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67)

2025-09-26 评论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谈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展开后面向丁篁。

  那是一张公益话剧社团的招募海报,上面用亮黄色的粗体字醒目写着招配乐作曲、音响师、演员和后勤人员。

  谈霄说:“你那么久没写歌,手感差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或者可以先试着从事类似方向的工作过渡一下?”

  他把海报交给丁篁,朝他眨眨眼:“上面写的面试日期是明天,如果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当晚,丁篁抱着琴、拿着书、揣着海报回到房间。

  他先将琴端正放在桌子上摆好,摘下琴身上的红色蝴蝶结,解开丝带细致地抚平捋顺,折成三叠收进抽屉。

  之后他靠坐在飘窗平台上的懒人沙发里,翻开那本书从第一页细细看起,不知不觉竟看到了半夜。

  书的作者是个从业多年的心理咨询师,用深入浅出的文字描述了与丁篁当下十分契合的困境,也给出几种转变观念、付出行动的练习建议。

  其中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书中肯定了人的情绪、观念都是具有反复性的,人不可能永远是上扬的觉知状态,所以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像他这次被负面情绪反扑,从整体来看,也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

  而且当“无精打采”、“原地踏步”的状态已经持续一段时间后,书里建议可以尝试通过行为去激活自己的大脑,重新接触曾经让自己痴迷的兴趣爱好,建立正反馈循环。

  因为人们常常忽略其实身体状态也会反作用于心理,所以努力实现一个目标或者做一些输出创作型的事情,会对身体和激素产生影响,并因此改变人的心理情绪。

  即便当下这种行为不能马上让人感觉到效果,甚至可能会将自己重新拉回焦虑的深渊,但只要及时识别负面念头,抓住并改变这些阻碍自己、与自己为敌的内心声音,坚持去做喜欢的事情,不论多么微小,也会一点一滴积累起正面情绪,让“假戏”终有成真的一天。

  夜幕沉沉,将书通体读完一遍后,丁篁合上书页,极轻极缓地慢慢吐了口长气。

  他找出红色的马克笔,趴在写字台前将书里一些关键词句标了出来,等做完这些后,转头目光飘向放在桌面一角的海报上。

  台灯映照瞳仁,丁篁眼底隐约燃起一丝跃跃欲试的亮光。

  ……

  次日一早,清澈晨曦透过窗框照得满室生辉。

  谈霄醒来打着哈欠走出卧室,结果一抬眼,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他嘴巴还张着,定睛望过去,发现原来是丁篁,整个人衣帽围脖都已经穿戴整齐,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一副等待已久的样子。

  听到自己脚步声后,丁篁抬起头,目光直直望过来——

  “你醒了,我们走吧?”

  他举起手中那张剧院招募海报晃了晃。

  谈霄顿在原地,原本还透着惺忪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他缓缓扯起唇角,高挑着眉毛点点头:“好,马上。”

  这套老小区外面正好是公交车站,距离海报上的面试时间还早,丁篁主动提出想坐公交过去。

  毕竟因为最近消沉自闭,他的足迹圈都没有刷新到小区以外的地方,所以想借着公交行进路线,仔细看看周边的环境。

  很快车来了,他们乘上那辆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公交车,途中透过玻璃车窗,丁篁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座北方边陲小城。

  老式的城区结构和一排排颇有年代感的低矮建筑,让时光仿佛倒退了二十年,并不算宽敞的马路缩短了与沿街店铺的距离,让人在车上一眼望过去,甚至能看进店内的样子。

  就这样在一路慢悠悠的摇晃中,报站声响起:

  “文化宫站到了。”

  丁篁和谈霄下车踩到地面上,抬头入眼便是“市民文化宫”五个大字。

  那栋四层的圆顶建筑矗立在马路对面,门口牌匾上的白底红字在长年风吹日晒下已经褪色大半,而且即便是周五,洞开的大门处也鲜少看见有人进出。

  这幅荒凉模样让丁篁不由转头和谈霄对视一眼,他下意识想问,海报上的地址真的是这里没错吧。

  谈霄读懂了他的眼神,耸耸肩说:“先进去看看。”

