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72)

2025-09-26 评论

  后来那天,录音笔中新增了一段声音。

  仅有短短几秒钟。在有些嘈杂的人声背景中,布料摩挲的窸窣声过后,忽然响起一道清楚的、伴着轻轻呼吸的、无人知晓又兀自搏动加速的,心跳声。

 

 

第41章 

  丁篁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

  尤其是面对谈霄时。

  他有些害怕对上青年的目光,又忍不住下意识去寻找他的眼睛。

  可丁篁清楚知道,对方看他的眼神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分别。

  那是什么……开始变了。

  他莫名不愿深想,转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镜》的配乐作曲上。

  经过近一个月的打磨,整部剧目完成度已经达到可以演出的标准,剩余时间便是在各处表演细节与场控配合上继续精益求精。

  丁篁想,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参与多人共同创作完成的一部作品,期间生出的归属感与使命感,是以前自己单独写歌作曲时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可能就是在这样种种原因的加成下,最近他的创作状态有了明显变化,创作动力也不知不觉恢复大半,有时写着乐谱甚至会沉浸到废寝忘食的程度,以前没日没夜写歌的样子又在自己身上逐渐浮现出来。

  只是最近有一首歌,丁篁感觉稍稍卡住了。

  那是整个剧目快要落幕的尾声阶段,小欧独自在台上清唱的一首歌,算是点明全剧的主旨和态度,但丁篁迟迟想不出该用怎样的音乐去表达。

  所以这些天一如既往去剧场排练时,他都会独自坐在台下观众席第一排,一遍遍看他们的表演,体会人物角色的感情,试图从中萃取一些精华作为灵感来源。

  这天上午,余旗对一处表演细节呈现的效果无论如何都不满意,场景迟迟推进不下去,看起来也像被卡住了。

  丁篁起身凑近听了片刻,了解到这场戏大意是小欧和父母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在一处地下酒吧当鼓手赚生活费,家人的不理解和内心长期压抑的感情,让他近乎泄愤般将情绪全部输出在敲鼓的动作上。

  只是余旗尝试了好几次,试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还是觉得情绪表达不够外放。

  他说感觉无论敲多大力,好像都难以在视觉上带动观众一起体会到小欧内心激烈又深刻的愤懑。

  “要不试试把鼓面敲破?”小杉扶了下眼镜认真提议道。

  旁边的罗姐咂舌:“那得用多大的力气?”

  迟宙看向余旗,嗓音低沉地问:“你OK吗?”

  余旗扯起嘴角笑笑,点头说:“我试试。”

  旁观的丁篁总觉得他那抹笑里带着一丝勉强。

  “那个……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从角落里站出来,丁篁忽然出声道。

  众人闻声回头,目光齐刷刷投在他脸上。

  丁篁和其中同样看向他的谈霄对上目光,青年眼中含着他看不懂的好整以暇的笑意。

  总觉得谈霄应该也是知道这个办法的,毕竟他说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关注自己了,那刚出道时的演出,他应该也有看过……吧。

  只是谈霄抱着胳膊在人群中一直装哑巴,让丁篁感觉好像在故意等他主动提出来一样……

  挥散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丁篁一路小跑到中控室,将前排主灯关闭,只在架子鼓上方位置留了一束顶光。

  舞台陷入黑暗,那套火红色的鼓在光下闪着亟待燃烧的色泽。

  丁篁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走过去拧开瓶盖,在众人聚集的目光中倾斜瓶身,水柱直直浇落在鼓面上,然后他坐下拿起鼓棒。

  心中默念一、二、三……

  舞台四周的音响传出伴奏音乐的同时,丁篁用力敲下第一棒。

  乍然,水珠四溅。

  这套鼓点是丁篁自己写的,他闭着眼都能敲得流利自如。

  炽白顶光照耀下,每一次打鼓激起的水花,都将他所用力量的视觉效果成倍放大,传递出来的情绪也更为浓烈直击。

  水珠闪着光打湿丁篁的面颊额发,一绺一绺湿黑垂在眼前,露出底下冷白的肤色。

  他紧绷下巴尖,面无表情地用力打鼓,十足一副熟辣老练的冷酷鼓手模样。

  受力震荡开的水沫飘在他四周,如同细闪的钻石尘,而他抬起手臂又重重敲下的每个瞬间,暴力美感被诠释得凛冽又锋芒毕露。

  这样的表演,狠狠抓牢台下每一对观看者的眼球。

  等伴奏戛然而止,丁篁也完美甩出最后一棒,用响亮的吊镲利落收尾。

  悠长的*金属震鸣声在剧场内荡开,众人都还在愣神,被刚才演奏的冲击力震得说不出话。

  “那个……我建议的方法就是这样。”

