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空青的腰很软,柔韧性也和兔子一样很好。
所以,腰身很随意的就能弯起一些比较难的弧度。
徐京墨用那双含满晴玉的眼盯住兔子红扑扑的柳叶眼,明知故问道:“不想叫出来?”
“嗯……”陈空青仍然咬着唇,想把脸转回去。
可是脖子却被紧紧固定着,连带着脸蛋也扭不回去。
“那别咬嘴。”徐京墨循循善诱着,“把舌头伸出来。”
陈空青只觉迷迷糊糊的,用了一秒钟在思考干什么要把舌头伸出来。
然后下一秒。
他就乖乖把舌头伸了出来。
徐京墨也瞬即吻上去,吃住粉红而湿热的舌尖。
“呜呜……”陈空青的确是叫不出来了,嘴唇被堵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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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不是城市的车流声,而是几声犬吠,还有鹅叫的声音。
陈空青蹙起眉,他本来梦到自己在吃一个很大的水果蛋糕,刚拿非常大的叉子舀下一大块。
结果还没吃到,自己的屁股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只大鹅给咬了一大口。
挺疼的。
他蓦地睁开眼,清醒过来。
视线还模糊着,意识逐渐清明。
原来是窗外有鹅叫声。
难怪做这么奇怪的梦。
好吧……
自己的屁股也的确是疼疼的,不过不是被鹅咬的,而是被狗啃的!
陈空青在被窝里微微动了动,圈着自己的徐京墨便在身后轻声道:“醒了?”
“嗯……”昨晚嗓子没有使用过度,今天说话倒是没有哑,“外面有鹅吗?”
“嗯,老爷子养了一些白鹅还有鸳鸯。”徐京墨回答着,揉着兔子软绵绵的肚子,“等会儿带你去看看。”
陈空青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床单怎么办,肯定脏了……你…你洗掉!”
徐京墨笑起来:“不是宝宝你弄脏的么?为什么让我洗。”
陈空青不说话了,把脑袋扭过去,就这么盯着徐京墨。
“好,我来洗。”徐京墨挑起那双剑眉,“那小满亲我一口。”
陈空青却突然憋着一股劲,把徐京墨推开:“不要,我要起床了,等会你爸妈觉得我喜欢赖床怎么办。”
“他们会让你多赖一会儿。”徐京墨说着,大手一揽又把陈空青拽了回来。
陈空青想把搭在肚子上的手甩开,语气有点着急:“那也不好,你快松开我……”
又这么在卧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
陈空青才艰难万险的起了床。
因为下午就要回昆市了,所以一起来,陈空青就盯着徐京墨把床单洗了。
随即两人才去吃早餐,紧接着又是吃午饭,然后出发。
“小满,下次再来玩。”蒋文淑说着,送两人到门外。
徐平清也跟着,还给陈空青送了一本夫妇二人一同翻译的中文译本。
陈空青抱着书,点着头:“好,下次有时间一定来。”
徐京墨则站在陈空青身边,眼神却始终往院子里瞧。
蒋文淑看出来自己儿子的小心思,眼尾挤出一点皱纹,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锦盒,递给了陈空青:“这是爷爷送你的,平安扣。”
“送…送我?”陈空青低着眼,先是看了看锦盒,而后又下意识地偏过眼,看向徐京墨。
徐京墨原本还有些发紧的眉心瞬时便松开了,故意道:“他怎么不自己送。”
“好面儿呗。”徐平清补着刀,毫不手软,“我当时要去留学,他也这样,不见我,结果我拿着行李要走了,又让你奶奶给我塞钱。”
“老爷子是这样的。”蒋文淑将锦盒塞给陈空青,“拿着吧,好孩子,回去上学也要多注意身体,你看着太瘦了。”
蒋文淑长了一张江南女子的面庞,行为举止也十分温柔得体,时不时还会说些玩笑话,比起传统的温柔女子形象更多出几分风趣。
徐京墨原本便握着陈空青的手,这会儿捏了捏他的指骨,投递过来的眼神也是让他大胆收的意思。
陈空青便没有再推辞,收下了锦盒:“谢谢淑姨,也替我谢谢爷爷。”
蒋文淑笑道:“好。”
夫妇二人一直站在路口,直到送二人上了车。
直到车子已经驶向远方。
陈空青做在副驾上,打开车窗,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夫妇二人挥手。
直到视线里再看不见两人,他才把脑袋重新扭回来。
手里是墨色的锦盒。
徐京墨转着方向盘:“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空青这才小心地打开锦盒。
一块玲珑润泽的平安扣便悄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外圈圆满,内环空明。
他将手指轻轻触上,并不冰手。
反而是温润的。
他对玉石一类虽没有深入研究,但在研究草药的时候也和很多矿物类会打交道,所以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点门道。
这块平安扣,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俗物。
陈空青不免有些不安:“这个好贵重……我收着不好吧。”
徐京墨也不宽慰,反而偏过视线来瞧了瞧:“这块啊,这块可是爷爷的心头好。”
“啊,那怎么办?我是不是不应该收?”陈空青蓦地觉得手掌里的玉变得尤为烫手。
像块烫山芋。
徐京墨沉吟着:“嗯,你收都收了…只能……”
陈空青有些着急:“只能什么?”
徐京墨一本正经:“只能给他做孙媳妇了。”
第86章
陈空青懒得理徐京墨。
就这么不搭理了一路,一直到服务区,徐京墨给他买了一份双球冰淇淋,他才消气。
不过。
见过家长以后,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具体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
当徐京墨把那枚平安扣挂在他的脖子上之后。
陈空青有了一种实感。
就是有一种,他又有家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只有在外婆还在的时候,他感受过。
后来外婆病了,他也病了,身体像是也接受不了自己没有家了的痛苦,把很多事情都给忘了。
甚至也忘了,有家的感觉。
陈空青垂着脑袋,看着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
白玉触手生温,内里一点杂质也没有。
陈空青垂眼看的出神,身边的是师哥推了推他:“还没恭喜你呀小师弟!”
“唔,什么?”陈空青这才回过神来。
“你还不知道吗?你参加的那个国际赛,替我们学院拿了一等奖,咱们老教授没和你说?”杜颂不免有些意外,搭住一脸懵圈的小师弟,“快和教授论功行赏去!这个含金量,你绝对能争取公派啊,我记得你英语考级也过了吧,快去找教授!到时候去伦敦赏雨去。”
陈空青还没缓过劲来。
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果然是教授打来的电话,也果然是和他说获奖的消息。
“我记得你之前是想公派的吧。”教授在电话里主动提起,“我认识一些国外的植物学导师,会帮你留意接收的问题,至于院内的名额,你也可以放宽心,只要跟着流程申请就好了。”
“谢谢…谢谢老师。”陈空青还在发懵。
“是你该谢谢自己,这个敲门砖,是你自己找的,空青。”老教授乐呵呵地笑着。
陈空青又感谢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身旁的师哥还在替他高兴。
的确,他应该高兴才对。
从上大学开始,他就一直在为了公派的名额努力,无论是平时上课还是大大小小的活动,比赛,平时的绩点,实验……还有难缠的英语。
可是现在,他却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