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泱南装模作样安慰他了两句,然后找个借口离开了。
“您好好休息,纪......”他习惯性地要对纪廷望直呼其名,半路又改口道:“我父亲他应该是要跟我一去回军队的,最迟不超过下周。”
“我知道了,我会再找他的。”
纪泱南注意到他这个再字,默默出了卧室,哄着孩子的Omega穿了身贴身的长裙在靠近前厅的大门来回踱步,嘴里不停轻声低喃着:“宝宝乖,宝宝不哭。”
纪泱南没记错的话生下双胞胎的乔三夫人是个男性Omega才对,怎么变成了个女人?
他脚下的军靴走路时格外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从后院跑出来的乔帆宁拽着往外走,尽量避开值守的士兵。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他头发都乱了,说话都在喘:“你去见我爸了?”
“我要走了。”
乔帆宁跟着他到大门口,室外的阳光很刺眼,他用手掌挡住眼前的视线,跟纪泱南说:“泱南,我们的订婚宴还如期举行吗?”
纪泱南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说道:“你父亲没说取消。”
他像是松了口气,庆幸道:“那就好,联盟现在不太平,我爸现在又受了伤,我真怕你......”
“他为什么受伤?”
乔帆宁脸色一僵,舔了舔嘴巴,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才靠近纪泱南说:“我爸之前买来一个Omega,前两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先是伤了我小妈,后来又刺伤了我爸。”
他口中的小妈应该就是双胞胎的生母,“严重吗?”
“不知道。”乔帆宁面露难色:“我爸应该是没什么事,那对双胞胎怕是要没妈妈了,不过无所谓,我爸会给他们安排好新的Omega母亲喂养的,他可不会亏待自己。”
他现在自己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他恨不得立马跟纪泱南订婚,然后向联盟递交申请,他要以Alpha另一半的资格一同前往前线边境。
“家里每一个地方你都找过吗?”纪泱南问他:“保险盒的位置有着落吗?”
提起这个事,乔帆宁就一脸失落,“我找过啊,但找不到,我真想不到他还能放哪里,而且你看到了,我家现在还多了治安队的,我爸受伤后专门调的人,我......”
他想说他暂时可能没办法继续帮忙了,纪泱南面无表情地说:“没事,我想办法。”
乔仲跟纪廷望现在见面很频繁,大多时候都是在联盟政府,边境战乱,岛城如果守不住,政府一定军心不稳,势必会内乱,纪廷望肯定会提前转移自己的一切资料,他那么谨慎的人,保险盒如果不在乔家,那就只会在纪廷望那里。
乔帆宁在他上车后扒着车窗,思考许久还是问道:“我送你的戒指,你看到了吗?”
纪泱南很轻地嗯了声,然后说:“改天还你。”
“不用还我。”乔帆宁焦急道:“那是我送你的,是订婚礼物。”
纪泱南感到无奈,“我说过......”
“不要总是拒绝我可以吗?”乔帆宁着急打断他,“我哪里比不上别人。”
他怕极了纪泱南的绝情,说完就回头往屋里跑,然后在门楼的屋檐下站定,转过身跟纪泱南挥了挥手。
纪泱南开车先是回了趟家,他没有里看见白榆的人,只看到了从厨房里出来的悠悠。
“少爷,您回来了,等一会儿就吃饭。”
“他人呢?”
悠悠摇头说不知道,纪泱南再一次去了阁楼。
阳光透过玻璃,窗边的小桌上摆满了泛黄的信纸,光线像是撒在上面的绸缎,纪泱南走过去,看到了上面抄写得无比规整的教规,白榆平常用的那支笔是他前两年淘汰的钢笔,经常会漏墨,之前就说要扔,但Omega一直捡回来用到现在。
金属的笔身上被烈日照出一圈圈光晕,他微微眯着眼,看到了钢笔尖下漏出的墨水,把白榆写好的教规晕成糊糊一片。
阁楼里属于Omega的信息素不算浓烈,纪泱南打算离开的时候,在书桌被信纸铺满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卷胶带,最边上还摆着一把黑色的剪刀,太阳穴猛地跳了下,那是白榆常用来贴住腺体防止信息素溢出的。
他从家里离开,驱车前往军区医院。
白榆到家时候临近中午十一点,悠悠没问他去哪里,安明江跟纪明卓仍旧是在卧室,管家自从纪泱南回来后不再对着白榆颐指气使,白榆一颗心都吊着生怕被责问,好在没人意识到他出了趟门。
吃过饭回阁楼,推开门的刹那闻见了熟悉的味道,很淡,却拼了命地往他鼻腔深处钻。
他忽略掉纪泱南来过这个事实,把小桌上的信纸整齐地收好后再下楼。
他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之前冯韵雪每个月都会给他还有悠悠一些零钱,他都存了起来,现在他要把这些全都给时春留着,只剩下几天时间,他会尽量给时春多准备好一些东西。
......
纪泱南又去医院换了一次药,腺体的伤反复发炎,医生都有些不忍直视他的伤口。
“再这样下去会影响你腺体的功能的。”
纪泱南不当回事,在军队也不是没受过伤,他无所谓,仍旧是让医生用纱布给他包好。
“好吧。”医生说:“总之你自己注意点。”
腺体对Alpha来说太重要了,尤其是纪泱南这种从小腺体就生过病的来讲,他千叮咛万嘱咐也比不上本人自己的忧虑。
纪泱南走后,他收拾了诊室废弃的针孔,五分钟后纪廷望推门进来。
“怎么样?”他一手夹着烟问道。
医生皱起眉,重新把口罩戴上,“纪先生,在医院最好不要抽烟。”
纪廷望懒得搭理,“他的腺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伤口比较深,天气热好得慢,一时半会儿痊愈不了。”
纪廷望眼神幽深,“你再给我两针镇定剂。”
医生犹豫不决,提醒道:“纪先生,镇定剂的用量是需要严格把控的,我刚刚......给他注射的消炎药里面已经含有相同的成分了,最多......只能给你一支。”
纪廷望把烟掐了,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废话真多。”
纪泱南车开到一半时感到头晕,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把车停在路边,从胃里涌出一股恶心感,从车上跳下来靠着路边干呕,额前沁出的汗流经他的侧颈,腺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头顶的蝉鸣叫到他几近耳鸣,他有一瞬间鼻子堵塞什么都闻不到,思绪无法聚拢,他意识到整个身体机能都在改变,不断在回忆是哪里出了问题,周围开始聚齐起好几个人影,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可下一秒就被人按在地上。
脸颊被压在炙热滚烫的地面,他连瞳孔都不太聚焦。
“放开。”他浑身无力,腿都使不上劲,太阳穴暴起的青筋让他血液都在快速流动。
他的后颈被人死死按住,过于压迫的气流导致他无法正常呼吸,眼前是灰暗的,腺体传来剧烈针扎般的刺痛,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注射进他的身体。
他的视线根本无法集中,一双军靴出现在他眼前,他凭着本能直觉才意识到这是军队统一的着装,他奋力抬起眼,腥咸的汗水滴进他深色的瞳孔里。
是纪廷望。
对方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恐怖,泛着不属于夏日里阴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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