  从架子鼓前起来,丁篁两手捏着鼓棒拘谨站在一旁,又变回乖的、小心的模样。

  台下团员闻声视线缓缓聚焦,像活过来一样吹口哨、鼓掌、乱叫,还有四处帮他找毛巾擦脸,吵吵闹闹但忙得有条不紊。

  余旗激动地跳上舞台,差点想直接抱住丁篁,最后一刻恢复了理智抓着他双手摇晃,眼里冒光地说:“小丁老师,你好像个超人,简直就是全能的!”

  丁篁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以前演出时用过的小设计,能帮上忙就好了。”

  余旗绕着他又蹦跶了一会儿,丁篁手里被塞进一条毛巾,大家关心地让他赶紧擦干衣服和头发。

  丁篁将毛巾盖在头顶揉搓着走下舞台,下意识目光逡巡搜索谈霄在哪。

  青年一直坐在台下第二排观众席上,他两臂叠在一起,搁在前排座椅靠背顶上,低头脑门贴着手臂,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丁篁以为他眼睛又不舒服了,在旁边位子坐下后,刚想开口询问,谈霄却保持枕着胳膊的姿势忽然朝他转头,露出半边侧脸。

  “小竹老师,你知道吗——”

  青年歪头看着他说。

  彼时主灯还没有打开,剧场内依旧一片昏暗,而嵌在他脸上的双眼亮得发烫,直勾勾盯着自己说:

  “你刚才玩乐器的样子,简直,帅爆了。”

  这个剧场很空,很大,供暖效果并不好,所以手里沾着水的毛巾迅速冷却。

  但丁篁的脸在急剧升温。

  “嗯,谢、谢谢……”

  他举高毛巾,默默把自己的脸捂住。

  声音失真发闷,那股不受控的颤抖热意也一并被冰镇。

  没有人知道,丁篁此刻胸腔里生出一种怎样无限下坠的失重感。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对谈霄看他的眼神,完全丧失了招架能力。

  ……

  之后没过几天,便是元旦。

  余旗提前和团员们在群里约好,跨年当晚一起在罗姐家里开轰趴。

  罗姐未婚未育,逢年过节喜欢热闹,之前家里拆迁住进了一套大房子,正好可以供他们肆意撒欢。

  晚七点,罗姐家门铃陆续响起。

  几个人前后赶到,按照余旗事先定的要求,每人都带了一道自己亲手做的菜。

  可等几道菜摆上桌,他们围在桌前面面相觑。

  因为放眼望去,看起来能入口的没有几盘……

  “不是,你们几个厨艺就这么拿不出手吗?”余旗愤愤指向其中看起来最色香味齐全的一盘,“看看我们小丁老师做的,你们几个都不觉得羞愧吗?”

  小杉、威哥和迟宙不约而同看向桌上另一边,有盘黑乎乎的、连食物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的东西安静摆在那里。

  迟宙:“有本事你今晚就只吃自己做的那盘。”

  余旗:……哈哈。

  他没本事。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如果真按小鱼说的来,今晚这顿大家都不一定能吃饱……”这时罗姐端着事先准备好的海鲜和烧烤从厨房走出来,笑吟吟地说道。

  “罗姐!你是我的神!”余旗一个滑铲蹭过去,狗腿地从她手中接下餐盘。

  众人见状也纷纷欢呼着落座。

  丁篁坐下后环顾一圈,忽然意识到这应该算是和剧团成员们第一次在剧场以外的地方碰面聚会,彼此间相处不自觉多了分闲适和松弛,受欢快气氛感染,席上他也跟着喝了几杯低度果酒,两颊不自觉挂上浅浅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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