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147)

2025-09-25 评论

  他给闫肃下了最后的通知。

  “该送去医院的去医院,该断的断,和那孩子把话说明白,不要再耽误人家。两周后嵩山大会见不到你人,我亲自去跟他说。”

 

 

第97章 藏快递

  空调低温也难抵乐队突然焦灼的处境, 杨今予用仅仅露在纱布外的八根手指操作MIDI键盘,和弦跨度按起来十分艰难。

  闫肃推开隔音房的门,顿时觉得寒霜扑面, 像打开了一扇冰柜。

  他把切好的水果放杨今予手边,转头拿起空调遥控, 把温度调高了几度。不太放心道:“先歇会儿吧, 吃点东西。”

  杨今予充耳不闻, 头顶戴着录音耳机,全神贯注盯着编曲软件里的绿色轨道。

  波轨之复杂,闫肃看不懂, 只能从杨今予微蹙的眉头看出, 他也许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闫肃不好再出声打扰, 默默坐到了一旁,半猜半想的盯着杨今予弹琴的手指看。

  那把琴很神奇,按出来并没有声音, 都转化成了电脑屏幕里一块块绿色的长条。

  过了许久, 等到电脑屏幕的长条被杨今予删删改改、拼凑成一幅错落有序的排列时,少年才用那裹成粽子的手, 拽掉了头上的耳机。

  杨今予一回头, 险些吓一跳,惊讶的发现闫肃坐在一旁。

  “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闫肃叹口气:“很久了, 水果都氧化了。”

  杨今予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 低头按压眉心:“闫sir,不用管我, 我写歌的时候不喜欢分心吃东西。”

  闫肃犹豫了一下, “那我端走?”

  杨今予朝男朋友挤出一丝笑意,手指勾了勾盘子, 把盘子勾到眼前:“别啊,男朋友的专属特供,还是要吃的。”

  闫肃觉得他笑得很疲惫,看来是脑细胞死了一大片。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闫肃问。

  虽然不懂音乐,但他觉得至少杨今予跟他说说,也能分忧。

  杨今予苦笑了一下:“也不算难题,就是编曲的时间问题,很多细节都要花时间来抠。但......”

  他抬抬手,又低头看看自己打了石膏的脚。

  “有点操作不便,影响效率,等编好之后留给我们排练的时间不多了。”

  而且眼下最要紧的,还不是有没有排练时间的问题。

  是曹知知。

  那丫头琴都没了,家里又一团乱,从生日那晚起,便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在群里冒过泡。

  闫肃能猜到杨今予在忧心什么,他伸手在杨今予头上摸了一下:“小天这几天都在跟着曹阿姨忙活,我去医院看了曹叔,他人没事,眼下你最要紧的就是把腿伤养好,专心写出来歌拿给他们。至于知知......”

  曹妈这几日早出晚归,忙着把家里的店盘出去筹钱,还跑了几个亲戚家。

  谢天奔前跑后帮忙,又是托他爸的关系弄装修重建,又是去医院给曹爸送饭,两头忙。

  曹爸的腿做了截肢手术,闫肃没敢告诉杨今予,怕他分心。

  所有人这么一忙起来,曹知知那丫头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没人敢问,怕戳到丫头的心。

  谢天还跑了好几趟烟袋桥,小姑娘要么是闷在暂住的小刀房里不出来,要么是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闫肃早晚练完功都会去敲她的门,想喊她出来聊聊,都被拒之门外。

  “知知那边我和小天儿都看着呢,她从小没担过事,这次打击太大了,让她缓缓。”闫肃说。

  杨今予若有所思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扭头就要继续戴上耳机工作,闫肃抬手拦了一下:“厨房的骨头汤好了,先喝点?”

  “不要吧......”杨今予顿时生无可恋,“又喝。”

  闫肃不由分说把人架了出来:“拒绝无效,骨头还想不想快点长好了。”

  杨今予也只能认命,看闫肃又从厨房端出一砂锅的大骨汤。

  这几日,杨今予在日夜兼程肝编曲的间隙,惊讶的发现闫肃变得格外粘人。

  虽然说大班长的性格本来就事无巨细,但杨今予还是敏锐地察觉出,闫肃比往常都要黏他......

