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陈空青不是没有看见,就算他没看见,刚刚也感觉到了,***,肯定很难受,“我很愿意帮你,你不要拒绝我。”
“宝宝,在**说这些话很危险。”徐京墨沉下眼,努力调匀呼吸。
“我说认真的。”陈空青终于缓过一点劲来,隔着**,伸手摸过去。
徐京墨瞬时仰起头,吐出一口浊气。
*
“空青,你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是不是不舒服?”杜颂难得看到自己的小师弟在实验室里走神,“是不是感冒了?”
陈空青揉了揉酸涩的眼,打了个哈欠:“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这么一张嘴,就不止是眼睛酸了,嘴巴也跟着发酸。
他的嘴昨晚塞了很多,吃得很撑。
后遗症就是……今天嘴巴很酸,张口说话都觉得费劲,喉咙也是沙哑的,的确像感冒了似的。
“那要不你休息一天吧,我看你眼睛也很肿啊,别那么拼了小师弟。”杜颂有点担心地出声,“你参赛作品也交上去了,给自己放两天假吧。”
陈空青抿唇点了点头。
但其实……他眼睛是因为昨晚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才肿的,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根本不是因为难过伤心之类才哭的。
而是因为……单纯的,生理性的在哭……
想到这,他不禁闭了闭眼。
只是一闭眼。
就又不免想到一些不应该想到的画面。
看来今天是真的做不了实验了。
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夜没回家。
虽然有给黑猫警长留好粮食还有水,但是显然,黑猫警长还是很不开心。
一见到他,就用那双黑葡萄似的圆眼瞪他,生气地喵了两声。
陈空青感觉自己像是那种彻夜没有回家的学生被抓包了。
根本没法解释。
好吧,他也的确是彻夜不回家在外头干坏事了。
陈空青蹲下身去,抱起小猫赔罪一番:“今天给你吃一支大猫条,你别生气了。”
“喵!”已经度过尴尬期,正式成为一条大黑猫的警长大人显然对于这个筹码表示不够,讨价还价地伸出肉垫对着陈空青的胸口踩了踩。
踩的力道不重。
陈空青却疼得龇牙咧嘴。
因为他的胸昨晚……被。
嗯……
现在只是和布料摩擦都会觉得疼,更别提被肉垫踩了。
警长大人像是感知到了他的不舒服,把肉垫缩了回去,对着他的脸颊舔了舔:“喵~”
“不是你踩的,是别人咬的,不干你的事。”陈空青抱着猫走到猫窝边的小架子边,拿出一支猫条,撕开。
一条黑猫伸出自己的大黑爪,把猫条按住,伸出粉红的小舌舔起来。
陈空青刚刚安抚好猫咪,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个不停。
用脚丫子想都能想到,是徐京墨。
果不其然。
Lnk:【我刚结束门诊。】
Lnk:【还在实验楼吗?】
Lnk:【来接你?】
Lnk:【去我那儿给你做晚饭。】
Lnk:【怎么不理我,宝宝?】
Lnk:【老婆?】
这两个汉字印进陈空青的眼睛里时,他感觉眼睛有短暂的失眠一下。
就像是……被亮瞎了那种感觉。
怎么可以叫的那么顺口……
陈空青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消息还在轰炸。
Lnk:【老婆?】
Lnk:【为什么不理我/[委屈jpg.]】
Lnk:【我已经下班了,不说话我就默认你是在实验室了。】
陈空青这才着急忙慌地弹开键盘:【我回出租屋了,不在实验室。】
Lnk:【今天这么早。】
陈空青不想说因为昨晚的后遗症,今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能力很差,所以只默默打了一个“嗯”。
Lnk:【那我去接你?】
Azurite:【去哪?】
Lnk:【去吃饭?或者来我这,我下厨。】
Azurite:【我随便吃点吧。】
Azurite:【不去你那里了。】
Azurite:【再去你那,黑猫警长要发飙了,我才把它哄好。】
跳进自己怀里的一坨黑球一下又一下地扇着尾巴。
像是无声的警告。
Lnk:【那我送点过来给你吃吧。】
Azurite:【不用,我这里可以煮面吃什么的,还是很方便的。】
徐京墨也没再多说什么。
陈空青以为男人不会来了。
半小时后,徐京墨便提着饭菜站在了门口。
陈空青原本还有点小触动,他其实很需要这样一个,赶都赶不走的爱人。
直到……徐京墨一开口就问他的腮帮子疼不疼,说他昨晚辛苦了。
陈空青:“………”
温情戏码一下就没了,只剩下一堆黄色废料。
之后的几天,徐京墨出了一个短差,两人难得超过了72小时没有见面。
陈空青日夜泡在教学楼和实验室里,要么就是在出租屋,三点一线。
两人时常短信聊天,夜里也会视频通话。
但陈空青还是有点想徐京墨。
想那种一下楼,徐京墨就站在大楼外等着自己的场面。
男人总爱穿一件深色的羊绒大衣。
春天里,就会换上清爽的夹克,又或是针织开衫。
还好,他最近的课业也很繁忙,没有太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而且最近,他又开始梦见那双丹凤眼。
他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再梦见了。
再梦见时,竟比之前多了一些画面。
好像是在一个公园里。
又从公园闪进室内。
他梦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团很大的胡萝卜抱枕递给他。
梦里的自己还是小小的一只,用双手捧住胡萝卜转圈。
他努力想看见那双手的主人,想看见那张脸,却……什么也看不见。
梦里的人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让他去追。
梦里的自己在追,一边追一边掉眼泪。
陈空青也蓦地在此刻惊醒。
眼前映进出租屋陈旧的天花板,他喘着粗气,偏眼看着身边的胡萝卜抱枕。
和他梦里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兔子的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伸手摸了摸胡萝卜脑袋上的绿叶子,软绵绵的。
混乱的呼吸也终于缓回来。
也在此时渐渐发现,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
夜里静的有些怵人,黑猫警长这会儿也已经睡得迷糊,没法跑来踩他两脚,把这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气氛踩碎。
他没有把这个梦和徐京墨说。
原本徐京墨就对眼睛这个事情很敏/感。
好像还挺在意的。
万一吃起梦里这个无脸男的醋来,好像更无解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是不是和自己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
恰好这天,苏菁菁照例给他打电话。
母子二人每个月都会固定打上一通问候电话。
基本也就是随意的寒暄两句,没什么特别的。
但今天,陈空青举着电话,主动问起:“妈,你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抱枕吗?很小的时候就在用,现在还在的,胡萝卜的那个。”
电话里的苏菁菁愣了愣,似乎是在回想,过了好几秒才回答道:“有点印象,怎么了?”
“妈你知道它是哪里来的么?是谁送我的?”陈空青问着,语气都有些苦恼。
苏菁菁:“怎么了?小满,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来了?”
陈空青否认道:“没……没想起来,但就是总做梦。”
电话里的女声又沉默了好一阵,支支吾吾地道:“嗯……没想起来就不要想了,以前的事情忘了也好,之前医生和我说过,说你忘记这些是潜意识的选择,可能想起来……你反而不开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