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187)

2025-09-25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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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

  连今日份的天空照都没收到。

  小天儿的话不禁让他心里一紧,闫肃该不会又被他爸关那什么祠堂了吧。

  这样想着,杨今予眉头微微一皱:“要不你们先去排,我去烟袋桥看看情况?”

  “你不能去!”

  谢天猝不及防张开双臂,摆了个“此山是我开”的姿势。

  当然不能去,其中原由别人不知道,可他在这场保密的“离家出走”里可是完全知情的。

  闫肃他爸要是见了杨今予,这不火上浇油么!

  杨今予被谢天这么大反应搞得很迷茫:“嗯?”

  小天儿同学一直是个爽朗直率的热心肠,跟谁都坦诚以待,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曹知知属性相同,都是会把第一反应写在脸上的人。

  即使家里经商,耳濡目染地教会了他怎么虚与委蛇,但他自己却不屑知世故而世故。以至于这番下意识的情绪太过仓促,本人立马反应过来,梗着脖子眨眨眼,有点想回到一秒钟前,割了自己的舌头。

  谢天咽咽口水,祭出傻笑大法:“你要去了咱们排练怎么办,明天早读不就又见着了吗,到时候我问问他。曹知知还在校门口等着呢,先走吧,别让一个小姑娘干等咱们。我哥呢?我先去他们班叫我哥出来!”

  但敏感如杨今予,还是捕捉到谢天一闪而过的尴尬。

  “不对。”

  他皱眉琢磨了一下,直觉说不上来的奇怪:“不对。”

  谢天忙转到杨今予后背,推着他离开教室:“什么对不对的,难道抓紧排练不对吗队长,清醒一点月底就要演出了!”

  杨今予被推出去,见谢忱也正出教室往这边来。

  他思忖着咬了咬嘴唇,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疑惑,决定先不要把个人问题,带到乐队紧迫的时间里。

  现在他们的排练时间,可谓是捉襟见肘。

  晚自习十点半才下课,等回到隔音房少说也得十一点才能排上,念及第二天五点半就要起床上早读,还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排到凌晨两三点那么晚。

  他自己熬夜习惯了,但谢天不是艺术生,白天是要打起精神迎战物理竞赛的。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活在紧锣密鼓的危机感里。

  这几天,有时候曹知知甚至赶不回宿舍门禁,杨今予只好把老妈那个空房间腾出来,用来给她临时过夜。

  四个人每天只有晚自习放学的两个小时能聚齐,用忱哥的话来说:“操,一天就捋几个小节,还不够他俩来回路上折腾的。”

  现在几个人最大的希望,要么学校快点把撤封艺术楼的事给定了,要么学校快点调整艺术生的晚自习自由度。

  身为学生身份,再叛逆出格的学生,在学校天然的既定规则下,也总显得渺茫无力。

  闫肃舍身为他们争取的,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

  说到闫肃,杨今予克制又克制,强迫自己不要在打鼓的时候跑神。

  一直到排练结束,趁着谢天收拾乐器的间隙,杨今予才有机会说出心中猜疑:“闫肃有什么事让你瞒着我,而且不是小事。”

  用的是陈述语气。

  谢天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心想:还没过去啊......

  他抬头,讪讪笑着:“没有啊。”

  杨今予目光如炬:“小天儿,你的撒谎技巧怕不是跟曹知知学的,很拙劣。”

  曹知知正在卫生间刷牙,没关门,听到自己被点名后勾了勾头:“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了,你们在聊什么。”

  杨今予继而抬头扫了眼曹知知。

  突然灵光一闪,他眯了眯眼:“还有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瞒着?”

  这该死的直觉。

  曹知知当即愣住,有点后悔自己搭腔。

  她呆呆道:“啊?哈哈,没有啊。”

  得,意外收获。

  杨今予对他俩招招手,正襟危坐到客厅:“来,你俩过来。”

  谢天和曹知知互相莫名其妙看了对方一眼,又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了相同的东西......

