
宫淮:“再擤。”
宁稚然乖乖照做,不过这回擤狠了,有点缺氧,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宫淮只想让宁稚然转移注意力,把纸团扔了,又用干净的那只手,安抚宁稚然的头:“这两天圣诞节放假,要不要和渣男一起旅游,出去玩一圈?”
宁稚然顶着大花脸转头看他。
宫淮:“你要是没签证的话,咱们开车,去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住几天,滑雪,泡温泉,都行。有美签更好,我包个飞机,咱们飞去Vegas玩,怎么样,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