  他们走过马路进到文化宫里面,结果里面和外部风格十分统一,也保留着二十年前的古旧感。

  丁篁环顾四周,墙壁半人高的位置处刷涂着米绿色墙漆的装修风格,让他恍惚想起自己上学时学校礼堂的样子。

  进门一楼便是主剧场大厅,今天好像没有排演剧目,空旷的大厅内说话都泛着回声。

  剧场门口旁边摆着一张老式办公桌,除了一个安保大爷坐在桌后正仰靠椅背上闭眼睡觉,他们没再见到第二个人。

  “我记得面试地点是在……三楼。”丁篁不自觉放轻声音说道,自己从兜里翻出海报又确认一遍。

  一共才四层的文化宫当然也没有安设电梯,他们走步梯爬上三楼,整栋建筑都格外安静,只能听到两人踩在台阶上的脚步声。

  到了三楼,走出楼梯拐角,入眼是一条两边立着几扇木门的长廊。

  找到挂着“天天话剧社团”金属铭牌的那扇门后,丁篁半边肩膀挨着谈霄,莫名紧张地看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不过青年用的力气可能有些大,门本身没有关严,随着谈霄敲门动作露出一条缝隙,并且越开越大。

  木门年久失修,响起一声悠长的让人牙酸的“吱呀——”

  丁篁不自觉咕咚吞咽一口唾沫。

  随着门缝大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蹲在椅子上的背影。

  那人四肢细长身形瘦削,顶着一头荧光绿色的半长发,乍一眼望过去,仿佛恐怖片中藏在老阁楼里的小怪物。

  丁篁忍不住揪扯谈霄衣角,精神绷紧,大有情况不妙抓着他掉头就跑的准备。

  可椅子上的人闻声慢慢转过头来,凌乱绿色头发下露出一副年轻俊秀的五官,看着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

  四目相对一刻,对方眼神起初从迷惑,渐渐到犹疑,再到猛然迸射出惊讶狂喜的光。

  只见他一下子跳下椅子,啪嗒啪嗒几步跑到眼前,接着一双亮若晨星的瞳眸撞入丁篁视野。

  “丁篁老师?!”

  激动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响。

  青年满面红光看着他:“我的天,真的是你吗,丁老师啊啊啊!”

  一时间,丁篁满目只剩下那抹荧光绿在原地不停蹦跳。

  好晃眼……

  “停、停一下……”

  丁篁被青年那头绿毛晃得眼中都是残影,不得不伸手按住他原地兴奋蹦跳的身体。

  原本是对这里荒凉恐怖的氛围害怕,现在变成了对热情过头的陌生人感到畏惧……

  青年随着丁篁的打断安分下来,转眼扫到他身旁的谈霄,眉毛一挑:“哟,梁老师也在啊。”

  才看见吗……

  丁篁缓了口气,低头拿出海报,展开后谨慎地问:“我们是看到剧团招募信息来的,想问一下,面试地点是在这里吗?”

  “噢噢——”

  一瞬间理解了他们的来意,青年将扎眼的绿色头发向后一甩,正儿八经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天话剧社团的团长兼导演兼主演兼编剧兼……”

  说了一长串,他轻咳一声挂起微笑,大大方方伸出手:“我叫余旗,叫我小鱼就行,欢迎二位。”

  丁篁稀里糊涂地和他握了个手,接着余旗笑呵呵地让出门口位置,“两位老师先进来说吧。”

  走进去后,丁篁得以打量屋内全貌,这地方大概是由办公室改造而成的接待空间,和楼内其他年代感十足的装潢不同,这里全屋贴了棕木地板,粉刷过的白墙让室内基础色调显得简单又明净。

  虽然室内保留了一些老式木头桌椅,还有一个崩皮裂口的酱红色沙发被堆在墙角,但四处都收拾得整洁干净,沙发崩口处也用印着卡通图案的布块缝补改造过,可以看出拮据中的用心与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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