  谢天一挠头发,全明白了。

  合着这丫头也知道,并且这丫头也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谢忱看戏似的扫了他们几眼,才不要参与这种内斗,摆摆手先告辞。

  杨今予:“不要这么无辜的看我,快点交代就放你走,不然你再拖一会儿今天就只能住这,你妈等到你这么晚都不回家会什么反应我不知道,我反正能熬夜等你说。”

  杨今予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谢天,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大有问不出来就玉石俱焚的决心。

  谢天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审讯的犯人,审判官居然还很无赖。

  “还有你。”杨今予偏头瞥过曹知知:“老实交代,不然我明天就把马勺卖废品,反正我也用不着。”

  如果自己是条蛇,曹知知觉得现在大概就是七寸被狠狠拿捏了。

  她尴尬地笑笑,又看了看谢天:“小天儿,咳咳,你说点什么啊,别装死。”

  谢天:“你怎么不说!”

  曹知知:“我,你!”

  杨今予眯眼:“别急,你们都有份,谁先来?”

 

 

第124章 日出了

  闫家院子里有棵银杏树, 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往年都是十月才开始泛黄,今年不知是在着急赶什么日子, 还不到九月中旬,就已经有出头的枝丫染上秋意。

  夜风吹过, 簌簌沙沙的响。

  闫肃已经在下头扎了三个小时的马步了。

  闫家父亲则是坐在一侧的藤椅里, 披了件洗到发黄的旧麻衫, 不停咳嗽。该练的该罚的,都已经用了一个遍。

  武馆的孩子从小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到这会儿是怎么罚都威慑不住了, 闫父脱力一言不发, 咳得人惊心动魄。

  闫肃忧心忡忡出声:“爸, 您怎......”

  话说一半,他颇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

  父亲怎么了,他还能猜不出来吗?

  全是被自己气的, 又何必假惺惺问这一句。

  小刀也在一旁跟着熬, 大气不敢出一声。

  闫肃愧疚于父亲,不好直接开口, 便给小刀递了个不太明显的眼神。

  小刀这孩子跟师哥还算有点默契, 瑟瑟缩缩上前,叫道:“师父, 太晚了, 您回屋休息吧,还是身体要紧, 我来看着师哥。”

  但没劝动。

  闫父冷冷扫过来一眼, 胸腔都在颤,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咳咳, 闫肃,你真是长本事了......咳咳咳......”

  闫肃:“爸!”

  小刀:“师父!”

  “别叫我。”闫父目如霜刀。

  “几天没回来,现在又学会一样不尊师长目无法纪,士别三日可真刮目相看。”

  小刀虽然平时都是站师哥这边的,但有些话他忍了再忍,还是带了点抱怨的说出来:“师哥,你这几天不回来,师父都病了。今天这样还算好点,你都没见前几天连床都......”

  “你跟他说这个干嘛?”闫父厉声打断小刀:“我好着呢,用不着他操心,咳咳咳。”

  小刀老老实实闭了嘴。

  但小刀的话也算奏了效,闫父好似非常不乐意闫肃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干脆从藤椅里站起来,不让小刀扶,自己步伐稳健的回了屋。

  只是咳嗽声一直不绝于耳,闫肃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刀狗狗祟祟往堂屋瞅了一眼,才压低声音跟闫肃汇报:“师父前几天都不怎么吃得进去饭,半夜来回翻身咳嗽,师哥,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啊,怎么把师父气成这样!”

  “没事,别问了。”闫肃也不想跟小刀一个孩子说那么多。

  “那你这样,明天还能上学吗?”小刀看了眼闫肃身上。

  露在外面的胳膊,有一道道被枪刃伤到的痕迹,以及戒尺加身的青紫,看起来好不骇人。

  小刀从来没见过师门切磋时,师父会对谁对真格,透过薄薄的棉麻料子,看到师哥背上似乎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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