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思虑深沉:看吧,之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宿主一些奇葩的举动能起作用,但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贵族学院。
贵族学院特招生的故事都是在霸凌中开启的。
江熙年赶走时怀白之后,时怀白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贵族学院。
关进小黑屋这个操作,在晚宴的时候时怀白就经历过了,与之不同的是,现在时怀白的周围可没有江熙年了。
江熙年把时怀白赶出来后,剥夺了时怀白的一切,这何尝不是授权:同意恶意者把时怀白打回原形的授权。
不是所有人都像是陈信,看起来欺负时怀白,结果嘴硬心软。
世上还是傻叉多,想要靠帮江熙年“报复”时怀白来获得江熙年的另眼相待。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水流轻轻敲击塑料的声音,时怀白警惕地抬起眼睛,在镂空的墙体上面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垃圾桶,垃圾桶还没有洗刷干净便装满了水,即将劈头盖脸地淋到时怀白身上。
“哗啦……”
门外传来了一阵得逞的爆笑。
接着是忙不迭的脚步声。
时怀白浑身湿透,
系统心疼地摸摸他的脑壳:【宿主,我就说了还是要老实呆着江熙年身边的啦,虽然你很强大,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现在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是谁欺负的……】
话音未落,系统被时怀白一整个扔了出去,五官都刺激得扭曲了,只有系统能听到的声音炸响。
时怀白:【你给我看看是谁干的。】
系统的眼睛哭成可晃动的鸡蛋花状态:【宿主,你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
时怀白已经在踹门了:【从今以后,你是我的眼!】
系统:【谁稀得做你的眼?】
就是借助谁都看不到系统的理由欺负统罢了!
系统这边使劲眯着眼睛,确乎看到了两个身影,还有清晰的两张脸,只不过系统也是这个世界的外来客,除了主要角色的名字,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知,
贵族学院的正常学子都家庭优渥,吃穿住行比特招生要精致一些,显著的差别就是同样是穿着校服,正常学生都是熨烫笔挺的,但是特招生除了学习之外还兼职校园里的“勤工俭学”,为了干活方便,常常不穿制服外套,而且校服也较为破旧。
在系统确定了那两个人也是特招生之后,
门外突然传来了又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有点沉,很有力量感,
宋迟一身篮球背心球鞋短裤,散发着一股和图书馆格格不入的味道。
时怀白没有出声,只是疯狂地扭动门把手,
要是他愿意,其实一开始就可以一脚把门踹开的,但是这门好贵,这间自习室怎么说也是属于江熙年的,凭借自己和江熙年之间的关系,他不能把这里弄坏。
于是他只能通过拧动门把手的方式试图让外门卡住的扫把发生位移。
好麻烦啊!
在时怀白打了一个哈欠的时候,手里面的门把手突然一拧拧到了头。
“咔~”门开了。
时怀白把门一推,门缝逐渐扩大,宋迟的身影一下子撞入自己的视线之中。
宋迟也没想到,被关在这里的会是时怀白,
时怀白浑身湿透,墨黑的头发黏糊糊地呆在额间,肌肤胜雪,黑是黑来白是白,好看又可怜,唇色很素,看起来就像是雪塑的一个小人,不哭不闹,只是瑟缩。
“操!”宋迟抹了把脸,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谁干的?”
他想脱下外套给时怀白穿上,却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宽松篮球背心。
于是宋迟只能笨拙地问道:“冷吗?”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时怀白狠狠打了宋迟一巴掌。
宋迟人都懵了,
不是?
为什么打自己啊?
几乎是烫手似的,宋迟把刚刚卡在门把手上的扫把扔道地上,脸红脖子粗,脑袋左右晃动得飞快:“这……这不是我关的你,也不是我泼的水。”
时怀白的表情淡淡的:“我知道。”
宋迟的脑袋更加方了:“那你扇我干什么?”
是我救了你唉。
时怀白示意系统跳到自己的肩膀上,依旧是淡淡的,用眼角的余光轻飘飘地瞥了宋迟一眼:“你不用装成一副替我气愤的样子,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解决,还有你做的事情,和刚刚他们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宋迟想要反驳,脑子里面却一片空白,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一样的。
他之前的行为,确实是在欺负时怀白。
尽管自己的本意是让时怀白多看自己几眼,但是对于时怀白来说,自己与别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之前江熙年怀着利用时怀白的心思,但是做的事情确实是在庇护时怀白,所以时怀白才更加喜欢江熙年吗?
时怀白伸手摸了摸肩膀上的系统,声音不威自怒:【看清是谁干的了吗?】
这样幼稚的把戏,最近真的频繁得叫人烦躁起来了。
坐视不理,那么有一就有二。
刚刚扇了宋迟一巴掌,剩下来的那些家伙也应该公平公正地受到惩罚啊。
/
泼了时怀白的那两个家伙是高时怀白一级的特招生,还是老图书馆的管理,今天是他们一起值班的日子。
他们比时怀白更早入学,在他们眼里:江熙年是艾比尔学子里面少见的,会对特招生报以微笑的人,明月高悬,只可惜……这学期明月高悬却独照怀白。
妒忌的种子生根发芽,逐渐变成了参天大树。
江熙年把时怀白赶走了,他们两个小声交流着:首席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被人赶走,首席不可能有任何的污迹,那就只能是时怀白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是啊,一定是时怀白做错了什么事!
于是,妒忌凭借着他们臆想的罪证膨胀着,吞噬着,终于在今天,他们头脑发热,想要伸张“正义”。
“呵……”宋迟一声冷笑,
这两个蠢货并没有想到找到他们有多容易,虽然老图书馆人来人往,但是卡在门上的扫把,鲜少人烟的二楼,各种各样的动机,最后排查到他们两个头上甚至不需要1个小时。
这两个特招生就住在白塔住宿区,还是舍友,宋迟一脚踹开他们的宿舍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汇集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
随着门被踹开,映入眼帘的场景叫人呼吸一窒。
他们两个人被绑在背靠背的椅子上,浑身都湿透了,水泡透了地板。
他们两个的头顶上各自套着一个垃圾桶,正在害怕地打着哆嗦。
宋迟把其中一个人头顶上的垃圾桶拿了下来。
见到宋迟的脸,那个特招生哆嗦着,浑身都在抖:“是时怀白!是怀白干的!”
他们才刚刚回到宿舍没有几分钟,时怀白就杀了过来。
时怀白根本不可能看到他们两个的脸,那么短的时间,时怀白也根本不可能查到他们两个头上,时怀白却笃定是他们两个干的。
他倒打一耙:“凡事要讲证据!时怀白凭什么要那么对待我们。”
死到临头,他们还想站在他们的道德制高点上,把时怀白狠狠打入深渊。
于是他们两个人对着门口围观的学生们喊:“我就说首席怎么会把时怀白扫地出门,原来他就是这样无法无天含血喷人,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他凭什么!”
宋迟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关上了宿舍门。
他狠狠地在对方胡说八道的嘴上一抽,眼神就像是狩猎的鹰隼一样凶戾,粗暴而且残忍地把垃圾桶砸到对方的脑袋上。
讲证据?
他们怀疑时怀白做了对不起江熙年的事情的时候怎么不讲证据。
屋里顿时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叫声。
宋迟拍了拍手,看着一片狼藉的两人滑稽的模样,终于笑了出来:“证据?我从来不讲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