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泱南喉结滚了滚:“替我跟你妈妈说声抱歉。”
小雀张着嘴,表情惊讶,一时间哑巴了,“你......你......”
他结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最后鼓着脸说:“你既然道歉,那就算了,我会跟我妈妈讲的,但是你以后不可以这样。”
Alpha沉默着,一旁的纪思榆咬了口面包很小声地跟他说再见,“小雀,你要回家了吗?”
“嗯,不然在这里干嘛?”小雀这次没有跟他计较喊自己小名的事,而是好心跟他说:“你就不要哭了,上次也是,怎么老在吃饭的时候哭?”
纪思榆脸红,被人戳穿实在丢脸,但也反驳不了,就顺着小雀的话问:“吃饭不能哭吗?”
“当然不能了。”小雀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眼泪掉在饭里是会药死人的。”
他说完就走,还要去捡树枝,不能浪费时间了,然而刚踏出去两步,纪泱南就从后面将他摁住,肩膀有些疼,他开始挣扎,刚刚还说Alpha知错能改,结果下一秒就开始动手,冰冷的皮手套卡着他下巴,他呜呜咽咽地话都说不完整,却在浩瀚无垠的天空底下看见了Alpha震颤的瞳孔。
白色的发丝随着风飞扬,从里面冒出的寥寥一点黑发像是掺了墨。
“你干嘛!放开我!”
“你刚刚说什么?”纪泱南压着嗓子不确定地问:“再说一遍?”
小雀莫名其妙,“我说什么啦?”
“吃饭为什么不能哭。”纪泱南问出这句话嗓子眼是绷紧的,心跳如雷,抓着小雀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脱力。
小雀怎么都不肯再说一遍,他快后悔死了,早知道还完裤子就走,坏家伙就是坏家伙,才不会变好。
“爸爸......”纪思榆在后面拽他的手,冷风灌进纪泱南的耳膜,他听见了下雪的声音。
......
下午两点的时候,小雀还没有回来,安年在家里打扫,他烧了锅开水把厨房擦了一遍,盆里的脏水冒着热气被他端到外面倒掉,他还在心里想,小雀怎么捡个树枝这么久,难道是骗了他又偷偷跑出去跟童尧打架?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上次小雀还信誓旦旦答应他说再也不打架,他对小孩子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估计就是捡树枝捡着捡着贪玩忘记时间了。
安年端着盆要回屋,他缩着肩打个冷颤,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一道猛然冲出的力道从后面拉住,腰上揽了只手,黑色的皮手套陷在他厚重的棉衣里,太阳穴像有一万只蚂蚁一样疯狂啃食,他耳朵里刹那间什么都听不见,身后的人强硬地掰过他肩膀,他甚至连对方的脸都还没看清,也没有辨认出气味,嘴唇就被死死咬住。
皮肉裂开的痛楚从唇上蔓延至全身,他尝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推不开,逃不掉,舌头是麻木的,Alpha吻得很凶,他只能把血往肚子里咽。
纪泱南的声音像是雷雨天的闪电,劈开他最后一点伪装。
“白榆。”
“你现在学会骗人了。”
第七十一章 血吻
原本端在手里的盆早就滚在雪地里,安年被纪泱南半抱着身子进了后面的房屋。
说不害怕是假的,狂跳的心脏早就出卖了他,还有嘴里的血腥味都让他后颈的腺体躁动不安。
“你做什么?你放开......”他推搡、挣扎,空气被掠夺。
纪泱南根本不听他说任何话,扣住他后脑就吻上来,接连绵密的吻让安年没有丝毫喘息的空间,他早就忘记接吻是什么滋味,他现在只感觉到疼。
“......放开我......”
脑子里所有神经都是绷紧的弦。
纪泱南发现他身份了。
怎么发现的?
他想不到。
纪泱南扣住他的腰让他紧紧贴住自己,触碰的皮肤喘息都带着血腥味,Alpha的心跳仿佛来自暗夜深处,本就光线不好的家里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他发疯似的撕咬安年的唇,然后又小心翼翼般舔舐上面的伤口,Omega的血液应该是甜的,可他只尝到了苦涩。
安年拼了命反抗,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尖都跟着颤,他力气比纪泱南小得多,细瘦的手腕被Alpha牢牢攥在掌心,冰凉的皮手套向下滑,在他皮肤上激起一层层疙瘩,他的手一直都比纪泱南小,这会儿被牢牢摁住,只从黑色的手套指缝里露出一点白皙皮肤。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纪泱南把他的手死死摁在心口,隔着粗呢大衣的布料,安年感受到了他热烈沉重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一声声震到他耳膜里。
他快死了,安年想,他这次可能真的会被咬死。
窒息感很快让他浑身脱力,他软绵绵要栽倒,纪泱南才终于放过他。
呼吸交缠,炙热的鼻息萦绕在安年周围,他垂着头不断喘气,胸口起伏的弧度剧烈,那只手还扣在他腰间,纪泱南眼神很沉,盯猎物般看向他。
安年意识是清醒的,右手被人攥在掌心,那里血液不畅泛出紫红的颜色,他试图抽回,很奇怪,在获得呼吸的那刻他甚至刻意屏住呼吸,可他没有闻到Alpha的信息素,这让他沉沉松口气。
纪泱南的视线从Omega因为激烈窒息而涨红的脸移到他右手的手背,他毫无征兆地拉着安年的手腕把人拽得更近,安年脑子空白一片,用力往回扯,从袖管里露出的皮肤起了很深的指印,但纪泱南依旧没松。
“别碰我。”他嗓音是抖的,Alpha一手抓着他,一手用指尖撩开他厚重的衣服,安年不断制止反抗,然而纪泱南无动于衷。
他彻底害怕了,压着声音喊道:“别碰我!”
纪泱南无视他的叫喊跟抗议,箍紧他手臂一把将衣袖往上捋,他其实做了准备,但显然不够,呼吸随着安年右手手腕内侧显现的伤疤而逐渐不稳。
那是经过剧烈摩擦而产生的,循环往复来回不知道多少次才能把动脉磨破,纪泱南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更不知道会有多疼。
安年红着眼,手臂抖个不停,纪泱南不仅没停下,反而接着把他袖管往更上面捋。
“你做什么!放开我......”
Alpha抬眸的瞬间,周遭的环境仿佛停止了,时隔多年,安年又在纪泱南深黑色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曾经自杀的疤痕上是大火留下的痕迹,那一块皮肤很皱,也很丑,安年平时自己都不怎么看,其实早就不疼了,但是当纪泱南用指尖摩挲的时候,手套上微微凸起的颗粒触感像针扎一样略过他紧皱烧伤的皮肤,比当年教堂的火烧到他手臂时还要痛。
“你这伤哪来的?”
安年开始耳鸣。
“是被火烧的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Alpha的眸中聚集成一片深黑狂暴的漩涡,随时都能把安年卷进去,他无处可逃,在那秒停止了呼吸。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纪泱南动作很慢,一点一点把他的袖管放下来,鲜红的唇上是安年的血,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被他用舌头卷进嘴里,安年心脏一紧,Alpha瞳孔的黑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触目惊心的红,他死死盯着安年,不断向他逼近,一字一句地说:“你根本没死。”
脑海里最紧的那根弦断了,安年往后退时撞上了身后的凳子。
“为什么骗我?”纪泱南逼问道。
安年退无可退,Alpha身上没有一点活人气息,他闻不到信息素,只感受到冰冷,他闭了闭眼,安安静静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放弃前的挣扎,他耷拉着肩膀,呼吸都没声,许久才说:“死没死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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