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150)

2025-09-25 评论

  那么接下来就是对于被子的分配。

  虽然其实根本没必要,某人肯定是想钻进男朋友被窝里睡的。

  但杨今予觉得第一天,还是有必要假模假式摆个态度出来,好让自己显得心如止水,端一个矜持的清高姿态来!

  可话又说回来,这一举动显然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万一真把君子给防走了......不是万一,闫肃肯定是前者。

  “小人”杨某心头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知道闫肃有没有对他产生过一些想法,但他自己在接吻时,是有过难以启齿的反应的。

  这让他心里有点矛盾。

  他和闫肃,都算情窦初开,做过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十指相扣和接吻。

  如此干净纯粹的年纪,闫肃就像一张未经凡尘的白纸,以至于杨今予偶尔冒出来杂念,都觉得是在玷污对方。

  但他到底不是个什么纯良。他抑制不住玷污的邪念,有时候会想在那张白纸上留下浓墨重彩,想让白纸只因他而褶皱凌乱,甚至想撕碎这张纸,再将碎片一枚一枚捡起来收藏。

  杨今予咽了咽口水。

  他给自己找理由说,真不怪他想法走向了恶劣,毕竟马上就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屋里屋外那些成双成对的物件,都充斥着独特的气息。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青春期的男生会有一点想入非非,是自然而然的吧?

  倒也没有想过具体真的要干嘛,只是有个懵懵懂懂的意识:或许除了接吻,他们可以更亲密一点了?

  “可以睡了吗?”闫肃看杨今予走神了许久,终于出声提醒。

  “哦。”

  杨今予回了回神,率先扑倒柔软的大床上。

  他拽起被子一角挪了进去,只露出一颗脑袋:“衣柜里有多余的夏凉被,你自己拿吧。”

  闫肃便转身把他说的那床夏凉被抱了出来,铺在床铺外侧。

  “好了,关灯吧。”杨今予指挥道。

  闫肃走过去按下门口的顶灯开关,卧室瞬间只剩下稀薄的月色。

  闫肃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觉啊,被点穴了?”杨今予疑惑。

  “嗯,好。”

  透过黯淡的夜色,杨今予看到闫肃修长的身影从门口走过来。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踱步,因为黑夜的加持,“他们马上就要一起睡觉了”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地在心脏上绽放开来。

  闫肃轻轻坐回床上。

  窸窸窣窣的掀被子的声音传到杨今予耳朵,直到闫肃摆好姿势躺下,说:“晚安。”

  黑夜中的少年眨了眨眼,又挠了挠耳朵。

  他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小人之心,缓缓伸出一只手,勾住了闫肃自然垂放的手指。

  “不困吗?”

  闫肃的声音,似乎被黑夜晕染得很有磁性,低软而滚烫。

  杨今予稍微动了动,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他实在没料到,自己精打细算要装高冷的小算盘,在嗅到身边人温热好闻的气息时,本就不坚定的意志瞬间就被瓦解了。

  连五分钟都没端住!

  “闫肃。”杨今予叫。

  “嗯。”

  “闫sir。”

  “嗯?”

  “男朋友。”

  “有事吗?”

  “我可以睡你被窝里吗。”

  啊......

  还有什么,比盛夏空调房里的被窝、男朋友的怀抱更舒服的地方呢。

 

 

第99章 删首歌

  杨今予是在一个温热的怀里自然醒的。

  当他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浅浅的痣点,闫肃的双眼近在咫尺,正在目不转睛观察着他, 还有越凑越近的趋势。

  “几点了?”杨今予迷迷糊糊问。

  “十点。”

  “你不是号称五点就起床?”

  杨今予可还记着某人为了抢睡外侧,是夸了海口的。

  闫肃目光缱绻, 很自然地凑到他眉心, 轻轻印了一个早安吻:“我出完早功回来的, 起床吧,汤在高压锅里。”

  闻言,杨今予有点面露难色。

  这几天把中药骨汤当水喝, 他感觉体内流的已经不是血了, 现在一听“汤”字, 胃里就犯呕。

  “闫sir,能不能缓几......”

  “不能。”闫肃打断他,严苛以待地把他从怀里拽出来:“最好这周能拆石膏。”

  看着闫肃大有要苦口婆心的趋势, 杨今予无奈从床上爬起来, 小声吐槽:“真是皇帝不急。”

  “嗯?”

  “一个比喻,没别的意思!!!”

  杨今予蹦到卫生间, 发现牙膏已经被挤好了。

  他有点一言难尽, 扭头看男朋友:“闫sir,当你的室友可真是一秒都没办法偷懒。”

  “快洗漱, 吃早饭。”

  “如果那玩意真能叫早饭的话。”杨今予可怜巴巴叹了口气。

  闫肃不忍, 从后面抱了抱他,打商量道:“听话, 早点好起来。”

  “知道啦——”

  杨今予咬着牙刷拉长调子, 看着镜子里的闫肃:“歌是我写的,我早在心里就打熟了, 其实你不用替我着急,石膏在演出前能拆就行。”

  闫肃与镜子里的他对视,目光定定盯着少年动作,有片刻出神。

  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都这样宁静的度过早晨。

  杨今予觉得闫肃有点上心过头了,好像想让他一口吃成胖子。

  他掬着冷水搓完脸,扭身抬手,朝闫肃脸上弹了弹水。

  一边单脚往外蹦:“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巴不得今天就好,但你爸不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听到“你爸”,闫肃神色微变。

  即便再不想面对,两周的拖延期也已经要结束了......闫肃捏捏拳,有些凝重的跟出来。

  “杨今予。”他叫道。

  杨今予刚跳到沙发上,看样子是在找打火机,应声扭头:“嗯?”

  闫肃走过去,率先取到打火机,却没给他。

  “抽烟不利于恢复,这段时间,可不可以先不抽?”

  杨今予眼睛不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是没想到闫肃会突然干涉他的日常习惯。

  闫肃嘴唇翕动:“杨今予,我有事想跟......”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打乱了他刚组织起来的语言。

  闫肃皱了皱眉:“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不速之客,花哥。

  “哟。”花哥从门缝里看见开门人,随即坏笑道:“我这是走错门了?”

  他一步三逛悠,背手踱步进来。

  “我过来看看你们进度,哎我说,暑假光顾着谈恋爱呢是吧?给你打电话催好几回了,也没个固定答案。”花哥边往里走边说,视线落到沙发上,正猫着腰偷打火机的杨今予。

  在看到杨今予的腿时,花哥一愣,笑容定在了脸上:“腿怎么了?”

  杨今予:“......本来打算不跟你说了,你来的真不巧。”

  “不是。”花哥惊了,“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扭头看向闫肃:“来你说,他不爱跟我说实话。”

  闫肃便一五一十,把杨今予冲进火场救琴的事全跟花哥交代了。

  杨今予看他说得那么积极,怀疑里面有告状嫌疑!

  “哎,我没你说得这么冲动好不好。”杨今予打断闫肃,自己跟花哥讲:“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哥,你能理解吗,曹知知从小到大就那一把琴,没换过。”

  花哥有点想抽他,没好气道:“理解不了,别跟我扯情怀,命都没了你们拿骨灰弹啊?一群不知道轻重的小孩。”

  他转头连闫肃也一并教训了:“你也是,怎么不拦着?他要琴不要命,这事办的就他妈离谱。”

  杨今予咯咯乐了一下:“要么我们乐队名起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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