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年使了吃奶的劲儿才能拖动恋恋不舍的时怀白。
这只死装狐狸手腕青筋暴起,脸上却还装的如沐春风。
时怀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江熙年扔掉大声地“wer wer wer ……”了,系统见状只能一路小跑趴到时怀白的肩头上,小声的建议道:【宿主,不然你就安分一点?】
时怀白还是那副壮士力拔五岳的模样:【江熙年都被退婚了,我来帮他出头啊!】
系统两眼一黑差点晕倒:【我们不急,现在江熙年把你拉出去,一定是有话说,我们先跟着江熙年出去,彻底弄清楚前因后果再回来不行吗?】
这已经是系统能尽的最大的努力了。
时怀白这才稳住自己身体里面翻涌的傲天血脉,眼睛无声地变成了死鱼眼形状,两条腿直挺挺放松,脚尖在地上没有生气的摩擦着,可算是被江熙年拖走了。
留着酒店大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江家父母还在跳脚中无可自拔。
但是没有人敢追上去看看情况,因为所有宾客都第一次在江熙年的脸上看到了冷漠和暴戾,看到这种与江熙年的平时形象展示截然相反的情绪。
陈信待在原地,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凭着自己对江熙年的了解,陈信知道时怀白对江熙年来说可不是单纯的存在了。
江熙年现在对时怀白“欲壑难填”。
……
时怀白被江熙年拖行二里地,直到电梯里,江熙年这才把扣在时怀白嘴巴里的手拿了出来。
手上黏腻湿润,时怀白终于获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喉咙里面发出类似于小狗进食一样小声的“咕噜咕噜”声,嘴唇红熟饱满,甚至有点肿了,唇纹都被抻开,上面是一层淋漓的水光,收不住的唾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时怀白的表情还懵懵懂懂,伸出手背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看起来就更加秀色可餐了。
江熙年的眼神越来越晦涩难明,隔着镜片,带着贪欲的目光不停在时怀白的身上打转。
那目光反正有了实质一样幽深滞涩,好像想把时怀白生吞活剥了。
事实上,江熙年确实是那么想的,他看见时怀白穿着规整的西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牙齿就禁不住发痒,想把这样整齐漂亮的时怀白变得凌乱不堪,变成一只可怜兮兮地攀着自己的小狗。
时怀白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关心自己的。
既然来了,自己断然没有再把时怀白轻轻松松放走的道理。
是时怀白自己来的,不是吗?
难道时怀白自己就没有错吗?
恶人……不能仅仅是自己。
电梯上升,时怀白咽了咽唾沫,表情也略有闪躲。
江熙年一把把他抓到了这自己怀里,把时怀白的脸用力埋到自己的胸膛。
是的,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时怀白有幽闭恐惧症,却还是把时怀白带到电梯间。
江熙年伸出手,摸着时怀白光洁的额头,自己的指腹冰凉,时怀白又发出了小狗打呼噜一样的声音。
舒服的,条件反射的,不设防的,依恋的……靠得离江熙年更近了一点。
电梯间里面不过一分钟的亲近很好地取悦了江熙年,但是也让江熙年的贪欲越来越阴沉了。
就像是饿了很久很久的人突然之间得到了一点点的食物,那点食物不足以饱腹,却会刺激得肠道痉挛,肠鸣一阵一阵的,江熙年越来越饿,看着时怀白的眼神冒着绿光。
可他还要脸面,不想做一个狼吞虎咽的进食者,这太低俗。
他想要猎物自己把自己洗干净,接着跌落在自己的欲/望泥潭之间,被自己缓慢吞噬着。
电梯门打开,时怀白差点因为幽闭恐惧症喘不过气来,立刻把脑袋伸向开阔的室外。
江熙年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忘了怀白你的身体……”
酒店的18楼是健身房,江熙年把跑步机打开,目光示意时怀白跟上来,一边给时怀白冲泡蛋白粉,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跑步机上的时怀白。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时怀白脚下的跑步机速度被江熙年调快,他扶着把手,顺手就把自己身上碍事的西装外套扔到了江熙年手里。
系统人都方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江熙年会把时怀白带到健身房,也不明白为什么时怀白就直接开始运动了,在系统的印象里面,退婚之后的情景演绎怎么着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吧。
只能说,江熙年的脑回路被时怀白训练得差不多了。
江熙年摩挲着时怀白扔过来的西装外套。
时怀白跑动的时候,熨烫笔挺的衬衫上每个纽扣之间的空隙里面会若隐若现浮出玉色的白肉,明明只是这样一小块的裸露,竟然让他错不开目光。
他问:“你这身衣服是谁给你的。”
时怀白挠了挠脑袋:“陈信借的。”
江熙年越来越渴:“给你钱,买下来。”
他又问:“所以。你是为了我的订婚宴,专门打扮起来的吗?”
应该不会有其他的答案,但是江熙年就是固执地想要确认。
在他的印象里面,时怀白很抠,甚至有点邋遢,不会收拾打扮自己,觉得麻烦。
也就是那张脸过于天生丽质难自弃,面如敷玉。
所以,现在呢?
是为了自己,对吧。
时怀白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被退婚了,会很难堪吧。”
在时怀白眼里,江熙年太骄傲了,受不了身上一丝一毫的污点。
就像是天上洁白的云,猛地变成了雨,砸到泥里面,最后是一地苟且。
江熙年受不了的。
跑步机的速度逐渐变小,江熙年伸手抓住时怀白的手,偏过脑袋,就像是蛊惑人心的狐狸:“时怀白,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拯救我吗?”
江熙年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那我们走吧。”
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时怀白点了点头。
系统又默默地激动上了。
看样子吗,剧情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时怀白答应了和江熙年私奔!
退婚后面的情节一定是私奔啊。
因为时怀白的幽闭恐惧症,这回他们他们去了员工内部楼梯。
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手,江熙年甚至能够感受到时怀白的温度和脉搏,柔软的,十指相扣的,酥酥麻麻的,甚至脚下都是绵软的……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在循环,令他喜不自胜受宠若惊:时怀白答应自己了,时怀白要和自己私奔了!
到了楼梯的休息层,时怀白和江熙年还牵着手,江洗满足得看着自己和时怀白十指相扣的那只手。
他还在笑着往楼下走,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自己无法扭转的大力——时怀白在向上面爬啊!
系统的脑子里面是一首歌啊: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
……
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等等,“往上爬?”
系统陡然清醒了!!!
江熙年一整个人又被时怀白拎了起来:“???”
江熙年看了看楼下。
江熙年哑巴尖叫:下面啊!!!
不是说好一起走吗?下面啊!
楼上是宴客厅啊!
时怀白的步伐坚定,爬楼梯爬得飞快,江熙年好像又变成了时怀白的手里的风筝,不同于往日的是:今天这个“风筝”飞不起来,江熙年的脚时不时在台阶上磕磕碰碰,酸爽的疼痛之中他还妄想跟上时怀白的速度,结果被拉扯着,脚七零八落地乱七八糟地走着。
时怀白在前面杀疯了,越跑越快,一个猛冲,望尘莫及的爬楼梯速度发狠了忘情了,完全不管系统的歇斯底里了。
系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趴在时怀白的肩膀上大声:【你不是答应了和江熙年一起走吗?】
时怀白呆了呆:【不是一起干上去!给其他人一点颜色瞧瞧吗?】
系统小声劝说:【现在退婚环节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