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64)

2025-09-26 评论

  他开口,一字一句说得冷静清晰:“我虽然退到幕后好多年了,但在圈子里也还是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之前做的那些我可以不追究,但之后的沟通,我希望你能拿出平等的姿态。”

  忽略屏幕里那张渐渐挂不住笑容的脸,丁篁继续道:“因为如果真要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我想你就算为了维持对外树立的人设,也一定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而至于我自己,和你有还在上升期的未来相比反而没什么可顾虑的,我只想尽力保护好我在意的人。”

  “所以,你在意的是他,不是我。”

  陈述句的语气,镜头里梁嘉树脸色莫名青白,连矜贵的金丝边眼镜仿佛也跟着黯淡几分。

  丁篁移开目光望向虚空一点,失神半晌叹了口气。

  他说:“梁嘉树,我们已经结束了。”

  那句话说出口,仿佛一锤定音敲落在他们彼此中间。

  屏幕里的男人沉默低下头,原本一丝不苟向后梳的发丝垂下几绺遮挡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丁篁还在走神,像是想到什么有趣内容,兀自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笑意。

  他聚焦目光看向屏幕说:“其实我有些奇怪,现在这样难道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我不再执着纠缠于你,不再是你想要逃避的无趣的伴侣,也不再是你对外示人的污点……”

  “你从来都不是!”

  梁嘉树忽然皱紧眉头,夹杂怒意的声音脱口而出。

  见到丁篁愣了愣,他迅速调整表情,深吸口气平复情绪,然后抬头语气认真诚恳地看着他说:“小竹,别自行把那些想法算到我头上,好吗?”

  奇怪,为什么好像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一分祈求意味。

  他可是梁嘉树。

  丁篁摇了摇头,让自己别想乱七八糟的,沉下心思回应道:“不是的,这些年我虽然状态低迷消沉,但还没有真的迟钝到像个死人。”

  他空咽了一下,试图缓解发酸的喉咙:“我有眼睛、有耳朵,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平日里那些温柔透着敷衍,你的谦和有礼其实是疏离……”

  “梁嘉树,你在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说到后面,丁篁声音低下去,咬了咬嘴唇,他重新挂上微笑慢慢道:

  “所以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自己以前那么执拗地抓着你,到底是出于爱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毕竟恋爱时,我好像一直都是懵懵懂懂被你带着走,直到答应求婚的那一刻,我确定自己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下定决心要爱你,要和你一直走下去……”

  闻言梁嘉树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丁篁却直接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一切都过去了。”

  对面男人的眼神有一瞬间落空。

  丁篁胸膛起伏,呼吸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过去,把想说的都说出来,此刻他们的状态仿佛发生对调,这次变成了丁篁说,梁嘉树听。

  而且像是有意一口气都讲清楚,他又换上闲聊般的口吻道:“我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大意是,有时候你只能先跳,然后再赌那不是一座悬崖……我想,我们的婚姻也是这样。”

  丁篁耸耸肩,无奈笑说:“只是很可惜,我赌输了。”

  像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梁嘉树忽地抬头望过来。

  在他直直注视中,丁篁释怀地牵起唇角,颊边酒窝恬淡清浅:“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了。”

  真的。

  他没骗梁嘉树。

  丁篁用了十年时间从悬崖坠落,后来才发现,悬崖之下还有一片泥沼。

  曾经他心甘情愿沉陷其中,几欲将自己溺毙。

  而当亲手签下离婚协议书,“年轻的爱人”又因缘巧合来到他身边,他渐渐得以清醒过来,重新审视自己的现状与过往。

  于是终于挣扎着想上浮。

  丁篁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渴望自由的空气,以及一个干净、崭新的人生。

  一个不需要梁嘉树的人生。

  对上屏幕里男人眼中的一片灰烬,丁篁狠狠心,还是开口道:

  “不好意思嘉树,比起你,我现在更想关注的是我自己。”

