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索菲亚明知故问。
“哎呀,你明明知道。”小雀开始转移话题,他说:“索菲亚,我要上学了。”
索菲亚揶揄道:“上学多好啊。”
她看见小雀后面的纪泱南跟安年,俩人牵着手,是很亲密的恋人姿态,Omega脸颊泛红依靠在Alpha身边,像是相爱多年,索菲亚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她拉着小雀说:“你过来,我最近新做了很多饼干,还有小蛋糕,你要不要吃?”
“吃!”
苏叶住的地方开车到不了,需要坐船,纪泱南最快只能买到三天后的船票,他就在这里又陪了安年跟小雀三天。
离开前种的玫瑰种子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纪泱南在第二天买了个水壶给他们从头浇了遍水,小雀比他还着急玫瑰什么时候开花这件事,但纪泱南没办法告诉他确切的日期,只让他耐心等等。
“得等多久啊。”小雀蹲坐在一旁的泥地里,两手托着脸,不停叹气:“妈妈说玫瑰很漂亮,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呢?”
纪泱南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泥水,说:“会看到的,别着急。”
去岛城的前一天,纪泱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辆小型卡车,后面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苗,小雀没见过,惊叹连连,“这是什么呀?”
“玫瑰苗。”
他用铲子挖好坑,然后一颗颗把玫瑰苗栽好。
“这个会比种子长得快吗?”小雀小心翼翼又好奇十足地去摸那些玫瑰苗的枝叶,有好几颗上面挂着青涩未开的花苞。
“应该。”纪泱南说。
安年对玫瑰苗的印象其实很浅了,他本来也不擅长种这些东西,倒是纪泱南交代他说不用特意去照顾,现在天气凉,等温度慢慢回升,到春天差不多就能开花了。
自他这么说以后,安年变得跟小雀一样,开始期待玫瑰开花的那天。
纪泱南也是头一次种这种东西,栽好的玫瑰苗看上去有些杂乱,好些枝叶都被压弯,家里只有一把安年平时做手工的剪刀,他想了想还是没用,便去敲了索菲亚的门。
索菲亚又跟简吵了架,但依旧嘴硬地说:“你看错了,我们就没有和好过,对了,你要什么?剪刀吗?”
“嗯,用来修剪玫瑰苗。”
“你等等我。”
她转头走回了屋,纪泱南等她很久,可能差不多有十分钟,她都没有出来,直到听见一声剧烈刺耳的关门声,索菲亚才把剪刀给了他。
原本盘好的头发散开了点,掉了好几缕在脸侧,她非常明显地大声喘气,看上去应该是又跟里面的人大吵一架,果不其然,没几
秒简就从里面出来,站她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碍于纪泱南在,准备好的话语又吞了回去。
"Sophia.”他一直在叫索菲亚的名字,朝她伸手:"Please…please forgive me."
索菲亚全当听不见,狠狠把大门关上了,简被他隔在门内,纪泱南看见她默默擦了下眼角。
“你……”纪泱南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语言很匮乏,索菲亚看上去太伤心,好像下一秒就要掉泪,他说:“安年在家,你也可以去找小雀。”
索菲亚朝他笑笑,很淑女地整理好自己的裙子跟头发说:“谢谢,不过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好。”
纪泱南没再多说什么,手里的剪刀有一点生锈,但应该不影响他剪枝叶。
“他刚刚,说什么了?”纪泱南问。
索菲亚看他一眼,明亮的蓝色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她说:“他在跟我告白。”
纪泱南皱皱眉,有点没明白索菲亚的意思,他还以为简怎么说都应该是在跟她道歉。
索菲亚突然笑了,嘴角浮起的弧度扫掉了她的阴霾。
“做错事之后,看人不开心就应该直接说我爱你啊,说些乱七八糟的,没人会听。”索菲亚轻声说:“表达情感是很重要的,不然谁知道啊。”
纪泱南沉默几秒,问她:“所以他刚刚是在跟你说爱你?”
“嗯,当然。”
简直接从里面把门打开,然后在索菲亚一脸惊讶的表情中把她拉了回去,纪泱南没有偷听别人谈情说爱的习惯,拿着剪刀去给他的玫瑰苗修叶子去了。
做完这些,身体还是不太吃得消,他蹲着休息了会儿,在回去之前想把剪刀还给索菲亚,但开门的却是简。
“怎么了?”
纪泱南默不作声把剪刀递给他,他就接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纪泱南说。
简一头雾水,“什么?”
“刚刚你跟索菲亚说的话,那句英文能写给我吗?”
简虽然觉得他这人很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那串英文写在纸上给了他。
离开的前一晚,安年有些不舍得,小雀早早上床睡觉,他们坐在客厅的长凳上,安年被纪泱南抱在怀里,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安年什么都没往心里去,他摸着鼻梁上的眼镜,突然想起时春来,便问:“你知道时春回联盟吗?他又走了。”
纪泱南用鼻子蹭他耳朵,“不用担心,乔延会找到他的。”
虽然纪泱南没有明说,但是安年大概猜得到,时春跟乔延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嗯。”
纪泱南总是嫌接吻的时候眼镜碍事,每次都要先帮安年把眼镜摘了再去吻他,俩人在昏暗的灯下相拥,安年缩在他怀里,抖着睫毛在他耳边说:“早点回来。”
纪泱南是在凌晨走的,安年知道,但他装作没醒,怕舍不得,觉得自己像小孩,有点丢人。
屋外远远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安年慢慢睁开眼,卧室的玻璃窗外天色黯淡,他看不见纪泱南离开的背影。
今年冬天快要过去了,安年想,他得找个时间告诉小雀一件很
重要的事。
他睡不着便早早起床准备早餐,却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了一封信,署名来自纪泱南。
「亲爱的安年,最近天气很好,不用特别照看玫瑰苗,临走前我给它们浇了水,会长得好。
索菲亚告诉我,表达感情很重要,我觉得她说得对,所以有了这封信。
这是我没有你的最后一个的冬天,也是我拥有你的第一个冬天。
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跟小雀。
另外,苹果放在桌上的袋子里,一共十二个,不多不少,吃完之前我一定回来,所以不要害怕没有,底下还有一笔钱,不是说小雀缺件衣服吗,要是不着急,可以等我回来一起买,不要想着自己做,尤其是晚上,如果被我发现你的视力下降,你知道我会有惩罚。
我最近都不会再回联盟,暂时辞去了一些职务,不过不用担心,家里有钱,等春天过半,我会找几名工人在小山后面的河边盖座房子,现在的住处太小,睡了不舒服,还有件事,如果你不介意
的话,等纪思榆回来,让他叫你一声妈妈吧。
别的暂时没什么要说,我会想你。
还有,安年
Please forgive me」
安年看不懂纪泱南写的最后那句话,他连早饭都没做好就想去问索菲亚,可惜索菲亚没有醒,简倒是意外地早早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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