  从早到晚都寸步不离,守在一旁照顾,变着法做骨头汤。

  杨今予有点怀疑闫肃那晚被他爸叫住,是有事在里头,八成还被体罚了。

  但闫肃一口咬定说没有。

  武馆少馆主对于这方面的处理相当有经验,被父亲抽过戒尺的地方,每晚回去都会热敷消肿。

  痕迹淡下去后,为了打消杨今予的疑虑,闫肃主动脱了自己的上衣。

  他把后背全都亮出来给杨今予检查,杨今予没找到一处伤。

  倒是看到最后,某人变得奇怪。

  闫肃常年锻炼的身段线条,在杨今予看来实在很漂亮。

  少年人的肩背肌理均匀,到腰处收窄,薄而韧的后腰中间,有一道性感的腰线延伸至腰窝,又在裤腰的遮挡下戛然而止。

  某人审视的视线偷偷变了味儿,甚至有股冲动,生出想把腰线看完整的绮思。

  “行了,转过来吧。”杨今予歪心思指挥。

  闫肃便转过身。

  漂亮的腹肌线条过分招摇,晃得人脸颊发烫。

  看够了,杨今予咳了一声,别开眼:“别秀了。”

  闫肃套回上衣,毛茸茸的头发蹭在杨今予手边,他哄道:“我真的没事,别担心,嗯?”

  杨今予哼哼一声:“没揍你的话,骂你了?”

  闫肃微顿,模棱两可的回答:“算是吧。”

  闫父和世伯们的离开,让两个人都从中获得一丝轻松。

  现下没人管了,闫肃不用再遵循门禁,守着晚饭点回家。杨今予便自作主张,暗戳戳给两个人下单了同款睡衣,还换了同款的牙刷和拖鞋,就等快递到了给闫肃一个惊喜。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如同当时送闫肃脚链的心情一般,暗自控制着细微的小物件,从中获得不为人知的满足。

  好像只要这些东西充斥在目之所及处,就能一直强调与对方的关系,像想象中的“家”一样。

  杨今予甚至生出病态的想法,觉得受伤真好......

  他有些喜欢看闫肃因为他喊疼,而露出心疼的眼神。闫肃越忧心,他越能从中产生怪异的喜悦。

  他贪婪汲取着闫肃的难过,那种难过似乎自动转化成了某种证明,隐秘地藏进不可言说的情愫里。

  杨今予偏激地享受着闫肃对他这样。

  知道这样不好,但又深陷其中。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的感受到被爱。

  第二天,趁闫肃还没到,杨今予单脚跳到鼓房。

  他咬开手上厚重的纱布,把绑着木板的左脚放在踩鑔上,想试试这烦人的骨折到底好了没有。

  接着心一横,脚上发力踩了一下!

  霎时间,一阵钻心的疼从脚底返上来,激了一身冷汗。

  ......果然还是不行啊。

  他咬咬牙,无限惆怅焦灼,眼看逼近的排练日。

  而此时,花哥也来电话,替livehouse那边问排练进度。

  杨今予含糊圆了过去,说再等两周。

  挂了电话,他埋头抓了抓头发,感到举步维艰。甚至有一秒钟在想:“乐队这个状态要不干脆别演了吧,等下次机会。”

  念头又瞬间被他压下去,心里有个声音叫他多喝点骨头汤,再试试。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周以后。

  当一头短发、背着贝斯琴包的女孩出现在家门口时,杨今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干什么?傻啦。”曹知知还是那个曹知知,笑起来会露出两枚甜甜的梨涡。

  杨今予慢半拍看着来人。

  曹知知直接要推门进来,喊着:“热死啦,快放我进去吹空调!”

  杨今予单脚跳开,让出玄关。

  曹知知轻车熟路换鞋,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杨今予:“你头发怎么......”

  曹知知撩了一下头发,将两侧掖到耳后:“剪了,好看吗?我突然觉得我脸型更适合短发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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