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尔的那群少爷小姐们晒了一点太阳就受不了,帝国军校的教官们在暗处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们。
若是说艾比尔的学生都是因为家境才天生傲骨,谁也不服。
那么帝国军校的师生则是因为堆砌出来的对自己实力的毋庸置疑。
他们谁也看不上谁。
关于坦克方队的选择,说实话,就是在帝国军校的偏见之下完成的!
江熙年还站在时怀白身边,帮时怀白拧开水瓶:“别喝那么急。”
时怀白的眼神里面突然闪过一丝江熙年无法理解的疯狂。
在江熙年始料未及的时候,他猛地举起自己的手来:“报告教官,我对分队结果不服。”
这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时怀白的身上。
时怀白那张白皙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倔强。
艾比尔的军训教官最知道这些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到底是什么德行。
“那你想要去哪个方队?”
时怀白大声:“报告教官,我要开坦克!”
这时候,对面的教官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时怀白拖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九九,以为开坦克就可以坐在最里面舒舒服服的,就可以不用训练,不用晒太阳,就可以为所欲为。”
平素,他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娇弱的废物。
时怀白刚刚还被拖着走的脚一刹,眼神之间盛满了压迫感,语气里是叫人毛骨悚然的寒凉:“所以,分队的依据是什么?是你们主观臆断地认为我们艾比尔的学生就是不行,我们想要学习坦克就是在偷懒?你们凭什么那么认为?”
原本还在小声蛐蛐的人群一瞬间就寂静了下来。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却被时怀白直当了断地扯到明面上来。
"比起高傲,你们帝国军校的高傲才更加过分吧。"
坦克方队,狙击方队,各种各样的值得大家去尝试的方队,却只有帝国军校的学生可以加入。
不给他们任何学习的机会,却能这样理直气壮地点评他们什么都学不会。
“到底是谁更可耻?”
“那你能做到什么?”
帝国军校的学生看着时怀白还要江熙年撑伞送水的娇弱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宋迟,你的主人是把自己当成所有人的主人了吗?本来就什么做不好嘛,还不让说了。”
那和时怀白差不多高的教官来到时怀白面前,依旧没把时怀白当成一回事。
事实上,他是没有把艾比尔当成一回事。
不就是除了有钱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一群吗?
“那你会做什么?”
时怀白语气坚定:“不是我会做什么?是我能学会什么。只要我想,世界在我的脚下任我选择,我能学会我想要学会的一切。”
“不,你们什么都不想,你们就只是一群米虫废物。”谁也没有想到教官竟然能在所有人面前直白地贬低他们,丝毫不在意影响。
艾比尔的学生确实纨绔,这时候却各个紧咬牙关:“你凭什么那么说?”
教官的声音凶狠的一抬:“难道你们不是吗?”
“不是!”不知道是谁先吼了起来,于是声浪一层一层地拍打过来,惊涛骇浪。
这场闹剧甚至即将发展成为一场矛盾。
帝国军校和艾比尔之前粉饰的太平被瞬间撕裂。
他们互相瞪视对方,眼神里都是倔强和不服输。
积怨被点燃。
艾比尔嫌弃帝国军校的老土,帝国军校又何尝不是在臆想艾比尔的废物?
艾比尔在联谊舞会上嘲笑帝国军校,帝国军校也在军训的过程中小瞧艾比尔。
他们都带着隐形的有色眼镜,谁也没把对方当成一回事,只需要一点火星子,火势就能一触即发。
谩骂席卷而来。
“粗鲁愚钝!”
“伪善娇气!”
江熙年拿着报表的手微微停顿:完蛋了,这场联合军训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第72章 王的偏爱
于是乎, 原来在坐在地上休息的两方学校几乎是一瞬间就站起来了,剑拔弩张。
时怀白的领子还被教官拎着,比脸还要白上一圈的皮肤甚是晃眼, 从上往下看, 他的睫毛太过于浓密, 于是,教官看不清他眼中妖异的色彩。
能成为帝国军校的教师, 他们谁没有在战场上厮杀过几圈?
到了沙场上, 菜就是原罪,不是嘴边鬼哭狼嚎着几句这不公平就可以解决的。
哪个兵初来乍到得时候是服气的?
这群艾比尔贵族学院的家伙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贵族的后花园吗?
以为他们这样的教官是被请过来服务他们的吗?
帝国军校纪律严明, 教官只是兼职, 很多依旧从事着军区的工作。
“和平的年代养出了你们这群自以为金贵的饭桶。”
时怀白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面的杀气满满当当, 好像是即将溢出来的模样,下巴桀骜地往上面抬了抬, 嘴唇微微翕动:“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本事?”
“你们认为的本事又是什么?是成绩吗?艾比尔的成绩并不比你们差。”
每年通过减免学费的方式, 艾比尔拥有一大批成绩优异的特招生。
时怀白还是面无表情地对教官道:“还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一样,用武力就认为自己是更加有本事的?”
“当然不是。”一个能成为军区长官的人, 教官的逻辑思维能力并没有那么弱:“一个人的本事是怎么样的,确实不能用单一的指标区定位, 毕竟你们能投一个好胎,那也是你们的本事。”
说到这里, 教官的声音一抬:“但是现在是军训。耐力,和服从性就是这里最大的指标。”
“算了。”教官缩回手:“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江熙年几乎是立刻把手下的报表往地上一放,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抓住了时怀白的袖子:“乖。”
他又扭头看向对方教官:“不管怎么说, 这确实是有点不公平吧。”
教官的目光轻轻地在江熙年脚底板上的一抹红色停留,他的表情也更加讥讽古怪了起来:“学生会吗?还没出社会,官僚的味道就已经那么重了,是吧。我记得这次军训所有年级都要参与,你不也是一个利用职务和权利逃避辛苦的废物吗?”
"江熙年,"时怀白的声音陡然抬高:“让开。”
江熙年的脚尖重重地往地上一碾,最后微笑着脱下鞋子,把红底皮鞋拎在手上,单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带:“不好意思,我并不觉得参加了军训就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垃圾,你在得意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熙年直接踩到发烫的操场草皮上,眼神里面是高高在上的轻蔑。
“看扁谁呢?”
不就是参加军训吗难道还能把自己训死吗?
“时怀白,你回来。”江熙年叫了一声。
时怀白的脚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的意思。
他正视教官的脸,明明眉目精致身材纤细,却在简单几眼的对视之中让教官感受到了一股无法遏制的压迫感。
他好像帝王轻蔑地看着脚下臣服的所有。
时怀白一字一顿:“那我是不是只要打过你们帝国军校的人,就可以证明,我们不比你们差?”
“当然。”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教官的眉眼一弯,看着时怀白时不像是在看一个对手,反而像是在看什么幼稚的孩子。
现在是休息时间,给所有人提供一点表演也无可厚非。
教官欠了欠身子,给时怀白让出了距离:“这个方阵就是你想要加入的坦克方阵的所有成员,你可以挑选你的对手。”
坦克方阵里,几乎全部的人都一脸不屑,他们散漫地互相聊天,甚至没给时怀白一个正眼。
对付时怀白不就是逗弄小孩,胜之不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