  终于将想说的都托盘而出,丁篁紧绷的肩颈线条放松下来,而那端梁嘉树则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男人仿佛被定格,身形僵硬地坐在镜头中,长久以来一直挂在脸上优雅温润的面具也一寸寸崩裂,露出底下空白的表情和猩红的眼睛。

  又过了片刻,正在丁篁抬手准备挂断通话时,梁嘉树忽然开口。

  他嗓音格外沉,脱去了平日华丽醇厚的包装,只剩如野兽般的低迷沙哑。

  梁嘉树笃定地说:“你是因为他才抛下了我。”

  闻言,丁篁忍住扶额的冲动,叹口气道:“我和阿霄只是朋友。”

  说完他眼皮上抬,深深地看向梁嘉树,语气却越发轻淡:“对了,希望你能懂吧,这个朋友的定义——”

  “和你外遇的那些‘朋友’是不一样的。”

  话说到这里也实在有些累了,丁篁眉目间露出淡淡疲倦:“总之你冷静地想一想,这段时间别再打扰我们了。”

  “嘟”的一声挂断视频,丁篁身体放松后仰,整片脊背都贴靠在木头长椅上。

  望着天空他长长地呼了口气,不明显的白雾在空中散开,像是将胸腔中一切污浊沉重的东西都呼了出去。

  阳光还是依旧的好,又看了会儿草坪上小狗顶气球,心头渐渐被与刚才沉闷气氛截然不同的开心填满。

  感觉此刻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轻盈的、松软的、干净如新的。

  而在通话后半程无声消失的青年,此时忽然从自己身后冒出来。

  谈霄站在长椅后面,微微探过头俯下身,与仰头的丁篁四目交错相对。

  他背着双手,挑高眉毛说:“这样颠倒着看,我这张脸是不是就没那么像梁嘉树了。”

  是在顾及他刚和梁嘉树“一刀两断”的心情吗……

  丁篁摇摇头:“你们不一样,我能分得出来。”

  “这么厉害。”谈霄说着绕到长椅前面,在丁篁身旁坐下,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圆形纸盒。

  他努努下巴示意:“给你,不是念叨了几天想吃冰淇淋。”

  看到纸盒里冰淇淋球,丁篁眼底绽出惊喜光彩。

  之前几天因为生病谈霄都没让他吃,今天总算可以解馋了。

  接过冰淇淋,丁篁眉目含笑地倾过身歪头去看谈霄,大概因为心情好,说出口的语气都带着平日不常见的灵动活泼。

  他问:“为什么今天给我吃啦,是奖励我的吗?”

  谈霄一边拆一次性勺子的包装袋,一边点头附和:“是是是,刚才和梁嘉树硬刚的小竹老师,简直帅我一脸。”

  说完把勺子塞进他手里,也笑融融地看他:“快吃吧。”

  丁篁早就迫不及待了,立马挖下一小块送进嘴里。

  冰冰凉凉的甜味混着浓郁醇厚的奶香在舌尖融化,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怎么样,还行吗?”谈霄自己手里那份还没送进口,先盯着丁篁问道。

  丁篁用力点头,一脸满足。

  之后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看着草坪上的小狗撒欢奔跑,还吃着甜滋滋的冰淇淋。

  心情本就美妙,吃甜食让心情好上加好,丁篁咬着木勺嘴角弧度越扩越大,脸颊酒窝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深。

  他捧着冰淇淋不由自主摇晃起身子,笑眯眯地吃得浑然忘我——

  每次挖一勺填进嘴里,都会抿紧唇瓣,舌尖把勺子细细地刮干净,再稍一用力,“啵”的一声拔出勺子。

  如此反复。

  殊不知这些小动作全被身旁的谈霄收进眼里。

  嗯……看来是真的吃开心了。

  旁观的谈霄感觉这种状态下的丁篁简直可爱到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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