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生忙着回信息,不耐烦道:“和你说也不懂。”
我板着脸闷声开车,沈月生回完信息,掐我的脸。
“不说就不说,怎么还掐人啊!”
沈月生说:“品胜融资前,我有绝对控制权;融资后,我有相对控制权;上市后,签署了行动人一致等协议,但还要做同股不同权等股权方面的调整。”
没成想股权上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听得我云里雾里。
沈月生好笑道:“听不懂还偏要问。”
“我就要问!”
“哈哈!”
到家后,沈月生又缠着我做。
“工作压力大了就找我发泄,把我当什么了?”
沈月生直挺挺坐下去,挑眉反问:“你不想做?”
啊啊啊救命,怎么就坐下来了?
我没骨气道:“我是泄欲牌打桩机,主人随意用,开心就好呢!”
现在沈月生的体力恢复了些,不仅能坚持完全程,结束后还能抽烟。
我夺走他的烟,含在嘴里,“地球没了你照样会旋转,主人别太累了。”
沈月生说:“品胜转型期,很多老员工在我裁员时找我爸,我爸说,他们曾经为品胜做出过贡献,让我网开一面。我说,您在学校不方便我管理,然后就让他回家了。”
我:“……”
裁员裁到亲爹头上,真有你的!
沈月生抢回烟,深深吸了口,继续道:“我爸在家呆了6年,平日钓鱼养花旅游,只在股东会露面。去年我住院,我爸把所有渔具锁仓库里,回品胜做管理,等我出院后,他的花几乎都被我妈养死了。”
“我爸只能管教务,做不了管理。那段时间其他股东趁虚而入,往董事会塞了几个他们的人,这就导致品胜教改股东会表决非常困难。不过还好,我爸没把我的一票否决权让出去。”
“出院后,为了减轻工作压力,我高薪聘请了执行总裁,但关键决策还是需要我把关,股东那边依然需要我周旋。”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
我不想他这么累,可他信不过别人,卸不下身上的担子。
这可怎么办呢?
我灵机一动,掐灭他的烟,说:“六旬老人正是奋斗的年纪,返聘回来帮你打打下手也挺好,就让执行总裁和岳父汇报教务,主人专心应对股东就好啦!”
沈月生微微一怔,甩来一巴掌,笑骂:“岳父是你叫的么?”
*
一天回家时,见沈月生在客厅叼着烟打电话,眼中布满血丝,胸腔因愤怒而剧烈震颤,“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听不懂人话?”
见我回来,他回卧室锁上门,继续跟对方骂架。
5分钟后,卧室里乒乒乓乓,像是在砸东西。
砸就砸吧,气性真大,还好里面没啥值钱的。
我在客厅踱步,想等他消气再进去,走到收纳柜,看到琳琅满目的滑雪板,突然想起那个被扔的。
这些滑雪板普遍3-5万,算上固定器要5-8万,现在沈月生不滑雪,100多万的装备都落灰了。
咦,角落这盒子咋没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拉开收纳柜,打开盒子,看到ATOMIC滑雪板。
去年产的,白羊腊和杨树木芯,黑底红漆。
是那个被扔的。
在我离开公寓后,沈月生一定是冷着脸顶着雨下楼,不情不愿地擦干净滑雪板上面的灰尘,将它收进盒子,幻想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每当夜深人静时,就打开收纳柜抱着滑板流眼泪。
哭得我心碎。
他给我无数次机会,留着我的滑板和手机壳,为我豪掷千金……之前我总想确认自己的特别,现在确认完只有心痛。
他发烧时,我就该去看他;他回俞城时,我就应该立刻抱住他,告诉他:我也想他。
若不是两个月前的北市偶遇,我们就会错过。
以前,他摧毁了我的爱情,我间接害他患上抑郁;现在,他给了我对等的爱情,我也要让他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
10分钟后,我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全是烟味儿。
沈月生坐在床上,烟蒂扔了一地,我走过去蹲在地上,掐灭没熄火的烟,他看向我,锐利的目光柔和些许。
“我下周要去北市。”
“嗯。”
“你怎么不问?”
我瞬间会晤,追问:“要走多久,见什么人,晚上几点方便通话?”
沈月生摸摸我的头,“大概1个月,去见股东,晚上10点之后应该能通话。”
“主人觉着北市好、还是俞城好?”
沈月生说:“我回俞城,就是因为和股东吵架,股东大会投票,他们总是唱反调,在北市呆着闹腾。”
品胜转型时他随意裁员,现在股东不一致他没法裁员,就回了俞城。
真是受不了一点儿气哈。
过了片刻,沈月生又补了句,“俞城好,俞城有你。”
就说嘛,他回俞城肯定是因为我,现在终于承认了吧!
我亲亲他,讨好道:“周末可以去北市找主人。”
沈月生没说话,甩来一记眼刀,眼神在说:你敢不来试试!
临行前一天,正好是周末,沈月生没完没了地压榨我。
公寓抽屉里的东西都被搬到平层,沈月生绑着我,做着比“也行”更行的变态行为。
手里拿着长针,针头像是一朵花,收回之前的话,我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玩不了奇奇怪怪的游戏,脊背发凉,冷汗嗖嗖往下淌,“这不行,不能扎,真容易废,疼……啊,卧槽。”
几轮过后,就在我以为结束时,他从抽屉中摸出个瓶子,刚拆封,我立刻抢走。
“别吸,对身体不好。”
沈月生命令道:“给我。”
“你想要,我可以做。你去北市,我不会跑,不要用这种方式发泄。”
沈月生伸手抢。
他患抑郁、染性/瘾都与我有关,如果那时我坚定一些,没有离开他就好了。他不爱惜自己,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他不心疼我心疼,我都要心疼死了。
我要教他学会自爱、要让他拥有健康的身体、要让他重新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光芒万丈。
我将他抱在怀中,珍惜道:“宝贝别这样。”
怀中人顿了下,“叫我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又叫了声:“宝贝。”
僵硬的身体彻底软了。
沈月生没再抢瓶子,只是低头闭上眼睛,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第59章 .puppy
邱伦跟着沈月生一起去北市,我在平层没意思,就回自己的狗窝住了。
「我:早上好,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傲娇精:【怨气满满】」
「我:午餐是羊肉泡馍哦,好多羊肉好幸福!」
「傲娇精:【图片】」
晕,我吃羊肉泡馍他吃烤羊腿,嘴里的羊肉顿时不香了。
「我:呜呜我也想吃」
对面没动静了。
季度初,终于有时间研究品胜的推广计划,我和策划对接品牌全案,结合之前的方案磨了一整天,终于把大体思路敲定。
快下班时,接到陌生号码来电,说让我去前台取外卖。
我说:“我没订外卖,你是不是送错了?”
外卖小哥:“地址没错、手机号没错、收货人是puppy,你……”
“没送错,是我!”
我接过外卖袋,到员工餐厅打开,里面是50串羊肉串。
肥而不湳枫腻的羊肉在齿间融化,孜然混着膻味儿,好吃到抽耳光都不放手。
「我:谢谢主人【小狗谢谢】」
「傲娇精:【语音】」
餐厅里有很多没做完case加班的同事,我调低音量将听筒放在耳边,听到沈月生的声音,“Puppy.”
声音很轻,跟猫挠似的,瞬间给我挠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